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写在九月的结局（1/2）

分别的时刻来的很快，几乎就在他们离开那片空间那一瞬间，疯狂地寻找了伏地魔好几个月的猫头鹰们便是从天而降，将他团团包围，在顷刻之间被挤出包围圈的救世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好笑之余又觉出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存在于他回忆中的一幕在此刻浮现出来，他仿佛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景象，就在五年以前，他刚刚收到来自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刻。现在再去回想的时候，已经说不清楚当时究竟是做戏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真心不愿接受命运的心思更重，只是影影绰绰的在回忆中瞥见当年那个被一重一重的负担压得整个人都快要废掉的男孩时，哈利心底还是涌上了些许喟叹。

其实如今想来，前世的他过得总是不快乐的，纵然这份不快乐在最摄人心魄的至美风光中被逐渐淡化，它也始终不曾真正消失。然而那份不快乐，真的是命运施加给他的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他现在就能够走出来了？

归根结底，或许还是他自己给自己界定了一条又一条的所谓底线，这些底线将他紧紧地束缚在当中，留给他自由呼吸的空间也就随着这些底线数量的增加而急剧缩减。其实在前世的那个最后关头，他也不是当真没有办法脱身，否则他也就不会拼着最后的那一点空隙和自己的大半魔力，定位精准的将博斯维尔送走。

的确，送走博斯维尔之后，他自己再想要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但是在生死关头，他近乎本能般爆发出来的潜力，却也是完全足以让他安然离开，如果他那时候能够果决一些，想来最多也不过是受些伤罢了，只是他并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

是他太任性，所以选择了错误的那一条路么？

垂眸思索片刻，哈利终于带着些许苦涩地轻笑出声，毕竟是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是离开了又能够怎样呢，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囚笼，他活着也只是活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现在，更看不到未来。

不过好在，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从此刻开始，他应当拥有全新的生命。

哈利蓦然仰起头，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得一片碧空如洗，无比灿烂明媚的阳光倾洒下来，将少年极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照的近乎透明。他极轻地眨了眨眼，在光芒之下，湖绿色的眼眸此刻当真通透到了极致，巫师界曾经的救世主，现在的十六岁少年哈利·波特，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是那样的张扬灿烂，充斥着最蓬勃的生机与活力，一滴跟着一滴，泪水转瞬间便彻底润湿了哈利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泪，只是在这一刻，他根本不愿去压抑。

这本就应当是最后的释放，它连接着一段人生旅途的结束，与另一段的开始。哈利不能够准确的计算出在之前的这时间里他究竟都收获了什么，但最重要的，应当是他在这个过程中的成长，以及……将要与他相伴终生的爱人。

不知过了多久，哈利终于平静下来，他转过身去望向自己身后高挑英俊的男人，他知道那个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他很久，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许那个人还要等他更久……但是，这就是爱人吧，无论自己最终选择了怎样的方向，无论自己将要走出多远，只要回过头去，都会看到那个凝望着自己的身影，永远都不会离开。

唇角弧度抑制不住地越发上扬起来，哈利随意的偏偏头，双手插在衣兜里漫步过去。他那一头黑色的短发还是说不出的凌乱，与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相结合，原本只是一味的肆意飞扬，然而偏偏那双湖绿色眼眸中的光芒还是格外温和的。

这温和略略压制了独属于少年人的恣肆，在一定程度上磨了磨最尖锐的棱角，但又没有流于温软怯懦，于是便是越发的显出了这种独属于哈利·波特的气质，复杂矛盾又通透的纯粹。这几乎令哈利成为了人群中天然的发光体，无论怎样低调都还是会令人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

伏地魔注视着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少年，眸色一分分沉下去，忽然间隐约升起一种要将他过分夺目的爱人禁锢在只有自己能够见到的小小空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冲动，他知道这想法很危险，但却总觉得有些抑制不住。

“我现在倒是觉得你选择没有错了，”魔王悠悠地叹了口气，握住少年的手腕让他离自己更近一些，他的目光里是最露骨的占有欲，火热的甚至让哈利产生了某种隐秘的暧昧错觉。他顿了顿，微微低头似乎是想要亲吻那双近在咫尺的唇瓣，但又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你也许很清楚我的性格，哈利，有时候我真的会克制不住……想要更加彻底的拥抱你，占有你，甚至囚禁你，或许也是因为太在乎，所以甚至没法容忍别人的视线停留在你身上。”

“没关系，我能够明白的……”哈利抿了下唇角，眼底笑意丝毫不变，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继续这个没能完成的拥抱，但最终也没有。尽管确立了关系，但他们之间依旧需要磨合，而磨合的过程中，一定免不了的就是误会，分歧和争执。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他们只需要□□并信任……这并不太难，不是么？

“好了，就到这里吧，看起来你要忙的事情还不少……是不是？”哈利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整整齐齐排成几排等在一边的猫头鹰们，眼底渐渐浮现出戏谑的笑意：“我要安顿下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呢，什么时候收拾好了，什么时候我再联系你。”

“好，我等你。”轻扯唇角，伏地魔面上的笑意格外真实，他最后一次俯下身，唇瓣极轻极柔，却也同样火热地印在少年额头：“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以后我们可以考虑办个婚礼什么的？”

救世主面上神色蓦然一僵，他唇角微动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你真的打算办……婚礼？”

说真的，在伏地魔说出这句话之前，哈利从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先不提他们两个同性相恋，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是多么怪异的存在，当然无论是他还是伏地魔，大概也都不会太在意别人的感受，可是，这样的婚礼，究竟有什么必要呢？

他们能够邀请谁到这里来……回魂石，里德尔，克里斯，也许还有博斯维尔和比彻。但总的来说，大概真的能够出席的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个人，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需要他们用婚礼去提醒，不该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完全没必要在知道，难道不是这样么？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属于我，哈利。”

坦诚，直白，这两个形容词实在很少被用在伏地魔身上，但是作为一个性格特征如此明显的黑魔王，这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大概也只有到了现在，在哈利面前，伏地魔才会如此明确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