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见定情(1/2)
( ) 宇文盛希站在山峰上,苍凉的漠北大地就在眼,她俳徊过当年跪乞的街头,重坐过与母亲分食剩饭的林间,十年前,她丢下了所有的童年回忆而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十年后,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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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柔然军已溃撤!”拓跋语正看着拓跋焘的信,参谋楚烈进来说到。
“我军死伤多少?”拓跋语放下信,问楚烈。
楚烈解释到:“殿下,战役刚刚结束,弟兄们正在清算。”
“备马吧,本殿下亲自去算算这场胜战打得值不值。”拓跋语边说边把信交与楚烈:“见到尚王的师妹进城,就让人暗中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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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关旁,遍野的断矛和残存的战衣,还有地上的支离破碎的战士尸身,战争席卷过的大地千创百孔。斜阳用红色映透了大漠,狼烟中的一切,仿佛都在为家国之梦而燃烧。
宇文盛希早把不出漠北城的许诺抛到九宵云外,换了男装,她一日狂奔数百里,来到这里找那个魂牵梦绕了十年的坟冢。
“爹爹,盛希回来看您了。”荒野千里,大漠孤坟:“您一直在惦念着孩儿吧!”宇文盛希从黑驴儿背上取下皮囊,沿坟冢倾下葡萄酒。,
宇文盛希刚挂好皮囊,就被按倒在了地上,身后的军官对着他吼到:“小子!你给我安份点儿!”。
“我不是战俘!”宇文盛希看到被铁链锁着的柔然兵,向军官申诉到。
“你不是战俘?那你在这狼烟之地瞎转悠什么?”军官把宇文盛希也给锁了。
行进中,一个柔然士兵因伤倒下,军官看见了,用鞭子抽他,驱他快起来。
柔然士兵本已受伤,又被鞭得皮开肉绽,宇文盛希看不下去军官的嚣张:“军官大人!想必您也有家人兄弟吧!”
军官停下了皮鞭,宇文盛希趁胜追击:“如若你的家人遭受此对待,你又是何种感受?”
军官怒视宇文盛希:“柔然狗!战败者就该如此!”说着就把鞭打到他身上,幸好他身手迅捷,躲过一鞭,军官一个踉跄,惹得众人大笑。
“众生平等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吗?”宇文盛希对着红了眼的军官说到。
军官怒吼:“柔然狗!你杀了我那么多魏国子弟,现在还来和我说平等。来人,把他给我驾起来!”,
当魏兵把宇文盛希驾起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军官理着鞭子,眼见着宇文盛希就要皮开肉绽。
“这是在做什么?”远处来了一队人马。
军官回头一看,忙不跌地藏了鞭子。宇文盛希仰头观望来者,个个身披精钢铠甲,骑驾精良战马,没有一个不是气势逼人的,看来是来了群身份不凡的将领。
军官一副奴相的对着上司们说到:“报告各位长官,这里有个牙刁嘴厉的柔然人!”
宇文盛希看了看那些高高在上的将领们,无奈地叹到:“我说的不过是个真道理,却被说成了牙刁嘴厉。”
“让我听听你有什么真道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金革锐甲之中传来,威风凛凛的将领们恭敬地让往两侧。一个身披乌金明光甲,目光炯炯如豹,眉宇跋扈似剑的少年,骑着一匹俊逸如流云泻地般的宝马缓缓走出,扑面而来的英气让宇文盛希怔了一怔,冷冽的眼眸盯在身上,却让宇文盛希觉得浑身火热。
拓跋语一看,是个脸不长毛的小白脸,身着灰黄布衣,干瘦薄弱,巴掌大的脸上却布满倔强。他咄咄地来到宇文盛希面前,宇文盛希环顾了一下四周,顾作平静的说:“将军!想您位高权重,众生平等的道理您肯定比我懂,魏人是人,柔然人也是人,这就是我要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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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等人一听宇文盛希的话,都将目光投向这个干瘦的黄毛小子,拓跋语战后寻视,最恨看到的就是虐俘。
拓跋语从马上投下锐利目光:“你柔然今日战败,就和我说起众生平等了!”
远处,被缴收的黑驴儿甩了甩尾巴,“嘟嘟”的呼了两声,宇文盛希马上意示到她与黑驴儿的处境:“这位将军!第一,我是魏国子民,从小在漠北城中长大;第二,得民心者得天下,今日您的仁义,待到我魏国完胜之日,将比屠城之刀更能说服人心!”
楚烈上前对宇文盛希说:“小子,看你也读过几天书,怎么会在这么个时节游荡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
宇文盛希马上做出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对着高大威猛的楚烈说到:“将军一看就是宅心人厚之人!小民不过是来祭拜亡父的!”
众将看着这指鹿为马的小子,不免一阵轰笑,却不想那小子竟还挤出了眼泪:“想我父为国捐躯,而我今日却枉作了战俘。”
拓跋语怎么看得下去这样的闹剧,拔出随身配剑,指着宇文盛希说:“我们这就回漠北,若你所说当真,就当我送你一程,若你是骗我的,我杀了你这娘娘腔!”,
拓跋语收回剑,正要转身之际,那小子竟又得寸进尺的说到:“将军!我的马!”
拓跋语仰起那轮廓分明的脸,俯视着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而他竟还摆出一幅怯生生的样子,指了指远处的一匹黑色骏马。
众将们在凶残寂寥的沙场已待了不少时日,今日竟遇到这么活宝,生出了戏虐之心,先是楚烈讽刺地问他:“那是你的马吗?”
然后步六孤也上前对他说:“就你这瘦小身板,你爬得上去吗?”
拓跋语看了看他那粗陋的打扮,又看了看那匹还算不错的马,也十分怀疑地说到:“是你偷来的吧?”
宇文盛希一句不回,只是含住指头打了一个响响的口哨,那匹马儿举起前蹄一声长哨。
拓跋语看着宇文盛希一脸得意的笑,不以为然地说到:“真是匹好马,带它回漠北,把它赏给我的将士!”然后他指了指旁边的大马车说到:“你就坐那里吧!”
大漠落日,风卷狼烟,战争的铁蹄践踏的何止是一方水土?拓跋语看着士兵们收捡着残破的铠甲和遗落的兵器,听着远方传来掩埋尸首的铁锹声,仿佛看到这些陨落的生命中,有的昨夜还在惦念家人,有的昨日还在抱怨战争,有的临行前还在与妻室依依惜别。大漠凛冽的风声催他感慨,无论战争的结果如何,赢的人都不会是这些葬身沙场的白骨,连生命都陨落了还谈何其他?,
“我军死伤多少?”拓跋语又一次问起他最关心的问题。
“共八百六十二人,其中轻伤四百一十,重伤三百二六人,死一百二六人。”楚烈认真地报着刚刚来的数字,这些都是拓跋语最想知道的:“发现敌军尸首两千七百具,战俘三十七个,疑似战俘一个。”
听到这,拓跋语看了看有远处的大马车,继续问:“损了多少支矛?多少盾?多少副铠甲?”边说边开始计算打这战的实际战略意义与这些损失之间的对比。
楚烈依次报数。
拓跋语的问题越来越细致:“在战场哪个部分发现我军尸首最多?敌军的呢?”
楚烈报:“均是腹地。”
作为一位战争指挥者,拓跋语不得不让自己想得全面,再全面些:“看来以后冲峰军人数要增加了!要打胜战,更要少死些弟兄,所以每次都要让他们把这些数字报准确了,如有半点儿纰漏,绝不姑息。”
楚烈把报数函交给拓跋语亲自检视:“莫将领命!”
大马车上尽是残矛铁盾,硬得宇文盛希坐都坐不下去。将领们看着他那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熊样,都觉得很好笑。,
遇上了这么倒霉的事,宇文盛希心中非常不高兴,但一看黑驴儿,想到回京之路迢迢千里,马上脸上又挂上了一幅陷媚的表情,伸着脖子呼喊:“将军!将军!”
拓跋语一骑在前,那听得进他的呼喊?宇文盛希见他不答,干脆从堆得高高的残矛堆上爬了下来,一个踉跄就滚下了车,又惹得众将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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