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女婿（1/2）

惨白，扭曲，五官尽毁，正是这张脸的特征。

仅仅只是水面的倒影，便让我有了一种无法遏制的颤怵。

我下意识的站起，回头，然后发觉背后根本没有人影。

暗自松了口气，只是不需要面对那张扭曲的脸孔，但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眼，人影的惊鸿一现并非幻觉。

我还是试图寻找出那个人影，直到这时才发现岸边那些残缺不全的香烛，水岸多处有着香烛的痕迹，那些香烛基本上都已经燃尽，只留下一截木制的根部矗立在泥土之内。

像是某种祭祀，我明白了嫣嫣之前对我的告诫，这里一定有人殒命，而我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一来就看到了这令人难忘的一幕。

此时此刻，我才感觉到夜里的凉意，人说心静自然凉，若不是现在我的心悸，我绝对不会感受到这丝丝凉意。

现在是秋天里最燥热的时节，面对着一池清爽的溪水，我安耐住一跃而下的冲动。

溪水没有尽头，幽黑的四壁是视线的界限，天色确实挺晚了，我不该出来，但有忍不住想起嫣嫣的意图，我还是选择了夜不归宿，只要等到白天，一切都会告一段落。

我留在这里也只是暂住，我不可能接受嫣嫣的爱意，也不能有伤她的颜面，所以避而不见，现在才是最恰当的办法。

但是我还想远离这条溪流，刚才的一幕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从岸边返回，我打算在村子里面晃晃，既为打发时间，也想了解一下村子的环境。

也就在我刚刚走出溪流的范围，在旁边的灌木丛中突然窜出了一个人来，我又惊又怕，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神情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谁？”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来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危险。

“你……。”我继续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该问些什么，对于村民们来说，我只是个外人，而该提问的应该是他们。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这个村子上的人吗？”来者疑惑的问道。

“哦，我是过路的，今天只是暂住在村子上，晚上有点闷热，所以我想到这里凉快一下。”我说出部分实情。

“难怪，但是这条溪流可不安全，尤其是在晚上，万一出了点意外可没人帮得了。”来者摇了摇头，语气不像危言耸听。

“呃，谢谢提醒。”同样的话我听过两遍，但我还是感激他的好意。

“我叫孙司徒，你呢？”来者友好的伸出了右手，接着等待我的回应。

“林雨。”我也是伸出右手，两只手握在一起片刻，彼此都接受了对面这位朋友。

“呵呵，老实说我也不算是本村人。”孙司徒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他主动承认就是怕我误解下去。

“哦，这么说你是附近村子的啰？”我确实吃惊了一下，没想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居然也有一个异地他乡的人在，但片刻后我反应过来，古溪村像是被孤立出来的一座村子，离此最近的邻居也得大半天的路程。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是村子里的上门女婿，如今只能算得上是半个村子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是古溪村的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孙司徒的不悦，可能他希望死的时候能落叶归根。

两个初次相识的朋友就像故人一样，侃侃而谈，一见如故。

“你是自愿的吗？”我们回到了村子，之前路过的这片树荫正好可以歇脚，白天了这里簇拥着一群老人，而到了晚上则是无主之地，谈话间，我突兀的问道。

“当然，谁不喜欢女人，不瞒你说，我还希望多多益善呢。”孙司徒用手掌握说话方向，更像是担心悄悄话被人偷听。

孙司徒只是表达出了多数男人都会有的想法，他并没有错在哪了，相反男人之间就该聊些这样的话题。

男人都喜欢这种话题，只要不过分虚伪的矜持。

于是在开场白之后不久，他开始讲述起了一个关于他的故事，慎重的说，应该是他的经历。

就在几年前，落魄的孙司徒来到了古溪村，那时古溪村的环境还是像今天一样，女多男少，而这一点正是古溪村固步自封的下场。

古溪村村民自给自足，在外人看来这是美满的一个村子，但古溪村的村民却不这样认为，如今社会日新月异，在见识到外面的繁华之后村民们就再也无法安逸，他们试图跟上外面的节奏，哪怕至少也得满足物质的需求。

所以多数男青年选择外出务工，打拼，待得金银满钵之后，他们才会荣归故里，而那时他们的到来，家庭环境至少能得到改善。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点，外面的钱可并不好赚，于是日复一日，他们留在异地他乡，之后更多的乡亲们加入，外面的团伙越发壮大，而留在家里的壮丁却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