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二百六十八章 唯一皇后（1/2）

不过四人，应该说是三人，却无心观赏眼前的美景，因为他们已经冻得嘴唇乌青，浑身抖簌，哪怕身处瑶池仙阁，也不觉欢慰。

“无——欢——殿——”

目光淡淡扫过正殿上方那三个斗大的冰字，秦程言再次迈开脚步，朝内殿走去。

“……皇，皇上……”虽然几乎全身麻木，南轩越仍然谨记着自己的职责，出声提醒道。

“你们，先退出去吧。”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秦程言仍旧淡然——这地方如此古怪，定然藏有玄机，说不定，是他多日找寻，却始终没能寻到的。

对望一眼，三人终是选择了依从——凭他们的能耐，若强跟下去，只怕帮不了秦程言，反而会成为他的负累，不若退出去，好好在外照应着。

直到走出无欢殿，任那微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三人方才慢慢缓过气来，心中继而生出无限的困惑——那样极致的寒气，他们均身负上乘内功，尚不能抵御，为何皇上却泰然自若？

他们当然想不到，那个年轻的帝王，曾怀着怎样的坚韧，在冰池之中，一次次地来、回，来、回，所为的，不过是心中那个梦……

为了那个梦，他能忍一切之不能忍。

……

转过最后一道幽暗的殿门，秦程言蓦地收住脚步。

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面容安详，整个身子被包裹在一层幽蓝色的薄冰之中，浑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

这幕景象颇出乎他的意料，由是，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再次迈出脚步。

“回……去……”

幽冷的声线，突如其来，扎进他的耳里。

“是你——？”抬头看着那个女子，秦程言眸中擦过丝惊异。

“回……去……”

“我来找一个人，”定定地注视着她，秦程言安然启唇，“找到就离开。”

“回……去……”

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

墨眉高耸，秦程言眸底隐约起了丝怒意，笼于袖中的手，蓦然攥紧。

嚓嚓……

女子身上的薄冰，忽然起了变化，裂开一道道细小的缝隙，然后整块整块掉落下来……

那晶莹玉润的肌肤，几乎耀花秦程言的双眼。

他赶紧转开头，看向别处。

冷风漾过，夹带着丝丝异香，清冷的宫殿里，已经多了名容颜绝世的女子。

看不出年纪，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回去。”

这一次的话音，格外沉重有力，也格外清晰。

“我，不能回去。”秦程言转头正视于她，竭力压下心中那股突然蹿起的异动。

属于男人原始欲一望的异动。

他见过韩仪的妖娆妩媚，见过莫玉慈的清丽，以及后来的秀美，见过黎凤妍的娇艳，见过他后宫三千，无数的粉黛，却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把持不住——哪怕是莫玉慈！

他始终是理智的，始终是高傲的，始终不曾放纵过自己的欲一望，即便，他有这个权利！

原因之一，是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惨剧，给他的心灵里覆下了一层阴翳，让他过早懂得，男人滥情，得来的绝不是什么好结果！

原因之二，是多疑。深深的多疑，这一点，从他对莫玉慈反反复复的态度中就能看得出来。

原因之三，是后来，他已经爱上了莫玉慈。

在口头上，他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但是在心中，他早已将她视作一生一世永恒的伴侣。

对于真正心爱的女子，他是忠诚的，他比他父亲更忠诚。

所以，他能断然地拒绝黎凤妍，也能无视后宫三千佳丽。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

没有用药，没有下毒，没有蛊惑，甚至没有精心涂抹过的妆容，她到底是凭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动了欲念？

欲念。

这是很多男人失败的重大原因。

在人生的关键处，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欲念，你会失去很多，有时候，甚至是生命。

强运天禅功，秦程言拼命克制着自己，却只感全身筋脉乱蹿，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然而对面那个女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脸泛赤红，看着他额上滚滚流下汗来。

冰与火极致的铸炼，足以将任何一个男人强壮的身子，生生挤压、撕裂成碎片。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胸中像是万马奔腾，用力地摇晃着头部，秦程言抬眸看去。

那女子衣衫半解，娇颜如花，唇角扬起，轻笑莞尔，每一个姿势，尽显魅惑。

摇晃着身子，秦程言踏前一步，探出的指尖，颤抖着抓住那女子羊脂净玉般的霜腕……

“程言……”

谁的轻喊，穿透时空而来，带着无限的凄切与殷盼。

蓦然回首，隐隐约约间，只见冰壁之上，一抹倩影婀娜，清眸如水，静静向他看来。

猛然地，秦程言阖上双眼，用力在唇尖一咬，让那剧烈的痛感，暂时唤回自己的理智。

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