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一百七十四章 只剩茫然(1/2)
四目交汇。 ()
“你——”武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当即怒声咆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渺视本将!拉出去!”
同列的近卫先是一愣,然后看看那名武将,继而上前,左右架起秦程言,将他给“拉”了出去!
南宫门。
营房之中。
应衡紧张地看着秦程言,不停地踱来踱去,倒是秦程言本人,坦坦然然地坐在桌边,一口接一口地喝茶。
“你知不知道,这儿有多危险?”应衡终于忍不住,跺跺脚压低了嗓音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
秦程言不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样东西,在他面前摊开。
只瞅了一眼,应衡“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你曾是父皇的亲军指挥使,应该认得父皇的笔迹,和上面的玺印吧?”
“……微臣,微臣认得……”
“既然认得,你就该明白,倘若跟着秦程暄迁都,你,还有他们,都成了乱臣贼子,永世不得翻身。”
应衡闻言,顿时汗如雨下:“可是四皇子……皇上,现下浩京城的局势,已经被秦程暄全部掌控,微臣,微臣也无计可施啊。”
“不,你有,”秦程言正色道,“只要你肯动手打开城门,接应城外大军,浩京,必破,而你,将会是我复国的一大功臣。”
“可是——”应衡尚自犹豫,秦程言双目一瞪,“这是大秦皇帝圣旨,你敢违抗?”
应衡顿时哑了声,随即双膝跪地,叩头及地:“微臣,领旨!”
明泰殿后殿。
微阖着双眼,秦程暄斜倚在锦榻之上。
神态悠闲。
其实,自很久以前开始,他一直这么悠闲来着,哪怕数月前立于马车之上,亲手执弓对准那人的背心,他还是这么悠闲。
他不着急。
真的不着急。
因为他想——
有轻微的脚步声,从殿门外传来。
微微地,秦程暄睁开了眼,对上那双冷冽沉黑的眸子。
已经全然陌生的眸子。
可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因为他的眼睛,像极了躺在这张榻上,死去的那个男人。
那个让他一生憎恨、厌恶,恨不得食其皮啖其肉的男人。
他的憎恨,来自于他那位好母亲的灌输,以及后宫中人的窃窃私语——能到这永霄宫里找碗饭吃,多半都不是傻子,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说,这位二皇子殿下血统不纯,但也不意味着,韩贵妃可以一手遮天,之所以遮住了这片天,那完全是他的真正父亲——九州侯北宫弦的杰作。
这位二皇子殿下,看似温文,却对他的母亲、父亲、本生父亲都无好感——正因为他们的存在,才养出了他这么个怪胎。
是的,他是怪胎,爹不痛,娘不爱的怪胎。
慢慢地,他的性格开始变异,表面愈加温和,内心愈加邪恶。
他要当皇帝,他要那个男人死,不是为了权欲,而是为了报复,报复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那个人把他如花似玉的母亲弄进宫来,却对她并无多少宠爱,除了偶尔发泄生理欲望,他很少踏足她所在的宫殿。
于是他的母亲经常在他面前抱怨,咒骂、甚至发疯一般地刑责下人,以图发泄心中的怨气,而他自己的怨气,则无处宣泄,长年累月地堆积着,堆积着,直到他完全变成个“双面人”。
他恨所有姓秦的人,也恨所有跟姓秦有关的人,更恨这个庞大的帝国。
他发誓要将所有的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的确做到了。
瞒过了秦煜翔,瞒过了他已经逐渐变得邪恶的母亲,甚至老狐狸九州侯,就连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所谓的“弟弟”,也被他的表面所蒙蔽,直到他亮出屠刀。
“你来了。”微微地,秦程暄唇角微勾,人却依然平静地躺着,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秦程言也笑了:“让你久等了。”
然后,他听到一声叹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是么?”墨眉浅浅一掀,秦程言踏前两步,拉过张凳子,在秦程暄面前坐了下来,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他们十数年“兄弟”以来的第一次对视,也是——最后一次。
那凛冽的杀机与汹涌的暗潮,都隐伏在极其祥和的平静里。
一场无声无息的对决。
现在,让我们来揭示,这位大秦准帝王孤身入城的深层原因吧。
他不是盲动。
更不是狂妄或自负。
他只是要找回,自己丢失的那份骄傲——
作为秦氏皇族优秀的后代,以前的四皇子,绝对是不称职的,出生于皇宫之中的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身边潜伏多年的杀机,竟然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父亲、兄长、母亲,一个个死于非命,最后,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连江山也快丢了。
这是他的耻辱。
一生难以洗刷的耻辱。
作为一个男人,对这样的耻辱是不能容忍的。
要想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荣誉,办法只有一个——回到那个带给你耻辱的人面前,以你的勇气和胆略,将其打翻在地,讨回所有的一切。
这,才是他今天坐在这里的,最重要的原因。
一次失败,可以接受,永远失败,就算是死,也不能接受。
秦程暄,且让我们来看看,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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