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狙击手(1/2)
警官愤愤地被送上了车,刚开完会议准备离开。
就在刚才的会议上,他和青峰吵了一架,争吵的内容是关于代号幽灵,青峰对他心里已经积累了满腹的埋怨,连续的失利和过度的伤亡让他已经无可忍耐下去。警官的嘴只是一味地进攻进攻,想要夺得一切关于弹头的消息。但是,青峰的每一次计划都完全暴露在黑旗眼下,任何的行动都意味着丧命,内部的间谍已经让他的头发逼进白,看着眼前这个只知道愚昧地进攻的中年人他恨不得冲上去扇上一个耳光。他彻底摊开了牌,声称自己断绝与警方的合作,这是各自为营的表现,他心里现在所想的就是先揪出潜伏在自己身边的间谍。当然,青峰已经开始敌视这位警官了。
“间谍就潜伏在高层阶级中。”参与代号幽灵的每一位成员都坚信这一点。
关上车门,警官忐忑不安地打开了电脑,私密通道上弹出一个窗口,上面写着字幕:你的身份即将被暴露。
警官脸被吓得铁青,他回复了对方一句:我该怎么办?
字幕停顿了许久,每一秒钟的等待都让他此刻接近崩溃,扮演这个角色已经让他够头疼了,加上和青峰的争斗,他已经是精疲力竭。他想像个正常的斗士一样作战,而不是这样在警队潜伏十几年,他宁愿光明正大地让自己的名字被人刻在通缉令上,也不愿意这样暗中受人猜疑,那种感觉,那些眼神从他脸上扫过还不如牺牲了好。
字幕回应了,希望他能够躲避起来,这种回复让他松了一口气,比起躲在明处,这让他感觉好多了。他轻唤了声前排的司机,按照字幕给他的地址报了过去,就侧着身子打起了盹。
汽车驶入了郊区,老练的狙击手已经恭候多时。
洛殇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衫藏在路边高处的草丛堆里,借着绿影的庇护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额头上垂下的大滴大滴的汗珠说明了他已经在此等候了数小时。从痞子家里拿来的这杆轻狙,虽然不能够一枪毙命,但也足以对坐在车里的人造成伤害。许久没有碰到枪杆了,这次的触碰反而让他感觉到一丝生疏,他早就从别人口中得知了消息,匆匆忙忙背上枪就趴在了这里,蹲守几个小时,就只为这唯一一次机会。
警官坐在车里,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殊不知一位杀手已经盯上了他。
看到车悠悠驶进他的视野时,洛殇的内心突然间兴奋起来,久违的血腥味再次唤醒他的嗅觉,作为一名狙击手,猎物的出现就意味着死亡的降临。他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喜悦了,自从离开医院他对枪这种东西甚至说是已经生疏了。曾经他百步穿杨,如今的精准不知道还能否赶得上从前。没有先进的武器设备作伴,没有电子眼镜担任他的观察手,也没有电子耳机或者电子苍蝇为他侦查摸排,他现在成了一名最原始的猎人,仅凭他一个,来狩猎他寻觅已久的猎物。
“你只有一次机会。”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新兵营初次触碰狙击枪时导师送给他的第一句话,趴在地上四个小时,中途不允许上厕所,更不允许挪动自己的身体,要像一条鳄鱼一样趴在摊头装睡,直到猎物的出现你手中仅存的一枚子弹必须在拉响后宣告完成任务。每一枚狙击子弹都会被他擦得金黄,像麦地里的小麦一样油光油光的,似乎能捏出油来。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他成了当初的那条鳄鱼,再一次,或许是最后一次。
他的猎物在逐渐地逼进,他的呼吸声也跟着紧促起来,尽管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压制自己,不断调整呼吸的频率,可他太兴奋了,这种追捕的喜悦甚至胜过了一切。他无法自拔,无法克制住自己,每一位狙击手首先都要学会冷静,抱了数年的他却在这一刻像是第一次狩猎一样欣喜若狂,脸上暗暗抽搐着丑陋的笑容,却还在尽力掩饰着自己。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警示自己,作为一名狙击手,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哪些是狙击手最忌讳的,哪些是应该所掌握的,可此时都被他远远地抛至脑后。
他几乎快要叫出声来,仅仅是因为喜悦,仅仅是因为数个月之后的第一次狙杀。每一次狙击的时刻都会让他享受,屏住呼吸,然后扣下扳机,对手浑然不知却在瞬间被你夺走了生命。从你的红心落在他的后脑那一刻起,对方的一切都已经交付给了你。洛殇也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位命运之神主宰别人的命运一样。
生和死,只在你的指尖。
比起搏击,他更喜欢这种暗杀的方式,像是黑暗中的骑士,突然之间冲出黑翼,刀光一闪就夺走了一条生命。狙击手通常都是冷酷无情的,他曾经这么认为,后来发现一名狙击手内心才是最压抑的。他以前亲眼见到过自己的导师解决了一个人的生命后,每日晚上都做噩梦,好像是他的鬼魂又来向他索命。他的导师日益憔悴,自己还偷偷跑到山顶上去弄来一叠烧纸,烧给了那个人。他的导师最后死了,据说是自杀,有人说是疲劳过度,死因无人知晓,只是他死时已经是两天没有进食,身体急剧衰弱最后像是只剩下一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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