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致命又惑(1/2)
祁家私人小岛,别墅露台上。
祁妖颜穿着奶白色的睡裙坐在露台的长椅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她裸露在外面的白皙的手臂与小腿,在那奶白色真丝睡裙的衬托下,更多了几分娇俏的粉嫩。
从别墅房间内透出来的温馨灯光,温染在小人儿娇俏的身上,竟似渲染出了几分童话的色彩。而那娇俏粉嫩的她,就是这童话世界里,散发着奶香的甜点。
许是这甜点太过于香甜,许是这甜点的拟人态太过于娇美,竟然吸引来了小岛上夏季特有的晚风。温和的晚风似乎禁不住了那香甜的诱惑,竟不满足于远远的观看,调皮的去轻撩她耳边的长发,拨出淡淡的幽香。
在那长椅身后的不远处,正是呆立不语的祁冥。他手里拿着一个淡蓝色的薄毯,静静站在露台的门口,望着那已经和周围美景完美相融的小人儿,目光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深情。
他就那样站了许久,都不忍心去打破那份和谐。但是,他还是太过于担心她的身体,害怕这看似温和的晚风会带着寒凉,会伤到她娇嫩的身子。最后,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性,他轻咳了一下,然后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小人儿走去。
祁妖颜对于他的靠近,没有丝毫的意外。从他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他来了。他脚步极轻,她也没有回头,但是她就是知道他站在那了。
这次,她竟然出奇的没有想去嘲讽他。她告诉自己,她是因为这份美景,她不想破坏了这份好心情,所以她才会想选择沉默的。对,一定是这样。
祁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动作轻柔的将薄毯打开,盖在她身上。而祁妖颜,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神色认真的看着他的动作,看不出喜怒。
他的动作太过于轻柔,更加的显示出了他的小心翼翼。她知道,他是怕她耍脾气,扔开薄毯,最后冻了自己。对于他的细心,她若是从前,她会感动,可是如今,心里却很难泛起一丝波澜。
盖好薄毯后,他似松了一口气,也仰头看起了星星。片刻后,语气淡淡的感叹,“还是这里的星星美。”
“星星不都是一样的,为何偏是这里的美?”祁妖颜虽然内心也觉得这里的比京城天空的星星要美,但是她就想和他反着来。
祁冥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下头,看着小人儿近在咫尺的脸和那乌黑明亮的眸子,“你还记得你上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了吗?”
祁妖颜一下愣住了,似乎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似乎来到这一世,她就没有抬头看过星星。而前世,她除了那次和楚炎去郊外看流星雨,貌似也想不起还有什么时候看过星星了。
但是,她记得,那次去郊外看流星雨,似乎星空也不及这次好看。
看着小人儿茫然的神色,祁冥便知道她也是许久没看过了。他似有些感慨的说,“现在京城的天空,你能看见的星星都极少了。”
“为什么?”祁妖颜惊诧的问道。
祁冥伸出修长的食指,轻点了一下小人儿正仰起的额头,“笨啊。空气污染太严重了呗。”
祁妖颜恍然大悟,但是却觉得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怪怪的,甚至怪的有些熟悉。思索许久后,她方才想起,这语气不正是傍晚那会,她教训他的语气吗?
她那会轻捶他的手臂,说他笨,竟不知道爹地心里最重要的人是他。才过了多久啊,他竟然又报复回来了?
她低下头,咬着嘴唇,心里痒痒的想这是报复的好时机。可是,明刀明枪的,她试过不少,除了揭他伤疤外,她极少能占上风的。而揭他伤疤,这一招,她却再不想用了……要不,这次,先放过他?
许久后,她仰头看他,眸子清澈天真,“哥哥,你冷吗?”
祁冥一愣,恍惚的觉得,曾经那个娇柔可人的她又回来了。他诧异的问她,“累了吗?想要回去休息?”
祁妖颜顿时无语,她是在问他冷不冷,他竟然以为她是累了。于是伸出手臂,将声音变得更加的娇嫩,诱他上钩,“哥哥,抱抱……我们一起盖,你就不会冷。”
祁冥心弦一动,定定的看了她几秒,似在探寻着她究竟又在耍什么把戏。不过,片刻后,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起来,伸手将小人儿到怀里,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暖意。
“哥哥,你不怕我作弄你吗?”祁妖颜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漆黑的凤眸,娇俏的脸上带着笑意,乌黑的眸子闪着精光。
祁冥重新拾起毯子,将她包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怕过么?”
呦,口气不小啊!算了,看在这夜色上,不和他计较。她不安分的从薄毯里伸出右手,“手机借我一下。”
祁冥身子一颤,柔情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审视。那审视的目光似乎想要看穿她。似看看她究竟要给谁打电话,似在窥探谁她此时心底里的人是谁。
看着他的迟疑,她撅起小嘴,“真小气~我不是打电话啦,你上网搜一下don—m唱的那个《vi》,我要听。”
祁冥心中松了一口气,翻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后将那首纪念梵高的那幅《星夜》的歌曲播放:
starry,starry—night
paint—your—palette—blue—and—gray
look—out—on—a—summers—day
with—eyes—that—know—the—darkness—in—my—soul
shadows—on—the—hills
sketch—the—trees—and—the—daffodils
……
夏日夜晚,漆黑的天空上繁星闪烁。星空下,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的流淌,他坐在长椅上拥楼着着娇俏的她,与她一起仰视那满天璀璨。
许久后,她扭头去看他,“哥哥,你幸福吗?”
祁冥一顿,他幸福吗?若是她肯一直都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是幸福的。他微微的点头,“恩。”
她勾起嘴角,身子又向他靠了靠,“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祁冥呼吸一窒,多熟悉的话,多么熟悉的语调啊。那天他背着她下楼梯的时候,她温热的脸贴在他后背上,就是那样的和他说的。
“若是以前,”祁妖颜头再一次的仰向星空,“我会这样说吧。”
祁冥心脏霎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又极致的疼,连呼吸都被迫的暂停,因为吸气,会让那疼更是加重几分。他用力收紧手臂,似要把她揉进身体才能缓解那疼。
“若是以前,”她对他的波动仿若不知,“你也会说,‘会的’。如今,这话,你也不敢说了吧……”
她的声音变得飘渺,黑夜遮掩住了她仰起的脸,看不出她的情绪。
“妖妖……”他声音沙哑而无力。
她吸了一下鼻子,尽力让声音平淡无波,“你知道吗……那时候看见你看着我时,脸上露出的担忧,我心里有多暖……你也知道,我是没心的。可是那瞬间,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人紧张我,关心我。”
祁冥用力抱紧她,下巴卡在她的颈窝上,身体轻颤不发一言。
“可是,瞬间后我就发现我错了,”她的声音开始有了波澜,“你看见她心疼,却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哪怕你多看我一眼,你也能看见我额头上的冷汗,还有脚跟上的血。”
“妖妖,”祁冥的声音轻颤,“对不起,对不起……”
“发生了事情,你都不问我好不好,第一句话就质问我‘怎么回事’,”祁妖颜再也绷不住情绪,泪水溢淌,“前一天还我和我说,什么都没我重要,一转眼你就事实告诉我,相信那话的我有多愚蠢。”
“不是的,”祁冥松开了手臂,将小人转了方向,面对面的抱在怀里,“我那么问是因为不信她的话,所以……”
“呵呵,”祁妖颜傻笑,“你是想说,信我才问我的?”
祁冥用修长的手指心疼的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声音带着说不清的苦楚,“我真的是那样想的。”
“你信我?”祁妖颜仰头,嘲讽的看着他,“你信我,会骂我不顾形象撒泼?”
祁冥心中抽痛,“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祁妖颜冰冷的反问,“你即便真的是因为瑾风的原因,但是若是你信我,你至少该知道我虽然不是光明磊落的单纯少女,但是却也不是不分是非,刁蛮任性,嚣张跋扈吧?你只要,只要相信我那么一点点,也不会……”
“祁冥,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祁妖颜苦笑的看着他湿润的脸,“我最恨的不是你那样对我,而是你给了我那些虚假的希望啊!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很温暖的时候,你又亲手将那一切摧毁。”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痛的同时,却也觉得,她终于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到不是件坏事。他收紧一下手臂,安抚式的将薄唇印在她的额间,许久不语。
待感受到她情绪稍稍平稳些后,他才将唇离开她的额头,郑重又认真的对她说,“妖妖,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天的事,的确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哥哥~”她的声音变得很委屈,“你在带着她离开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过我啊?有没有?”
祁冥心痛的闭上了眼,“若是我说,我想的都是你,你还会信吗?”
祁妖颜一愣,想的都是她?真的吗?也许吧。她苦笑着拿着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这里没感觉了?为什么听见你怎么说,我这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祁冥猛地睁开,眼里尽是痛色。
“哥哥~”她突然伸出手臂环着他的脖子,抱紧他,“我心底其实也有那么点意识觉得你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我没方法说服我自己不去恨你,怎么办?我不想恨你啊,可是我控制不住的,怎么办?”
祁冥听见她的话,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轻拍她的后背,“宝贝不要勉强你自己,你想恨就恨吧,想折磨我就折磨。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
“呜呜……呜呜……”她的脸埋在他的颈窝,“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有想过好好对你的啊……”
“宝贝,不哭,”祁冥轻抚着她的头发,“怎么对我都行,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哥哥啊,我不想做野种的,”她从他的颈窝抬起头,红肿的泪眼看着他红了眼圈的凤眸,语气极其认真又娇柔委屈,“真的,我很不想的。”
祁冥心疼的用手捧着她的小脸,拇指轻抚她肿起的眼袋,“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些骂过你的人,我都会帮你还回去的。”
祁妖颜却没有应他的话,也没有感动,而是仰着仍旧委屈的下巴,声音还是哭腔,“她明明也是,为什么还要骂我?我比她讨人厌吗?”
祁冥心疼的轻吻了一下她红肿的眼睛,“妖妖,哥哥求你,别再哭了。哥哥保证,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永远不会再有人那样说。”
“真的?”祁妖颜的红肿的眼睛里闪着希冀。
祁冥抱起她,向屋内走,“真的。以后都不许你哭。”
她闭着眼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心中有了小小的安定。片刻后,她睁开闪亮的眸子,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勾起嘴角。陈芯蕊啊陈芯蕊,这回让你亲哥哥亲自动手收拾你,是不是比我动手更加让你痛苦百倍?
……
京城,安家。
安家书房。
身穿睡衣的安启文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着白天没有处理完的文件。桌子左边放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是她妻子出事之前照的。照片上,他和安以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而他的妻子顾颜夕虽然没有像他和女儿笑得那样开怀,但是她微扬的嘴角和稍弯的眼睛也透露出她的好心情。
在他右手边放着三个文件夹,是已经批阅好了的。而他左前方则是放着那些还未批阅的文件,此时还有两大落,大概还有20份不只。
他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埋头做事,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有抬过头。颈肩的酸痛让他被迫的抬起头,他伸出也有些僵的右手去揉揉肩膀。这时他才想起,女儿似乎还没有回来。
妻子出事后,他每周固定抽出三天陪女儿吃晚饭。在抽出两天去那个家,并骗女儿说他有应酬。而应酬,的确也是有,但他通常都会让秘书把那些应酬压缩到一周两天。
今天,是他陪女儿吃饭的日子,可是到了晚饭时间仍就没有看见她回来。他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打电话过去,她没有接听。他担心的想要派人去查,她就发短信过来说,她在和朋友聚会,今晚要晚些时间才能回来。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在追问,只是回复了一个,“好”。然后独自吃饭。
可是,一个人吃饭着实寂寥,一丝悲凉之感从心底涌了上来。他便在心里有些埋怨他的女儿,若是她不回家吃饭,就该早些和他说。那样,他也就不用辜负那对等他吃饭的母子,他也不会这样的孤寂。
他苦闷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那个已经不在存在的人的脸。
他是真的很爱她的,可是她的眼里却从来没有过他。他就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差?那么多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可是唯独他的妻子对他不屑一顾。就连他有几次夜不归宿,她连问都不问。
终于,在一次失意中,他出轨了。那个小女人什么都比不上他妻子,但是却什么都围着他转。他就是那小女人的天,他终于在那个小女人的面前找到自己的身为男人的尊严。
他放下照片,赌气的将它扣在桌子上。或许有一日,这个照片也该换换了。他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脸,她不及顾颜夕漂亮,她不及顾颜夕有能力,更是没有顾颜夕那样好的家世,但是却温婉贤惠。
像如今他办公这么累,若是那小女人在的话,她一定会走到他身后,为他揉肩。桌子上的茶水凉了,不用他说,她就会去换新的。天凉了,她会发短信让他多穿衣服;夏季天热,她也会发短信,告诉他晚上别忘记关空调,免得伤了身子。他进家门的时候,她会主动拥上来,为他脱掉外衣,挂到衣架。也会将拖鞋摆好,让他抬脚,替他换上。他出门的时候,她也会帮他拿衣服和公文包。
而且,晚上的时候,在床上,她时而娇柔可欺;时而娇羞媚人;时而浪荡风情。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是女人。
想着,他觉得他都有些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将那小女人绑在身边,好好的疼爱一番。激情过后,她还会给他做全身的按摩,那销魂的舒适,丝毫不比**差。
正在他想那小女人的时候,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是那小女人的电话。他心中立刻升起一丝自豪之情,那女人竟然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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