第八百八十七章 龙震八荒（2/2）

紫东来早已被打傻在原地，惊愣的痴望着眼前的一切，这并不是他原本想象中会出现的结局。

即便拥有了修罗道与冥族盖世功法的双重底蕴，在自己曾经的老大面前仍是如此不堪一击。

如此现实带给紫东来的摧残无疑是致命的，甚至不亚于当初与云蝶永世相隔时带给他的震撼程度。

这方战场空间蒸腾到极致的喧嚣过后，便是令人不安的静默肆意游走，各种各样繁杂凌乱的心绪疯狂涌进紫东来的识海深处，让他原本坚定不移的执念重新破碎。

只不过这一次，冥冥之中是杜天为他创造了一次自省的机会。

过往的情分已然不在，杜天自知无法继续做他的引路人，却盼望着他能在属于自己正确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他日淡看这一世风花雪月，相望于彼岸之时，也不会落下过多的遗憾与感伤。

“我败了，和上一次一样，彻头彻尾的败给你，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紫东来一脸颓然的呢喃着，空洞的眼神一度让他失去太多的过往记忆，精神也开始难以自持的恍惚起来。

“东来，战胜你的不是我，也不是所谓的宿命，而是你引以为傲却满是罪恶的执念。

云蝶离去后，你便彻底迷失了本心，或许在你的世界里，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都不再清晰，怨念让你失去了原本的自我，失去了那些本该和你并肩作战的信念。

而这些，只能由你在失败的教训中捡拾，希望下一次你我再相见的时候，曾经那个紫东来会真正觉醒！”

彼时，镇龙塔图腾终是在外界源力的挤压下轰然破碎，漫天源光如流星烟雨般潇潇而下，成为兄弟二人又一次对决的落幕之景。

当这片烟雨褪尽之时，紫东来和他的异族随从们已然失去了踪影。

“东来是个痴情之人，这也使得她心中复仇的执念根深蒂固，唯一能让他迷途知返的，这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希望你能用自己的纯善之念唤醒从前的他，拜托了。”

这是杜天烟雨之中传递给紫东来身边女孩的精神烙印，其实当杜天看到这女子出现时，心中便已确信紫东来并没有完全变成一个恶魔。

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这也正是杜天从未动用雷霆手段惩戒于他的根本原因。

失去了镇龙塔图腾的笼罩，杜天赫然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地势极为特殊的丘野之上。

顺着目光尽头远眺过去，刚好看得见一道道比邻而立的竹木帐区，当中密压压的异装人群穿行游走，享受着恬静而幸福的安定生活，也让杜天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下来。

“没想到杜大宗主一直都在隐藏实力，刚刚那惊鸿一击绝非凭借单纯的实力就能施展的出，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让我孤心城为之忌惮的角色。”

令天歌不知何时已悄然现身，与杜天比肩而立一同望向丘野之下的袅袅炊烟，只是这两道灵魂所关注的似乎并不是同样的话题。

“如果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命运可以让你摒弃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你是会选择眼前这片蓝天白云，袅袅炊烟，还是选择现在这种不知疲惫的杀伐征程。”

“当然是后者！”令天歌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案。

“但你我都清楚，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存在，我就是我，孤心城令天歌，只会为孤心一道的信仰付出一切的人。”

杜天嘲讽似的冷笑了一声：“信仰？在我看来，只有那些懂得悲悯众生的人，才配拥有信仰。

我们，就如刚刚那一阵绚烂的光雨，在极尽繁华的征途中或生或死，永远无法掌控自己的结局。

我与你本就走在同样的道路上，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在背负着枷锁抗争，而你，则是在枷锁沉重的捆附下选择服从。”

杜天缓缓侧过身来，眸光清冽的看向令天歌，南北两域年轻一代修士中的代表人物。

在这场不期而遇的羁绊中深深对望，都想走进彼此的内心，看看那掩藏在精致皮囊下的内心究竟是怎样一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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