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各方截杀，公子显威（四）（1/2）

天色泛白，绯瑶就起身，才走出马车就看见那围着火一圈坐着的五个人，嘴角不由一抽，怎么全都跑来了！

“公主，你醒了，睡得可好？”夜均寒起身替绯瑶拿来了梳洗的用具，淡淡道：“正好，待会儿我们有事要公主的决定。”

“什么？”绯瑶说着，但夜均寒却不再言语，反而劝她快点，心头狐疑间，眸光瞥到一旁的夏钰煌，眼底突然觉得干涩异常，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不由别过脸不再去看，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去。生怕慢一步就会被他看出她伪装的冷漠。

夏钰煌，轩辕帝姬，她一边恨着他，一边也放不下他……

夏钰煌眼眸一暗，刺刺的疼。还不肯，原谅他吗？

“我去打猎。”夜流寒面无表情的起身说着，只是夜均寒依旧看出了他刹那心情的转换，不由望向垂眸看不出心思的夏钰煌，若有所思，心底对他同情三分。

“我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属下有没有性命之危。”这么说着，夜均寒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只留下还没签订契约成功的三人面面相觑，皆是瞪着另外二人，等着他们识相的自行离开。

绯瑶回归，面无表情的望着夏钰煌一个人独自坐落在那处，淡淡的阳光洒下，给他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显得更加高大，神圣不可侵犯。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给人远在天边，无法靠近，无法高攀的错觉。

绯瑶正想怎么避过去，可是夏钰煌又怎么会给她机会，直截了当的开口，霸道宣言：“我想和你谈一谈。把我们之间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做个了结。”

绯瑶顿了顿，叹息一声。走了过去。罢了，逃避永远不是办法。她又何必如此？难道记起了前世就怕了吗？她什么时候如此胆小了，原来越不像她了！

坐在夏钰煌对面，眸光清澈，她淡淡道：“你想说什么，说吧。”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在独自一人起舞，然而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勇气问上一句：那场舞，你究竟为谁而跳？”就因为那场风华绝代。遗世而独立的舞，他沦陷了。然而，这么说着，他心里却很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夏钰煌苦笑：“如今你不说，我也明白的很，是为了风倾，是吧？！你心里一直只有他，即使最后嫁了我，为他死去。入了轮回，失了记忆，也依旧没有改变。”他就像小丑一样。费尽心思，耗尽一切，甚至不惜残害忠良，不惜放弃霸业，只是为了让她心里住着的那赶出去而已。

可惜千年的耗费虚度，他最终失败了。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却一直存在的事实——他嫉妒风倾！有多恨他，就有多羡慕他得到凤曦的爱恋。有多羡慕，就有多渴望。而这种渴望最终造就了毁灭。

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最终依旧得不到心头最想要的。这么可笑的事实！多么可悲的自己！

“我陪着你轮回，明明每一世都没了那些阻碍。你接触的人也只是我一个人，可是却没有一次爱过我。”夏钰煌骤然顿住，身子僵硬，双拳紧握，像是在忍耐什么。闭着眼不让那些伤蔓延，即使每说一句话心头都宛若凌迟，却依旧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淡漠，声音平缓的说着：“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绯瑶垂眸，眼底干涩，喉间噎住，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哪能不恨，可是那些恨随着记忆的苏醒，那一世世轮回的反复印证，她真的，真的……矛盾着，却无法作出抉择，因此只能选择无视。

只是如今看来，她这个选择更是错啊……

眼前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遮掩的下的伤痕都是她一笔一笔亲手划下的伤，就像前世风倾对她那样。将心比心，她如何忍心？

这个男人或许残忍，或许卑鄙，或许还有很多很多她接受不了的缺点存在，可是有一点是真的。真实的让她连装作看不见也不行！

他，是真的爱着她的……

半响得不到回应，夏钰煌也不觉得失望，这个回应他早已明白，毕竟若说他们当真哪一个最了解她，也只有他了。

自怀里掏出那染血的后玉，夏钰煌轻轻的放在她手心，等着判决：“公主，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是什么意义。如今我等不下去了，所以请你做下决定吧。”任何一个他都会接受，只是接受的方式由他自己决定。心里默默道：只怕他……

“如果我收回，你会怎样？”仿佛有一个世纪的漫长，绯瑶轻声问道，声音淡淡的嘶哑。

“……公主果然如此吗？”即使那轮回的岁月一一记起，依旧是恨比爱多一份，无法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