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城绝恋之弓茶篇(2/2)
强烈的冲击力将那人的身子带倒,召唤弓在仆地的那一刹用方天画戟撑住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佰茶望着他,看着他胸前迅速晕开的那朵血花,流着泪,笑了。
佰茶:(平静微笑)(混响)(内心独白)弓,那一夜,当你的手紧扣我的手时,你问我,可悔当初遇见你,我对你说,不悔,遇见你,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弓,你等我!
武飞云:(厉声大叫)“拦住公主——”
旁白:那话随着锋利的金簪入肉而没,小蝶儿哭叫着从远处跌撞而来,那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跌跪在地,仆倒的身子依然想向对方靠近,伸出的双手努力的想要得到彼此的温暖,却始终差之分毫……
那人的双眼闭上了,曾经明亮的瞳孔刹那间失去了颜色,佰茶听到耳畔的纷乱的呼唤,脑中浑浑噩噩,喉间透不过气来,她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翻转间天旋地转的眩晕,然后,双眼无法抑制的闭上了,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第六幕:花田错
背景音乐:《星魂花落》
旁白:灵活的针线穿插而过,一副栩栩如生的牡丹图跃然而出,突然一个走神,指尖被尖利的针尖刺破,顿时一副好好的刺绣被染上了一抹嫣红。
侍女:(惊慌)“夫人!”
旁白:白歌月低头看着指尖那抹血红,突然愣了神。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炎儿有多久没消息了?上次进宫听姐姐那说法,似乎此次出使竟是因郑渊主看上了炎儿,有意招他为驸马,自己太了解那孩子的性子了,他若知自己被诳去相亲,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侍卫:(匆忙奔入)“夫人,夫人——”
旁白:一个侍卫疾步奔入了屋内,白歌月心头一惊,起身问道。
白歌月:(心惊)“何事?”
侍卫:(急切)“公主在和亲途中遇刺,现在正在返回东都的途中。”
白歌月:(霍然惊起)“此话当真?”
侍卫:(肯定)“太后身边的流云刚刚来过,说是前儿个的事情,也就是公主出东都的第二日,现在人已经快要到东都了,太后让您进宫。”
白歌月:(急切)“快给我更衣——”
旁白:白歌月有些慌乱,心头怦怦乱跳着,一时竟不知要做些什么。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遇刺,佰茶伤势如何?两日之前的事情,姐姐竟到现在才令人召自己入宫!(顿了一顿)是,这消息引发的事态太过严重,这根本就是一根导火索,一个不小心就会烧起九原的战乱,武氏父子只怕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旁白:白歌月急匆匆入了宫门,在常平殿正巧撞上了被带回宫的佰茶,她跟在一旁细细一看,顿时惊得三魂失了六魄。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这怎么说的,谁人会对这么一个可人儿下毒手!
旁白:眼中泪水霎时簌簌而落,白歌月跟着侍卫奔入常平殿,白太后早已经等在殿中,一见被侍卫抬入常平殿的佰茶,顿时失声痛哭。
虽然自己无力阻拦用这孩子去和亲,可是,她走时是好好的,现在怎会这般模样被送了回来,女儿是娘亲的心头肉,纵有千般万般不愿,自己也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非如此便失去性命。
白太后:(失控)“太医呢——”
旁白:白太后有些失控,看着佰茶那失去血色陷入昏迷的模样,双手颤抖得不知如何安放。
得知公主回宫,太医院的太医急急而来,白歌月拉着白太后向后退去,可是,那些太医一听小蝶儿所说公主伤处,竟都踌躇着不敢动手。
白歌月:(安慰白太后)“姐姐稍安勿躁,流云,扶太后去后殿休息。”
旁白:白歌月发觉事情不对,将白太后向后殿一推,示意流云带她离去。
待白太后去了后殿,白歌月脸色一沉,几步上前厉声喝道。
白歌月:(厉喝)“究竟何事?”
程佑诸:(吞吐)“这……公主所伤在胸口,臣等不敢放肆。”
旁白:白歌月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道。
白歌月:(冷静)“医者父母心,生死攸关之际,何惧礼节,你是太医院提点,找个医术最好的留下来,其余人退下,我会在一旁看着。”
程佑诸:“臣遵命!”
旁白:程佑诸回身看了看,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道。
程佑诸:“此乃江南神医安德泉之子安然,一身医术十分了得,且为人十分沉稳,当是最好人选。”
白歌月:“好,安太医留下来,其余人去殿外等候,任何人暂时都不得离去。”
众人:“臣等领命。”
旁白:众太医出了门,白歌月令人将常平殿的大门关上,走到安然面前。
白歌月:“公主是千金之躯,女儿家身子本不应叫人查看,可你是医者,如今她是你的病人,所以不拘小节,但为人臣者当知礼数,很多事,当说不当说,你该懂得。”
安然:(恭敬)“臣懂!请夫人放心。”
旁白安然恭敬的一揖,然后来到床榻,小蝶儿依然在旁落泪,见太医近了跟前,忙将公主身上所盖锦被掀开一角,然后将衣襟松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安然伸出手,有些颤抖的将那衣襟再往下拉,看见那伤口时先是一愣,继而露出了疑惑之色,再低头细看,才抬头看了小蝶儿一眼,问道。
安然:(疑惑)“公主这伤,是何物所刺?”
旁白:因听闻公主途中遇刺,可这伤口如此狭小,何种兵器会形成这种伤口?
小蝶儿:(吞吞吐吐)“是……是……”
旁白:小蝶儿吞吐半晌,竟无法回答,白歌月愈发觉得不对,脸色一寒,将小蝶儿一拉,低声道。
白歌月:(严厉)“你可是想害公主丢了性命?究竟这伤口是刺客所刺,还是另有隐情,你若不说,我便将你交给大理寺!”
小蝶儿:(害怕哭泣)“夫人饶命,奴婢……奴婢不是不说,是说了也没人会信——”
旁白:小蝶儿扑扑落着泪,双膝一软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小蝶儿:“求夫人给公主做主,小蝶儿知道夫人行事手段,但求夫人能保了公主不再受人陷害。”
旁白:这头说话,那头安然已经拿了佰茶的手在手中细细诊脉,那脉象还算平稳,看样子当时便有人采取措施将她的失血止住,可是……
安然额间冷汗一瞬而下,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侧头看了看佰茶,然后拭去细汗再次诊脉,十分入神。
小蝶儿:(抽泣)“公主其实……并非是被行刺,那公子,是来救公主的,因为,公主与公子……早已私定了终身,而且……”
白歌月:(突然出声喝止)“住口——”
旁白:白歌月脑中轰然一响,厉声喝住了小蝶儿的话,回头去看佰茶,见安然神色大变,面带惶然,她心头一惊,上前几步,到了安然身旁。
白歌月:(急声)“脉象有何不妥?”
旁白:安然见她竟如此敏锐,顿时喏喏的咽了口口水,不敢不回,却又不知怎么去回,殿中霎时寂然无声,白歌月眸中一紧,盯着安然冷冷道。
白歌月:(冷然)“说!若敢不实,别怪我不留情。”
旁白:安然心底叫苦,这白歌月是先皇御赐的云锦公主,又是威武侯爷的夫人,还是当今太后的胞妹,其为人聪慧,却十分善耍手段权谋,是朝野皆知的厉害人物,自己这次竟接手了如此一个烫手山芋,抛不得,却又咽不下,当真是自寻死路。
心知今日逃不过,安然返过身,径直跪在了白歌月面前。
安然:(抖索)“夫人,公主脉象此刻并不是十分明显,臣,不敢说。”
旁白:白歌月盯着他,也不说话,那眼神却越来越凌厉。安然死捱了一阵,终还是捱不住,抖索着拭去颊边冷汗,结结巴巴道。
安然:(结巴)“臣,诊……诊到了……喜……喜脉!”
旁白:最后那两字,已经用尽了安然全身的气力,他深知说与不说,自己的生死都只在这人一念之间,可是,若真如自己诊断,公主的确身有喜脉,白歌月便不会再让自己之外的太医来为公主诊断,如此,自己或许还能保住性命,此刻,便当是赌了一把。
白歌月身子一晃,倒吸了一口冷气,怔怔的看了看佰茶,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小蝶儿,愣了许久,才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轻声道。
白歌月:(无力)“那人,是谁!”
小蝶儿:“奴婢听公主叫那公子,召唤弓!”
旁白:双眼一闭,白歌月仰头站立,许久无声。
召唤弓!
小筑内的那个人,无瑕公子身边的那个人!
召唤弓!
孽缘呐!
脑中一闪,白歌月睁开双眼骤然回身,急切道。
白歌月:(急切)“那刺客——”
小蝶儿:(哭出声来)“哪有刺客,是公子单枪匹马来找公主,想要带公主离开,却被武少爷一箭穿心,公主以金簪刺入胸口,根本就是要随了公子一同去,夫人,求夫人救公主一命,如今公子死了,公主若再被逼和亲,当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小蝶儿给夫人磕头了,求夫人想办法救公主一命,求夫人!”
旁白:额头咚咚叩在地面,小蝶儿拼命求着白歌月,白歌月看着佰茶那苍白的脸,心疼万分。
白歌月:(混响)(内心独白)可怜的孩子,竟一个人将心事埋在心底,若不是途中出事,真到了赫博多,她又该受到多少折磨。
旁白:走到床前,伸手抚了抚佰茶的脸颊,白歌月柔声道。
白歌月:(心疼的)“我的小佰茶,姨娘就算用尽手段,也要保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回身对安然道)“安太医,该怎么做你清楚,自此之后,公主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打理,她若出了事,你便也没了脑袋!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你是太医,此刻该如何医治用药你在行,小蝶儿,以后所有与公主有关的事情,不许经手她人,除了你,任何人不许靠近公主。”
小蝶儿:(急切)“夫人要去何处?”
旁白:脚步一停,白歌月沉默了半晌,随即清晰而坚定的道。
白歌月:“去见皇上!”
第七幕:彼岸花正浓
背景音乐:《初见》
旁白:李宗治依然坐在轩城殿中,殊宸不知道父皇在做什么,他小心翼翼的坐在父皇身边,从天明到天黑,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吭一声,因为父皇的脸色难看得让他害怕。
殊宸:(疑惑)(混响)(内心独白)“父皇……似乎,哭了,又似乎十分愤怒,整个轩城殿都是纷乱飞扬的纸张,时不时被风吹动,跑几小步,又随着风儿的离去而落回地面,殊宸好困哪……好想睡觉哪……”
旁白:宫女太监谁都不敢进来,因为下午侯爷夫人从轩城殿中出去之后,皇上疯了一般砸着东西,然后再不吭声,任何人都不敢靠近那个地方,就算是宗然,都远远的站在一旁。
又困又饿的小殊宸被一阵轻柔的抚摸弄醒了,睁开大大的双眼,看着摸着自己脸颊的父皇,他咧嘴一笑。
殊宸:(天真的)“父皇好了么?父皇不要再生气了,殊宸以后一定听父皇的话,再也不惹父皇生气了。”
李宗治:(呢喃)“不是你的错,不是。”
(混响)(内心独白)这一切,又是谁的错?佰茶,你让朕,如何待你!
旁白:晋历二十年春,无忧公主佰茶在和亲途中遇刺,回宫不治身亡,时年十七岁,晋文帝悲痛欲绝,追封谥号懿德,昭告天下,举国同悲。同年五月,赫博多二十万铁骑挥军北上,从白山一路长驱直入,九原之战自此正式燎原!
南宫热河:(急切)“小侯爷——小侯爷——”
白炎:(怒吼)“别过来——你让我自己冷静,什么都别说!”
旁白:南宫热河看着小侯爷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南宫热河:(混响)(内心独白)没想到,如此日夜兼程,却依然没能赶到见公主最后一面,小侯爷与公主自小感情十分好,突然得此消息,怎能让他不伤心。
旁白:莫寒走到南宫热河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寒:(深吸一口气,长叹)“让他自己冷静吧,现在除了他自己,咱们谁都帮不了他。”
旁白:白炎在发足狂奔着,这种突然之间天人永隔的感觉令他茫然而痛苦,刚才在小镇买东西,听百姓们议论纷纷的那一刹,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的。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骗人的,佰茶怎么会死?
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后一同掏鸟窝的丫头,那个离开成乐在马车上哭得一踏涂地的丫头,那个趴在冷香楼中石凳之下躲避自己的丫头,怎会就这么没有了?她才十七岁而已,不,这不公平!
白炎:(怒吼)“啊——”
旁白:放肆宣泄着胸口的愤膺,小侯爷咆哮着一跃入水,由着身子慢慢沉入水底。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无瑕,我感到很痛苦,这不该是她的结局,如花年华,她本该是何等幸福,却因卷入了这种永无止境的权谋争斗而痛苦不堪,现在更是连性命都已经失去,权力欲望,竟如此可怕!
无瑕,虽然我不愿承认,可是,我们是否也会走到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如果会,我们又该情何以堪?
无瑕,我想你!想你呆在我身边!想你轻轻抱着我,想你给我安慰!无瑕……
我……竟如此想你……
我想你……
旁白:双手紧紧环抱,乌黑的发丝随着水波荡漾开来,那总是在人前嬉笑的孟小侯爷此时此刻终于不再掩饰心底的伤痛,放肆的宣泄着深埋心头的痛苦。水波轻柔的撞击着身子,那不安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好安心!
无瑕,每当你不安挣扎时,你也喜欢如此呆在水底,也正因此,才换来了十一年前你我的相遇,那时的你我是无法预料将来的纠缠的,而如果知道会有今天这锥心刺骨之痛,你是否还会伸出双手,将我拉离那利箭所指之处?
旁白:双眼睁开,粼粼水波纯净如那人儿一般,那道素洁身影被光影投射,缓缓出现在了面前,白炎微笑着伸出手去,抚向了那美丽的脸庞。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会的,你一定还会救我的,是吗,无瑕。
旁白:手指拨乱了那道光影,无瑕的影子一瞬间消失了,白炎看着面前那片空荡,慢慢缩回了双手。
白炎:(混响)(内心独白)或许,是因为泪在水中看不见,所以,更利于我们隐藏脆弱伪装坚强!
旁白:轻轻舒展着身子,小侯爷静静闭上了双眼。
太监:(宣读圣旨)“太医安然医术不精,医治不利,朕念其以往功绩,免其一死,从今日起,革职离开太医院,打回原籍,钦此!”
旁白:抖索着双手接过圣旨,安然再次叩头。
安然:“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白:太医院门口堵着许多人,有人暗自庆幸,也有人心头忐忑。
无忧公主竟然死了,也该这安然倒霉,偏被他撞上了。
有些人还做做台面功夫,走过去安慰安然几句,有些人却早已转过了身去。一个被贬被革职的太医,已经没有什么出路了,离得远点,省得沾染晦气。
安然苦笑着回到住所,回头看了看住了几年的院子,然后看了看早已打包整理的东西,才发觉这么几年了,自己竟没什么东西可以带出去的,他在心底一声轻叹,伸手将包袱拿起,几步出了住所,早有侍卫等在门口,跟着他出了宫门,道。
侍卫:“安太医,皇上说,让你好自为之。”
旁白:安然点头一揖,回道。
安然:“臣,遵旨。”
旁白:门口早有一辆马车在外等候,见安然出了宫门,那赶车的车夫将车帘一掀,低声道。
车夫:(谨慎)“请安太医上车。”
旁白:安然点点头,上了马车,那车夫一声轻喝,马车一摇,缓缓而去,安然挑开车帘,看着渐渐远去的宫门,心头唏嘘。这一次出宫,倒也让他体会到了世事无常,本以为做个安分守己的太医,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便不会被卷入事端之中,可是,事到临头,身不由己哪。
马车直接去了东都的小侯爷府,停住马车,那车夫四下张望了一下,才叩响了小侯爷府的大门,早有侍卫等在门后,听门环叩响,马上开了门,迎了安然入门去。
无瑕小筑内的桃花开了满园,随着清风飘荡入了小侯爷府,小侯爷府后院的院子中,一个女子正倚塌而眠,纤瘦的身子陷在锦被之中,白皙的脸颊带着一种憔悴无力,四月的阳光透过院子的树叶细细碎碎洒在她的身上,听脚步声传来,女子睁开了双眼,坐起了身来。
安然:(恭敬)“臣,叩见公主殿下。”
旁白:佰茶低头轻咳了一声,然后十分沉默的看着安然,许久,才道。
佰茶:(轻柔)“连累安太医了,佰茶实在惭愧。”
安然:“公主殿下切勿如此,臣能保住性命已经十分欣慰了。”
旁白:佰茶闻言垂下了头,黯然道。
佰茶:(淡然)“其实佰茶这条命已经不再重要,若真死了,反而解脱了。”
旁白:安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因为当时给公主诊脉之时,那脉象并不十分明显,所以侯爷夫人叮嘱自己不可对她言明,省得若不是,反而扰了她的心绪,现在已经又过了几日,是否,可以再试试看了。
安然:(小心翼翼)“臣为公主殿下把把脉。”
旁白:佰茶不置可否,只是呆呆的坐在榻上,安然踌躇了一下,大胆伸出手,扣住了佰茶的手腕。
细细诊着脉象,良久,安然神色复杂的抬头望向了佰茶,佰茶抬眼见他神色犹豫,也不多问,只一瞥又移开了眼光,抬头去望小筑那头的围墙。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桃花快要谢了吧,乱红纷飞,弓会寂寞吗?自己没有跟着他一同走,他一个人,定会寂寞吧。
安然:(踌躇)“臣,有一事禀明公主。”
旁白:安然咬了咬牙,顿了许久,终还是向着佰茶一揖,言道。
安然:(肯定)“臣,恭喜公主殿下,公主,有喜了!”
旁白:那脉象虽还是很不明晰,但是,行医这么多年,若连喜脉都诊断错误的话,自己这行医生涯也当是白做了,安然思忖着,终还是将自己的诊断说了出来。
佰茶愣愣的看着安然,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白歌月:(欣喜)“安太医确定么。”
旁白:白歌月入了院子,佰茶愣了神,她却接过了话去。
安然:“臣确定!”
旁白:佰茶终于回过了神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霍然起身道。
佰茶:(惊)“你是说——”
旁白:白歌月走过去,拉住她的手,抚去她颊边细碎的短发,柔声笑道。
白歌月:(慈爱的笑了)“安太医是说,咱们的小佰茶,要做娘亲了。”
旁白:不可能!
佰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泪水一瞬落了下来。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也就是说,自己跟弓,有了孩子了?!
佰茶:(急切追问)“姨娘,这是真的吗?我真的,有了弓的孩子了?”
旁白:那本已经憔悴苍白的脸上突然染起了红晕,那种骤然而发的欣喜充满了那年轻娟秀的脸庞,佰茶终于忍不住扑到白歌月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在尽情的释放,然而却重新燃起了对新生生命的渴望。
佰茶:(混响)(内心独白)那是弓的孩子,是自己与弓的孩子!
弓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根本不能去回想,那种疼痛撕心裂肺,让人无法承受,而现在,自己却有了他的孩子。
白歌月:(噙着泪水笑了)“傻孩子,否则姨娘怎会用尽手段也要将你弄出宫来,你有了弓的孩子,怎能还去和亲。”
佰茶:(哽咽)“可是姨娘,九原的百姓——”
白歌月:(打断佰茶的话)“傻孩子!一个国家的江山不是牺牲某一个人便能换来一世安稳的,赫博多屡屡进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算你嫁过去暂时稳定了时局,也难保他们不会转脸无情,你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就算生在帝皇家,也没有义务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搏这或许根本不存在的可能,不要再给自己压力,国家大事,让男人们去承担,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养好了身子,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替弓留下一点血脉,也不枉他为你拼这一场。”
旁白:佰茶听着白歌月的话,潸然泪下。
在自己孤独无助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没有为自己争过分毫,只是哀怨自己的命运使然,可是姨娘却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挡住了一切,这份恩情,该如何才能报答。
白歌月:(忍住泪水)“别哭了,孩子,你现在可是做了娘亲的人了,不许再孩子气,哭多了伤身子,姨娘可等着抱白胖胖的孙子呢,你跟安太医暂时避在小侯爷府,等风声过去,姨娘安排你们去成乐,到了成乐便安心住下,姨娘姨父养着你,一辈子养着你!”
佰茶:“可是皇帝哥哥——”
白歌月:“佰茶,若没有皇上同意,姨娘又怎能瞒天过海,将你弄出宫来,皇上说,让你自由自在,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旁白:双眼一闭,佰茶心头一痛,再次落泪。
小时候皇帝哥哥在硕大的皇宫中偷偷哭泣的一幕霎时浮现在了眼前。
自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是否太过残忍,还有殊宸,他在听到自己死去的消息时,又会怎样的伤心。
佰茶:(哭泣)“对不起……皇帝哥哥,对不起……殊宸……对不起……佰茶这一生,要为另一个人而活着了,所以,对不起……”
背景音乐:《小小》(李维版)
旁白:含着泪抬起头,那阻隔着小筑的墙头将往昔的回忆一瞬推到了眼前,佰茶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总是沉默如水的黑衣男子,似乎又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无可奈何的摇头轻叹,带着一种溺爱,一种无奈,轻声的对自己说道:
召唤弓:(混响)(回忆)(宠溺而无奈)“你啊……”
(歌曲继续)
弓茶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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