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结束(1/2)
他甩开我:“伊阑珊,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因为我害死了你爷爷和小姨吗?还是你舍不得芒康?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认为芒康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是不是?那我算什么,伊阑珊,在你眼里,我算什么,杀人凶手吗?”
我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觉得我跟骆安歌之间,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如果之前我还抱有一丝丝幻想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们彻底玩完了。
我的沉默换来下巴上的疼痛加剧,骆安歌一把甩开我,导致我的头撞在沙发上。
我倔强地看着他,然后我慢慢站起来,越过他上楼。
有一件事他说对了,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杀人凶手。
我的无视让骆安歌万分愤怒,当我上到第四级台阶的时候,他怒吼:“你给我站住。”
我很听话地站住,转过身看他,嘴角衔着一抹笑:“骆安歌,怎么,想打我是吗?”
他一步步走过来,我们之间隔了四级台阶,他看着我,声音冰冷:“伊阑珊,我说过,我并非善良的人。你可以当我睚眦必报,也可以当我疯了,总之不管如何,你必须出现在婚礼上。”
我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那种寒冷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把我的五脏六腑冻起来,我都能听见血液倒流的声音。
“我要是不呢?”
他冷笑一声:“那你就想好了,承担得起那惨烈的代价吗?”
说完这一句他就转身走了,当他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终于无力地攀着栏杆,捂着嘴哭起来。
四嫂小心翼翼问我:“姑娘,您没事吧?”
我抹一把泪,摇摇头:“没事我累了,回卧室看孩子。”
回到卧室我收拾了自己,给孩子们喂奶,我很想打电话给汤川秀和芒康,可是现在我不敢轻举妄动,我甚至怀疑卧室里被骆安歌安装了监听器。
我是哭累了睡着的,第二天醒过来突然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我,而孩子们不见踪影。
一开始我以为是四嫂抱着孩子们下楼去了,可是等我换好衣服下楼,突然发现连四嫂也不见了踪影。
我心一沉,赶忙跑去院子里,问正在浇花的佣人怎么回事。
她眼神闪躲着,颤颤巍巍:“姑娘,我不知道,公子一大早就把小公子和小小姐接走了,四嫂也走了。”
我按捺着问:“他们有没有说去哪里?”
“好像……好像是国外……”
国外?
我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我赶忙抓住围栏,定一定心神跑回客厅,给骆安歌打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我大喊:“骆安歌,你把孩子弄哪里去了,你他妈现在在哪里?”
骆安歌等我发完火了,才慢悠悠开口:“伊阑珊,那天汤川秀问你,要不要带孩子一起走……还记得你的选择吗,你说不要。是你先不要孩子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浑身一震,那天汤川秀跟我说的话骆安歌怎么会知道,难道真被我猜对了,他在卧室里安装了窃听器?
“伊阑珊,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跟你这样的母亲在一起……还有,顺便通知你,你的家人现在正在进行环球旅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至于你心心念念的芒康,瞧好吧,等我们明天结婚的时候,你就会看到……”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喊:“骆安歌够了,够了……你别动我的家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再也不跑了,我安心跟你过日子,求你了,你别伤害我的家人。”
他冷哼一声:“晚了,伊阑珊,太晚了。”
里传来挂断的嘟嘟声,我跌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
佣人们全都看着我,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我。
我哭了很久,最后拖着疲惫的身躯给汤川秀打电话,语音回复我电话关机。我又给我爸妈和伊华阳还有杜樊川打。
果不其然,谁的电话都是关机。
一种恐惧从脚底板升起来攫住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知道这一次骆安歌是真的生气了,他不能拿我怎么样,只好拿我在乎的人威胁我。
我不知道芒康的号码,就算知道我现在也不敢联系他,我猜想骆安歌一定在我里安装了监听器,我也拿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芒康的踪影,要是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那我就中计了。
要真是那样,一旦我联系上芒康,芒康势必会不顾一切来带我走,那么骆安歌的人就会抓住他。
他已经死过一次,再经不起折腾了。
在客厅枯坐到中午,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元笙棋的电话,我知道他做了爸爸以后鲜少出现在公众场合,大部分时间都陪着老婆孩子待在靖南。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毕竟他是商人,没必要为了我得罪骆安歌。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除了他,我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没想到元笙棋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听见他的声音,我激动得哭起来,嗫嚅着喊他的名字。
他的语气立马焦急起来。大喊:“阑珊,阑珊,是不是你?”
我哽咽着:“是我,元笙棋,我真是走投无路了,你能帮我吗?”
我没想到元笙棋来得那么快,我只是回卧室收拾了一下包包,他就到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我知道没有人会拦我,前几天骆安歌在别墅里安排了好几个保镖,他明里说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子的安全,其实我知道就是监视我,以防我逃跑。
可是今早起来之后我发现保镖全消失了,也就意味着,骆安歌现在拿捏准了我的七寸,他根本不担心我会跑。
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不管自己的家人。
单从这一点来说,他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真是输了。
好久不见元笙棋还是那个样子,我出去的时候他倚在车门边抽烟,见了我他把烟熄灭,然后帮我拉开车门。
车子快速驶出去,我来不及说感谢,我的时间不多了。根本容不得我去跟他客气。
“到底怎么回事,莫非报纸上那些是真的?”
我点点头:“先别说这个,你知道芒康在哪里吗?”
他疑惑地从后视镜里看我:“芒康,他不是死了吗?”
我的心凉了半截,元笙棋这么问,证明他根本不知道芒康没死这件事,那么他还可以帮我什么?
“那你知道汤川秀在哪里吗?”
“我刚叫人查了,骆安歌把你爸妈你姐杜樊川还有汤川秀弄出国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暂时查不到。抱歉,阑珊……”
我笑了笑:“你不必跟我抱歉,元笙棋,是我麻烦你。骆安歌带走了孩子,用我家人威胁我,但是他是害死我爷爷和小姨的凶手,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把你当很好很好的朋友,你能帮我找一找芒康吗?”
他点点头,答应得很爽快:“好的,我一定帮你找。”
我心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甚至想象得到我要是逃跑,骆安歌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所以我要好好策划,关键是现在我一定要想办法联系到芒康。
元笙棋送我去酒店,给我开了一间房。他很细心,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证。
安顿下来之后他就说要帮我去找人,交代我注意安全之后,他就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他折回来,从我手里拿拿走,然后把他的递给我,问我:“知道你爸妈他们的号码吗?”
我不明所以的点头,他抠开我的后盖,于是我就看见了那个黄豆大的芯片,是骆安歌给我安装的定位系统。
我脸色大变,声音很尖锐:“他知道我们在这里是吗,我们快走,换一家酒店。”
他摁住我:“没关系,阑珊,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一条,因此我叫人屏蔽了你的信号,骆安歌现在忙于婚礼的事情,暂时无暇顾及你这里。”
我有点尴尬:“你怎么知道婚礼的事情?”
他笑了笑:“我收到请柬了。为了你,骆安歌当真是豁出去了。”
他又交代我用他的联系我的家人,嘱咐我不要随意开门之乐的,这才放心离开。
我心神不宁住在酒店里,一遍遍拨打汤川秀他们的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混乱了,不知道拨打的是谁的号码,总之我听见汤川秀熟悉的声音:“阿忧……”
我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大喊:“哥哥你在哪里,骆安歌是不是要杀你们灭口?”
他沉默了几秒钟:“阿忧,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在巴西,骆安歌找人把我们看管起来了。我们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放心。骆安歌知道我们所有的计划了,还好芒康收到消息,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哭起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哥哥,我们不跑了,我们不跑了……”
我认输了,我真的认输了,如果我的逃跑是要以这么多我在乎的人的生命为代价,那我不跑了,我举手投降。
汤川秀对我的选择很生气,厉声道:“啊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跟芒康策划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们牺牲了什么?你怎么能说这么不争气的话呢,你要是这么行尸走肉一样留在骆安歌身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小姨会死不瞑目的,你知道吗?阿忧你知道吗?”
我哭得浑身颤抖着:“哥哥我认输了,我认输了……我们斗不过骆安歌,我们斗不过他的……”
“别担心,芒康手里有骆安歌的把柄,不怕他不屈服。”
我觉得特别累,活着是一件特别庆幸的事情,为什么我会觉得累呢?
曾经,骆安歌是我争取幸福的动力,可是现在我觉得难堪。
汤川秀一直在劝我打起精神,他说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谁都不可以松懈。
我浑浑噩噩听着,木然问:“芒康呢,他在哪里?”
挂了电话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想要放声大哭,却没有力气了,只是用最后的力气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坐在我身边,因为床的一侧塌陷下去。
我蓦地睁眼,然后就对上一双忧郁的似曾相识的眼睛。
其实出院那天我们在医院不远不近对视过,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想起来他是谁,只是觉得熟悉,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很好看。
没想到现在我们面对面,我清晰地看见他右边眉眼处有一条淡淡的疤痕,虽然他的头发遮住了,但是我就看见了。
眼泪瞬间涌出来,我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眉眼,颤抖着问:“疼不疼?”
他握住我的手,摇头:“不疼,阿忧,我想你了,你呢,你想我吗?”
我点点头,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更多:“芒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把抱住我,拍着我的背:“傻瓜,为何要说对不起。这些事,都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是吗?我的傻阿忧,除了对不起,还能跟我说点别的吗?”
我破涕为笑:“你怎么找来的?”
为何元笙棋刚走没多久,他就来酒店找我了?
他笑了笑,告诉我一个惊天秘密:“元笙棋是我的人,他通知我,说你在酒店等我。”
什么?
既然如此,为何元笙棋要否认呢?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可能有他的考虑,但是你放心,他是我的人,绝对可靠。”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是不是在骆安歌身边安插了人?”
芒康揉揉我的刘海:“我的傻阿忧真聪明,是,我在他身边安插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我真是没办法明白这碟中谍的戏码,现在见到了芒康,我刚才那种惊慌失措顿时变成了安心,我就是知道,他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他一定有办法带我走。
明明跟汤川秀通话时我还劝他放弃,可是现在见了芒康,我居然萌发了逃跑的斗志。
既然芒康在骆安歌身边安插了人,那么他一定知道骆安歌带走了两个孩子还带走了我的家人,他打算怎么做?
芒康牵着我的手,缓慢而郑重地说:“骆安歌不是有一条特殊通道吗,今天晚上要走一批货,我找人往里面加了点东西,而且条子会去查。那些东西虽然不会置他于死地,可是足够他喝一壶了。”
我很想问骆安歌会不会有事,可是又想到他那么深厚的背景,就算他出了事,关山远那几个人每个人随便出点力都可以把他捞出来。所以我的关心很多余,我只是问芒康:“我后悔了,我想带孩子一起走,你可以帮我吗?”
他笑起来:“傻瓜,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帮你把孩子带回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只是。阿忧,以后跟着我,你可能要吃苦,骆安歌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们可能要过逃亡生活。”
听见他说可以帮我把孩子带回来,我的心重重地落下去,然后又像弹簧一般弹起来:“那哥哥他们呢,你不会不管他们吧?”
芒康盯着我:“阿忧,在你心里,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吗?”
我摇头,确实不是,哪怕就是在缅甸的时候,他也没有强迫过我什么,否则以他对我的迷恋程度,即使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们小时候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也完全可以用强。
芒康又跟我说了很多,突然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他吃吃笑起来,把我抱在怀里,满足地叹口气:“我的傻阿忧一定是一天没吃东西了,饿吗?”
我如实点头,这么折腾,确实饿了。
好在酒店房间里就有厨房,芒康打了一个电话,服务员很快送了一些吃的过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芒康系上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我觉得特别温馨,就好像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都是他一样。
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要是骆连慈和束文安没有联手灭我全家,要是我没有遇到骆安歌,而是被芒康找到了,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
我不敢想下去,我不敢想自己不爱骆安歌了会怎样。
很快芒康就端着一碗绿油油的面条出来,绿色的葱花下面卧着一个心形鸡蛋,我突然想起来一点点残存的记忆。
“虽然小时候的事情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有这样一碗面,小时候是你给我做鸡蛋面吧?”
他拿了筷子塞给我,宠溺看着我:“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一辈子给你做。快吃,冷了不好吃了。”
“你不吃吗?”
他笑起来:“你喂我。”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些面条,在碗边转啊转,转成小小的一团,然后塞给他。
我们就这样吃完了一碗面,我觉得有了一点力气,然后就要他给我说一说接下来的打算。
明天就是我和骆安歌的婚礼了,但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和孩子在哪里。
他递给我一杯橙汁,我本就又累又渴,因此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歇口气我又把余下的全喝了。
他收拾碗筷去厨房洗,我坐在沙发上,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来。
我吓了一跳,我今天才住进来,怎么就有人找,莫非是骆安歌?
但是很快我又否定了自己,元笙棋说他已经屏蔽了我的信号,骆安歌不可能知道我在这里,也许是客房服务。
我这么安慰自己,芒康许是也听见了声音,他擦着手走出来,示意我别动。
他走到柜子旁边,拿起话筒,摁了免提。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芒康,你好啊。跟我老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很开心?”
听见这一声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我冲过去大喊:“骆安歌,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
芒康摁着我,可是我已经完全散失了理智,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要是骆安歌在我面前,我恨不得一刀子捅死他。
芒康把我甩在床上,然后他捂住我的嘴,嘘了一声。
我蜷缩成一只虾的样子,张大嘴巴哭喊着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有无边的泪水滑落。从眼角滑落,最后到了脖颈。
骆安歌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芒康,你摁着我老婆干什么,不许他跟我说话是不是?”
这一次别说我,连芒康都愣住了,为什么骆安歌能知道我们的动作。
我掀开芒康坐起来,然后跳下床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骆安歌一定是在这里安装了摄像头,一定是,一定是,要不然他不会看见我跟芒康做了什么。
可是,我找遍了每一个角落,连窗帘都被扯下来了,还是找有找到蛛丝马迹。
电话里又传来骆安歌的声音:“老婆别找了,你找不到的。怎么,想不想宝宝,想不想听宝宝的声音?”
如果说刚才我只是声嘶力竭气急败坏的话,如果刚才我还觉得有芒康支撑着我坚持下去的话,此刻骆安歌这句话一出来,我所有的伪装全部灰飞烟灭。
那种认输的感觉强烈的涌上心头,我扑通一声跪下,朝着不知名的某个点大喊:“骆安歌,我错了,我不该想着逃跑。我错了,你把孩子送回来给我好不好,还有我的家人,他们是我的命,你不能这么残忍。骆安歌……”
可是,电话里传来他冷冽的声音:“伊阑珊,他们是你的命,芒康也是吗,那我是什么?”
芒康一把把话筒狠狠砸在地上,然后他来拽我,我抱着他的脖子大喊:“芒康,我不跑了,我不跑了,你送我回去,骆安歌知道我回去,就会把孩子送回来给我。芒康,我不能没有孩子,求你了……”
他双眼猩红看着我,禁锢着我的肩膀,厉声喊:“阿忧,你以为你回去骆安歌就会把孩子送回来吗?你知不知道孩子在哪里?我告诉你,骆安歌完全疯了……”
这句话让我意识到了什么,我脑子虽然完全乱了,虽然我跟芒康好久没见面了,虽然我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但是我发现我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默契。那就是我很容易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安静下来,看着这个男人,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避开我的目光,像是不敢看我,我揪着他的衣领,沙哑着声音大喊:“芒康,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想起那天看到的新闻,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子,能让骆安歌那么轻松那么惬意的,一定是一个妙人儿。
可是我了解骆安歌,除了我,他不会碰别的女人,哪怕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以前跟元笙箫是为了气我,跟鲍嘉更是没有什么暧昧,这么久以来他身边都只有我。
这一点,我很清楚。
而且,他的安保工作一直很到位,除非他主动让媒体拍到,否则,狗仔很难挖到他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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