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白褂（1/2）

“臭小子，你别走，有种咱们再干了这瓶……。”

老胖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同样也以林氏一族的身份来参加丧宴，可他也正是那群喝得云里雾里的宾客之一，他将丧宴当成了自己好勇斗狠的地方，之前与一干狐朋狗友喝得兴致盎然。

这次他真的是喝高了，他被同样酩酊大醉的朋友们遗弃在了酒宴上，就在人去楼空之际，他惊喜的发现了我的身影。

此次我无意吃喝，全部的精力也用在了关注灵前的事情上，我生怕林策老叔的子女会在丧事上有所闪失，从而导致林策老叔鬼魂滞留不走。

林策老叔的死期无从考证，这是不是第七天回魂之夜也都在宾客之间众说纷纭。

抱着最坏的打算，我决定回家，丧事已经完成，逝者的心愿也将已了，再留着这里也只是于事无补。

“小雨，我有大事对你说。”老胖嬉皮笑脸的走近，他的步伐东倒西歪，俨然一副醉意十足的模样。

“有事说事。”我厌恶醉酒，当然要将扑向我的他给挡开。

可他不依不饶，几次受阻之后依然没有放弃，最终，我接受了他勾肩搭背的事实。

“我告诉你啊！这件事可重要了。”老胖吐着酒气，口齿越发不清。

我俩并肩而行，我不仅要防止他失衡摔倒，又要忍受从他嘴里喷薄而出的酒气，心情更加不耐烦了，“说吧。”

老胖不以为意，他没有听出我的不耐烦，自顾自道，“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呢？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我更是不以为意，在一个醉鬼面前我只是尽量敷衍，我可没有天真到要听一个醉鬼吐露心声。

“不记得没关系，等你以后记起来再告诉我也不迟。”我安抚道。

“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老胖依然还在回忆，可是醉酒的他只会随着我的步伐忽快忽慢，他也根本记不起其它的事情。

我被他搂着臂膀，可带路的人却是我，但是只要他不松开手腕，他就不会被我落下。

夜色里，两个满身酒气的青年夜不归宿。

从林策叔家到我们家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脚程，同在一个村子里面，路程算不上太远，就算是对两个醉鬼来说也不是问题。

“我先把你送回家吧！”虽然也喝了一些酒，但我远没有醉到他这种拼酒的程度，所以清醒的我必要时会给他做出适当的让步。

“行！”醉酒的老胖嗓门更大，笑了几声，他又重复了自己的决定，“行！哈哈，行……。”

我不与醉鬼计较，继续扛着他向前，只是现在脚下是回他家的路线。

又走了十几步，老胖又不安分起来，喝醉的他比起平时更加好动，尤其还是这个午夜。

“看，前面是不是一只鬼，你看他是不是双脚没有着地？是不是惨无人色？”

胖子首先看到了前面的路人，他的头更是一刻也没有安分过，刚才还靠在我的肩上，现在又仰到了后面。

“鬼……吗？”我将信将疑，老胖意识模糊时的胡言乱语不足为信，但有一刻我也看到了同他描述的情景，路人双脚离地，好像还一直在远处等待着我们的靠近。

不过这只是惊鸿一瞥的错觉，等到我仔细看时，那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他穿着一身白色褂子，看起来却没有老胖描述的惨无人色。

我不否认，酒精多多少少对我也有些影响，之前在酒桌上我无法拒绝一些熟人的盛情，因此多多少少也喝了不少的啤酒下肚，正是这个原因，或许我根本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清醒。

穿白褂子的老人停在了不远处的路上，直到我们靠近，我才看清楚了夜色中的他。

白褂老人安静的站在了这里，他双手下垂，脸上既无笑意也无多数老人的古板神情，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他好像在随意的打量着两个丑态百出的醉鬼。

这是一名陌生的老人，不过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头，你在等我们吗？”老胖胆大妄为，居然对一名老者随意调戏，不过显然他自己也意识到刚才对老人的猜测只是玩笑。

老头没有回答，他还是默默地看着我们，对这个没有教养的青年既无羞恼，也无指责。

“呵呵，不说话，不过很像我那个死了多年的爷爷，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啊。”老胖陡然发怒，俨如一只受到挑衅的家犬。

老人依然不为所动，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两名路人，眼神没有审视也没期盼。

“我看你是想找打啊。”老胖大喝一声，同时也放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虽然还是摇摇欲坠，但却摆出了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我及时将他拦在身后，主动的向这名拦路老人致歉，“抱歉老爷爷，请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