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邻里（2/2）

老奶奶终于把零钱准备够了，就在她准备给我找零时却意外的发现我就要离开，老人一时情急，连追带喊道。

“小伙子，找你的钱。”

“不必了。”我双臂都用来抱着酒箱，这时面对老人只能够摇头拒绝。

“你等一下。”老人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她居然追了上来，看得出，她还是一个认真的老板。

“老奶奶，我说过不用了，反正没剩多少钱，就当是……小费吧。”我想了一会，勉强的说出了一个理由。

“小伙子，一分钱一分货，奶奶虽然年纪大些，但还没有到老眼昏的地步，赚钱都不容易，这钱你拿回去，奶奶不需要。”说完老奶奶又将几张零钱递到了我的面前。

无奈，我只能接受，我腾出一只手接过零钱，然后随意塞进了衣兜，紧接着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老奶奶又对我说，“小伙子，你是罗贵家请来的客人吧？”

“是啊！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老奶奶，感觉老人这样问肯定有什么目的。

“你是她们家请来打鬼的吗？”由于驼背，老人只能是仰望着我。

我愕然的看着老人，“是啊，老奶奶也知道。”我没有否认。

“真的是啊！”老奶奶有些意外，然后老奶奶拉着我将酒箱放下，显然老人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我告诉你，罗贵那个媳妇心眼坏着呢，你帮她们家会吃亏的。”老奶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是吗？”我不以为意，村里人之间说三道四的事情我早已习以为常，而且每个人都会对人有所偏见，老奶奶虽然是背地里说人长短，但或许这是出自于她的好意。

“不是奶奶这样说她，村里人在背地里都是这样说道她的。”老奶奶继续补充，不过以她说话的条理来看，她显然并不糊涂。

“她这个人可精明了，什么事情都会算计，就连在我这里卖点东西都要精打细算，每次跟我讨价还价我总算亏本，我现在都不想做她的生意了。”老人生气的说。

听了老人的话我更加是哭笑不得，顾阿姨固然干练，但也正是因为她的出众才让许多人心生羡慕，有人羡慕自然也会有人嫉妒，老奶奶的狭隘行为说明了她是属于后者，一个老人的世界只会越来越小，老奶奶已经容不得丝毫的伤害，对老人来说自己经营的商店小本薄利，顾阿姨的讨价还价无疑是对自己的伤害，所以她遇见了一个合适的倾述者就会不吐不快，而且她自己不觉得这是闲言碎语。

老人的妒忌让我觉得她有些可爱，但我还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我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聆听不用发表意见就好，至少我不能出言伤害这个老人，而我知道我的厌恶表现只会给老人带来更深的伤害，所以我宁可缄默不语。

可是老人不这么想，她将我的好意当成了对自己的肯定，所以她越加没完没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肯听她倾述的，她又岂能放过。

“还有她可恶毒了，我的小孙子只是骂了她一句，她就打了我的孙子几个巴掌，她一个大人还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也不脸红，我为此前去与她理论，她还不要脸的说这是在帮着我家教训孩子，你说这天底下那还有这种人？”

老人一口气说完已是不易，我笑而不语，她的话无论是事实还是个人杜撰，我已无意关心，对我来说，不管是顾阿姨的为人还是老婆婆对人的偏见，这些本就与我无关，邻里的是非我不想也没有兴趣涉足。

老人还在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而我已经对此有些疲惫，终于我捉住一个机会，立即打断了老奶奶滔滔不绝的倾述，“呃，时间不早了，家里还有人等我，那我就先走了吧？”

老奶奶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看见我搬起地上的酒箱时候，她也是好心的想去搭把手，直到我搬起酒箱就要往外面走，她连忙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她似乎并不希望我就此离开，到最后，老人甚至还急了，“小伙子，你别帮她了，顾怜芳不值得让人帮，还有她的那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母子连自己的儿媳都欺负，从来也不把儿媳当自己人，她们都自私的很……。”

老奶奶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我已经打定主意就此离开，如果我现在不表现的果决一点，或许我还真走不了了，我的理解只会给老人带来无穷无尽的倾述。

“好了，老奶奶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我有时间再来和你聊天。”我只能敷衍了，说完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拔腿就走。

“小伙子，她真的很坏，她的孙子都被她害的疯了，真的，我晚上睡不着经常见到她的孙子会来这路上闲逛，我叫他也不听，她孙子就像见鬼了一样。”

我刚刚走出没有多远，听到这话悚然一惊，这倒不是因为老奶奶的话有多么可怕，而是老人的话提醒了我。

顾阿姨的孙子的确是见鬼了，而且还是不止一次，可他为什么会频繁的见鬼，而顾阿姨一家只能在梦境中有点类似的征兆。

孩子在某个年龄阶段和有些有灵性的动物都是能见鬼的，可是罗小福早已过了这个年龄段，正是老人的一席话让我如梦方醒，这个忽略的细节或许预示这什么隐情。

至少我在这刻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