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心痛滋味（1/2）

( ) 老鸨漫不经心地向春晓看了一眼，立时张大了涂得血红的嘴巴，她忙将手里的瓜子胡乱塞给娇雪，快步走到春晓面前，上下打量片刻，堆起满面笑容：“哟，这位姑娘好生面善，你今年多大啦？到老身这儿来，可是要找事做么？”

春晓回过神来，又羞又怕，转身便走，老鸨却抢上一步拦在她的身前，笑得愈发灿烂：“哎，姑娘且慢，先听老身说上几句，再走不迟……”说着，她向旁边使了个眼色，店里身强力壮的伙计便纷纷围了上来。( )

两人正在纠缠，一个清朗男声忽然插了进来：“梁妈妈，这位姑娘乃是我的旧识，您且行个方便吧。”

春晓循声望去，却见那位令她魂牵梦萦的公子就站在自己身前。

他看起来与那老鸨颇为熟络，对娇雪更露出些许温和笑意，惹得她靠将过来，娇笑着挽住他的臂膀，春晓见状怔了片刻，忽觉心痛难当，连忙从老鸨手中挣脱，忍住眼泪向来路跑去。

身后传来老鸨焦急的声音：“哎，姑娘，就算你我无缘，进来坐坐也好啊……”

那公子并未回头，右手却暗暗攥拳，忍了片刻，向那老鸨微微颔首：“梁妈妈，我还有要事要办，改日再来相聚，您若见到林大哥，记得帮我问候一声。告辞。”

老鸨急忙赔笑送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远去的春晓，嘴里还惋惜地说着：“唉，那姑娘生得如此，分明是做花魁的好材料……”

男子听了面色微变，娇雪看出些许端倪，赶忙扯了扯老鸨的衣袖，两人端正站好，笑着还礼道别。

男子离了青楼，脚下加速，很快便赶上了边跑边哭的春晓。他上前一步，拦在春晓身前，声音里有着隐隐的怒气：“现下知道怕了？分明是你自己不知死活地送上门去，如今哭给谁看？”

春晓受惊抬头，露出梨花带雨般的清丽容颜，男子见了眉头微皱，口气却越发冷硬：“身为女子，整日抛头露面、疯疯癫癫，将来若真出了事，也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想起方才的一幕，春晓心中痛楚，顾不上跟他斗嘴，只是泪水簌簌而下，男子被她哭得焦躁，思忖片刻，转身便走，春晓却不知哪来的胆量，蓦地拉住他的衣袖，颇为委屈地问道：“你如何会去青楼？你，你常去那种地方么……”

男子闻言一愣，心中忽然涌上一种说不分明的情绪，不觉放松了脊背，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你误会了，那青楼乃是我一位好友所开，我只是偶尔会去那里寻他……”

四目相接，两人都是一震，春晓满心惊讶，男子却微微红了脸，踌躇良久，咬牙说道：“我还有事，你，你以后自己当心些罢。”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丝缕药香，久久不散。

见他头也不回，春晓不禁苦笑起来，此人来去无踪，冷漠决绝，方才眼中的隐约情意，必是自己看岔了吧。

此行一无所获，却白白受了一场惊吓，春晓一时也没了章法，只得想好，平日仍照旧编织竹器，看看下次市集的境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