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初为父(1/2)
( ) 回到久违的家,江待一除了拜见父母,还有一件事是要立刻做的,拜祭文家的亡灵。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灵堂的布置也简单了许多只剩下几个牌位和祭奠的物品。江待一跪在牌位前,虔诚的扣了三个头,起身后,双手合十道:“文家列位的死我有诸多懊悔,诸多自责,幸得列位保佑,待一不辱使命,斩了齐王的首级来祭奠列位,以慰列位的在天之灵。”言罢,将用装齐王首级冰封的木匣奉于灵前,又上了一柱香,缅怀一番,方离去。
江待一到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到齐了,江新武还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端坐在主座,两侧分别是江老夫人和文惠羽,而文惠羽怀里还抱着个两岁的娃娃,再下边坐的则是文惠铭,小惠铭应该已经十岁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总是长得格外的快,个子更高了,模样也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要是李靓和章影还在的话就会再多出两把椅子了,而这孩子应该是小夜了吧,江待一在心中暗想。
“来,待儿,快坐,都是你爱吃的菜。”江夫人招呼自己的孩儿坐下。
江待一颔首落座,看了一圈桌上的菜,笑称道:“还是娘好,儿子的喜好都记得。”
江夫人给他夹了一块点心,宠溺的笑道:“你这孩子,来,尝尝看这双色豆糕。”
双色豆糕,这承载了自己太多美好的回忆,还记得第一次给惠羽做过之后,她很喜欢总是要自己给她做,而自己也是乐此不疲。江待一混着回忆,神情复杂的咽下了这一块双色豆糕,“味道很好,谢谢娘”。
文惠羽注意到了江待一闪躲的目光,不敢直视自己,而她早已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江待一。一身纯色的白衣,不加修饰,袖口领口剪裁的紧紧贴身,脚踏青缎云纹靴,尽显干练。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覆上了黄沙的颜色,眼角眉梢之处早已找不到稚气,五官也更加分明了,处处透着锋芒。
江新武摸了摸小夜的头道:“小夜,这是你爹爹,快叫人。”
长得粉嫩嫩的小娃娃,怯生生的探头叫了声“爹爹”。文惠铭也跟着礼貌性的叫了声“姐夫”。
爹?江待一心中大惊,自己可是女子,何时得了个儿子?按理说小夜叫自己姑父才是。压下震惊,江待一难以置信的问道:“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是你的儿子,我的孙子,江夜文。你这个当爹的真是好生糊涂,自己去幽州之前,连惠羽已有两月身孕都不知道,回程的路上又受到颠簸,不足月便生产下来,你怕惠羽身子吃不消便先遣人送她回来,自己则带着孩子后回来的,怎么?这些都忘了?”
听完江新武的一席话,江待一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摆手屏退了左右,见没有外人在便开口道:“父亲,你明知道小夜他是文家唯一的后人,怎么对外说是我的儿子,你这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好准备的,白捡这个一个乖儿子,够有福气的了。两年前你带这孩子回来的时候,我就喜欢这孩子,有这孩子我江家就后继有人了,其实这主意在你出征幽州之前我就打定了,只是当时你一门心思在备战,就暂且搁下了。可这孩子一天天长大,总得给他一个健全的家吧,我就对外宣称这是你的长子,取名江夜文。
小夜这孩子着实可爱,讨人喜欢,而自己与惠羽又不会有孩子,若有个孩儿承欢膝下也不错,如此细细想来,江待一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拱手叹道:“多谢父亲如此为孩儿着想。”
一顿饭下来,闲话家常,其乐融融,但总有那么点别扭,所有人都有相互交谈,只有江待一小夫妻俩没有任何对话。
家宴结束后,文惠羽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乳母带下去歇息,自己只身回了房,江待一则闷声跟在她的身后。
江待一轻轻的带上门,绕过屏风,低头绞着衣角,酝酿着开口的第一句话,生怕开场就说错了话。
“舍得回来了?”文惠羽坐在床上,捋着长发道。
江待一没想到她会率先打破僵局,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又清了清嗓道:“惠羽,我已将齐王的首级供于灵堂。”
文惠羽应道:“我知道,从你打进幽州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只是我现在吃斋念佛,听不得这些个打打杀杀的话。”
“那个……”江待一继续绞着衣角道:“惠铭那孩子长的越来越像你了”。
文惠羽轻声道:“是呀,她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不像从前一样爱胡闹了。她被你的部下送回来的时候,你都已经出征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
“当时鬼风有伤在身,回程慢一些也是正常的。”
我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绕来绕去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江待一在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连怎么说话都不会了。
文惠羽看她窘迫的样子,不经意的勾了勾嘴角,道:“傻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吧”。
江待一喜出望外,立即坐到文惠羽身旁,生怕晚了半刻她会反悔。可坐下来之后,心思却更乱了,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文惠羽身上丝丝的茉莉花香味钻进鼻翼,甚是好闻,对他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不由自主的靠向那个娇软馨香身体,双手也握住了文惠羽纤细的五指。
文惠羽的身子倏地一震,好久没有与人这般的亲近了,空了许久的心也突然被填满了,良久道:“你长的更壮了,也晒黑了,真是长大了”。
江待一嘿嘿笑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能不长大吗?我是越长越难看,你却还跟以前一样好看。”
文惠羽记得以前他就总说自己长得好看,不禁问道:“好看?你对我就只有这一个形容词吗?”
“不是,不是,还有很多”江待一连忙摆手,而后又思索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榄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文惠羽听后轻笑一声,这李太白的《清平调》是她最熟悉不过的了,随口接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这是人家诗仙用来形容杨贵妃的,你怎么拿来盗用?”
江待一靠在她的肩上道:“杨贵妃怎么比得上你,就算汉宫的赵飞燕也只能是在盛装下可比一二罢了。”
文惠羽略带娇嗔的说:“越发的油嘴滑舌了,刚看你还是一副笨嘴拙舌,说不出一句话来的样子,怎这么快就变了?”
江待一离文惠羽越来越近,见她没有拒绝,便越发的大胆起来,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满足的看着近在咫尺绝色的侧脸,“不对,我不应该那她们两个来混比,都是误国误民的红颜祸水,你才不是呢。”
“我怎么不是?”文惠羽的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垂眉道:“要不是我,你也不必犯险去征幽州,也不会害的那得多将士丢了性命,每每想到此处,我都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唯有抄写佛经,诵经祈福,方能换得片刻的心安。这一年多我想了好多,有太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比如时光流逝,青春不再,比如生老病死,离愁别恨。我并无心怪你,只是当时心中悲痛的乱了分寸,又没有个宣泄的出口,便迁怒于你的身上,是……是我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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