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言可畏(1/2)
( ) 王仁的所有急切被突入其来的光亮一举浇灭,卧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还不等王仁抬头怒吼,便看见门外涌进一群人,为首的便是一脸鄙夷的王妃。请使用访问本站。
王妃?王仁一转头,便看见了身着薄纱的瘦弱小太监,还不等他爆发,便已经听见了那太监的抱怨:“王妃!好讨厌啦!人家还没穿衣服呢!”小盒子话音才落,一直在他身后给他配音的天鹤已经刷拉一下将一件斗篷围在了他身上:“少丢人了!”
乐璇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冷峻和强势:“来人,搬个屏风将这龌龊的家伙挡上,本王妃还不想长针眼!欲求不满**迷心的家伙,敢上我佛王府来撒野,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王仁竟格外嚣张:“你带了那荷包,分明就是你勾引我来的,就算是佛王回来了,本官也不怕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娼妇!”
“阿弥陀佛!”玄凌珏深沉晦暗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贫僧回来了,王大人要如何分辩?”玄凌珏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杀气,他在般若寺还没坐稳,便有个小子来通传说王妃红杏出墙,玄凌珏便算准了会是有人嫁祸,只是他赶回来时,看见这番场景,还是被气得满心愤愤,原来这官场之内还有这等色胆包天之人!
“王爷救命,我不是有意轻薄王妃,分明是她带了雨云坊的荷包,我才一路跟来的,是她先勾引我,却嫁祸于我,还请王爷明鉴!王仁冤枉啊!”
乐璇却比玄凌珏先开了口:“少信口雌黄,这荷包是我从十公主那儿得来的,你若是这般说,我可敢去皇帝那儿告你嫁祸十公主!你说的话我听见了,没有确凿证据以前我是不会送你见官的,不过我也不敢轻易放了你,否则你跑了我一个弱女子还真怕你报复!你就在这床上安生睡吧!对了,忘记告诉你,你才喝了一大壶的春药,可千万要意志力坚强些,否则,血脉喷张而死我可管不着!”
“你!”王仁已经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了,不由得狂吼,“放开我!放开我!”
完全不理会那声嘶力竭地呼唤,乐璇已经一把拽住了玄凌珏的手腕:“你还知道回来,听说我出事儿了知道回来了?!走,我必须跟你好好谈谈!”乐璇的声音嘹亮又嚣张,就如同一般人家的普通妇人在与自家的男人怄气,几乎是不容置疑的,乐璇已经拽了玄凌珏要走。
“王爷……”见王爷与王妃要走,身边的几个家丁都不禁讪讪,乐璇转身便厉声喝道:“这是我们夫妻的私事,不怕死的就跟着!”
所有家丁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退后了两三步,才眼睁睁地王妃一路风风火火地将王爷拽走。
在这个府里谁当家如今已经一目了然了,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擅自招惹王妃,毕竟屏风后头还有个现世报提醒着他们。
乐璇将玄凌珏拉进了后院的厢房,才关了门便听见了玄凌珏忧虑的声音:“你的王仁这样做,若是人传出去,恐怕……”玄凌珏还是对将一个男人扒光了绑在床上这件事耿耿于怀,虽然他知道乐璇从来没将男女之防放在心上,可这全裸未免也太超脱世俗了。
乐璇回头,毫不示弱地仰头:“我怎么了?他要玷污我,他没有错,我不过惩罚了他一下,便是我有错了?我虽然很洁身只好,但绝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便是血脉喷张而死,也是自找的!”
玄凌珏轻声叹气:“你知道我不是要怪你……”
“我知道啊,”乐璇不以为意地开口,声音不甚大,“可是要是一句都不吵,不会觉得太假了么?我们俩昨天才认识哎,哪儿有那么相互信任?”
玄凌珏皱眉,她刚刚那飞扬跋扈的模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做给别人看的。
两人并没太过计较,乐璇便顺手摘下了凌箫刚送给她的荷包:“王仁说,这个荷包是什么**坊的?你了解过这个地方么,为什么凌箫一个内宫女子,会有这种荷包?”
玄凌珏微微摇头:“凌箫向来外表温婉善良,她会是这样的,我也没料到。你打算如何处置凌箫?”
乐璇扬眉:“我若说我想也找个人去玷污她,你会站在我这边么?”
“我会,”玄凌珏抿唇,“纵是与天下为敌,我也愿站在你这边。只是……凌箫可以骗过父皇母后,可见她城府颇深,若没十足的把握,别亲自涉险。”
乐璇皱眉:“你就是什么事都要万全!否则也不至于在萧山躲了十五年!我在商场摸爬滚打许多年,便悟出一个道理来,想要获得多大成功,就要承担多大风险,没有什么计划是没有漏洞的,人也一样!凌箫企图用这个**坊的势力玷污我,却反而被我们知道这个**坊,这个什么组织可以将触角伸到朝廷和后宫,一定不简单!”
乐璇忽然想到什么,才推门,还好,茗燃始终在门外不远处守着:“茗燃,你去我房里把梳妆盒里的书页拿来,顺便将天鹤与赫连南唤来,我有事情要问清楚。”
玄凌珏轻声询问:“可是在皇宫里发现了什么?”
乐璇冷笑:“皇宫里发现可丰富着呢!”
乐璇将她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一叙述给玄凌珏,越说,玄凌珏的眉头便皱得越紧。
“你觉得……这个皇后到底在搞什么鬼?”乐璇抬眼,瞧着玄凌珏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映照着璀璨的烛光,却仍显得那么晦暗。
玄凌珏双唇紧抿:“皇后的事情,一直都是这么神秘。想当年父皇还是王爷的时候,便曾经查过皇后的家底,却始终一无所知,若不是她为父皇一连生了几个儿子,恐怕这皇后之位,也轮不到她的。”
“你是说,查不到她的家底?”乐璇瞪大了眼眸,以玄策这样的性格,怎么会选择一个对他的朝堂毫无益处的人做皇后,而不是那个家里富可敌国的淑贵妃?亦或者是当时的右丞之女禧妃?
转瞬,乐璇便懂了,正是因为皇后当年无人可依,才可以平衡四大家族的势力,反而保证了朝堂的稳定。
只是若连皇帝都查不到的事情,该是隐瞒了一个多大的秘密呢?
“王爷,王妃!”茗燃敲门,将天鹤与赫连北带了进来,并将手中的书页交到乐璇手中,还好有屏风隔着,那床上的鬼哭狼嚎实在是已经让她满脸羞红了。
乐璇定睛,不由得惊呼:“字怎么没了?”
所有人都看着乐璇手上的书页,天鹤最先开口:“这上面有字啊!”
乐璇将红字的事情解释清楚,才转头去看天鹤与赫连南:“我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看出这是用了什么墨水?”
赫连南接了书页,仔细分辨了片刻,眼睛眨了又眨,余光瞥见了佛王手边的香囊,不由得笑开:“原来王爷还有这种雅兴,快将那荷包给我!”
玄凌珏抿唇:“你知道这个?”
赫连南接了荷包,便将荷包放在纸下微微熏了片刻,便看见纸张上逐渐出现了满满的通红字迹,玄凌珏拿来瞧了,里面详细地记载了与皇祖母勾搭成奸的一众官员,如今有人的早已不在人事,有的人已经在那次清君侧中解甲归田,但也有的人仍旧在这朝堂上大放异彩的。
玄凌珏始终双唇紧抿,这书页上的笔迹少说也得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个记录了这些的人,是要将书页交给他的,还是要交给他父皇的?
那当年的人最后又是因为什么受了阻碍而没有将这书页带走呢?若是当初那人送达了,会不会改变如今的历史?玄凌珏也知他思考这些根本毫无意义,但仍是有些唏嘘,原来哪怕只是一个极微小的细节,也会改变整个历史的走向!
乐璇的关注点却显然不是这张名单,反而回头问赫连南:“你对**坊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是一个极神秘的组织,成员全部是女子,而且都会带着这个荷包,你别小看了这个荷包,这里面装的可都是好东西,它可以让男人发情;可以使芦荟汁液显色;据说若是遇了敌人,这荷包里还有些可以让人致盲的东西,只要将荷包洒在人的眼睛里,这个人的就一定会变成瞎子!”赫连南说到一半,却微微顿了顿,“只是她们从来都是见首不见尾,你除了通过荷包,根本没办法主动找到她们。”
乐璇眨了眨眼睛:“那她们组织里应该还是知道她们有多少人的吧?若是有人每日带着她四处游荡呢?她们……会不会主动找她?”
玄凌珏抬头:“你不准再带着它!”
乐璇扭头:“哎呀,结婚还真是不一样,还学会命令我啦?我也没说要我自己带!”
按照乐璇的安排,鬼瞳依样绣了二十个皮囊,赫连南又陪了味道极相近的香料放在荷包之中,买通了牡丹堂里的二十个窑姐儿,整日带着荷包满京城胡乱游荡。
而那个王仁,乐璇终究是在折磨了三天以后便押着他去见了皇帝。
玄策看着这个已经失踪了三天的王仁满眼通红,不由得皱眉:“丫头,你最好能自圆其说,否则,你可知囚禁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
乐璇将王仁是如何如何企图玷污她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若不是儿媳机敏,就再也见不着父皇了!我……我气不过,才将皇上赐我们夫妻的酒都灌给了他,又绑了他的手脚,才三天,他就这副模样了!”
“女人!”乐璇正说着,王仁忽然高呼一声,便已经一个箭步窜至一个正在上茶的宫女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这宫女哪里见过这等架势,一个紧张,便将手中的半盏剩茶倒在了玄策眼前的奏章上。
玄策瞬间龙颜大怒:“放肆!将这个疯子给朕抓起来!”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小宫女更是慌得跪地不起,整个人瑟缩得不敢抬头。
“统统拉出去给斩了!”玄策从不是个心慈手软的皇帝,这等忤逆犯上的事情,他是断不会助长了这种风气的。
“父皇,这宫女罪不至死吧?”乐璇不禁有些介怀,就因为那丫头吓到了,就要砍头?
玄策反而微微眯了眯眼,抬头瞧了瞧那个从不惹火烧身的乐萱,竟然在为一个素未平生的丫鬟求情?玄策冷哼:“你这是被老七同化了?居然也学会了同情人?”
乐璇微怔?在玄策心里,她是一个完全没有是非观念的人?乐璇便也浅笑:“儿媳为了早点儿取得王爷的信任,最近多读了些佛法,可能是有点儿……”
玄策反而冷了冷脸:“你最好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下去吧!”
乐璇从长生殿出来,便觉得皇帝的态度很不寻常,按道理,她努力接近玄凌珏,皇帝应该是高兴的啊?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乐璇琢磨着回头向大殿内又望了一眼,便看见被两个小太监押出来的小宫女,小宫女看见了她,便跪下了叩谢:“青衿谢王妃的不杀恩情!”
乐璇挥挥手让她们走了,一个还没有鬼瞳大的丫头,能在长生殿上茶,也算是前途无量,却只因为那个王仁的一个惊吓,便要被贬去浣衣局了,还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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