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九（1/2）

孙雪宁也笑道：“这么一来杜妹妹和徐妹妹岂不是成了亲家？这两个人瞒得好严实，真是该罚。”

一直很少说话的王充容笑道：“就是说呢，大家做了这么多年姐妹，却从未听二位姐姐提起过她们两个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姻亲关系。今儿个乍一听闻，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这么想想两家也是门当户对的，徐姐姐的外甥才名远播，杜姐姐的侄女又生的花容玉貌，当真是应了那句郎才女貌，真真是大好的姻缘呢！”

“王姐姐这话说得极是，就是可恶徐姐姐和杜姐姐，这么好的事情竟然一直瞒着咱们，若不是吴姐姐无意提起，咱们还一点都不知道呢！今儿个一定不能轻易地放过她们两个，说什么也要多灌她们几杯。”秦充媛也笑着附和道。

“今儿个可是琦儿的生辰，杜妹妹是琦儿的生母，怎么能喝的太多。要我说，就暂且记着她们这一回，等以后再给她们补上。”孙雪宁又转过头，看着杜氏三姝笑道：“本宫瞧着这几个丫头都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这么有福气，是和徐公子定了婚的？”

王氏心中早已经不想承认这桩婚事，方才吴梦贞一提起，她就有些尴尬。如今被孙雪宁这么一问，她更是无话可说。女儿那里没有答复，她总不能明面上得罪徐月英，说没这么一回事。

正在王氏犹豫之际，杜芝瑶开口笑道：“说起来也是惭愧，当年同徐姐姐的外甥定下这桩亲事的时候这几个丫头都还没出生，因此也就没定下来是哪一个。婚姻大事自然还是要亲生父母来做主的，而且也要看几孩子们的缘分。这桩亲事能做主的也就只有家兄了。”

孙雪宁拍手笑道：“这么说也在理，如此看来两位妹妹的姻亲关系是跑不了的了，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们这些姐妹们好好喝一杯！”

徐月英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极为紧张杜家的态度，她听了杜芝瑶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地，脸上的笑容也更为真诚、温和。还好杜家没有翻脸不人，之前倒是她小人之心了。明业那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儿太高，家族骤变已经让他难以接受，若是杜家再雪上加霜，不肯认这门亲事，只怕……她真是不敢想那个孩子会怎么样。如今徐家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明业了，若是他因此而一蹶不振，那徐家就真的完了，皇上对徐家的恩典也就辜负了。

语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变了脸色却又强颜欢笑的杜氏三姝，素手端起清茶，挡住了嘴角的那一抹高深莫测。

午宴过后，龙天征和云浅安、苏芸挽等都已离去，孙雪宁等人也都领着自己的孩子回寝宫休息。语晴走到花厅里，看着只有杜雨媚等三人和各自的侍女在，就问画眉道：“玉瑢呢？不是说她在这里等我？怎么我来了她却不见踪影？”

画眉说道：“只怕是五公主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了，郡主且在这里歇着，属下这就去寻五公主。”

“民女见过惊澜郡主，郡主千岁。”杜雨媚几人见语晴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给她请安。

语晴在主位上做了下来，才漫不经心地说道：“免礼，都坐下吧。”

待三人坐好了语晴又笑道：“杜家的几位小姐感情还真安静贤淑呢，如今别的府上的小姐们都在花园里头说话，唯独三位在这里坐着。可见三位小姐之间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姊妹情深，当真是让人羡慕呢！”

“郡主赞誉，民女等愧不敢当。”三人摸不准语晴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错处惹恼了她。

语晴仿佛也察觉了几人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理会几人。

半晌，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杜雨妍开口问道：“郡主，小女子听说郡主神通广大，结交甚广，在江南一带人脉雄厚，不知郡主对那位徐公子有没有了解？”

“徐公子？本郡主的生意虽然做得很大，但是和之前的徐家却没什么交情。这番之所以允了手下的人和徐家一起进京，也只不过是看在晔儿的面子上。本郡主听说这位徐公子的文笔不错，颇有些才华，在江南也数得上名号。不过比着杜家的大公子、定国公府上的世子爷还有本郡主的二哥都还要差上一些。若是本郡主料想的不错，明年的春闱，徐公子中个进士是没问题的，不过前三元怕是困难。至于其余的本郡主就不是很清楚了，杜小姐们若是好奇，不妨问问家中的长辈。”

“小女子之前还未归家之时，曾听闻这位徐公子虽然是世家大族的嫡公子，却一点也没有个正经人的样子。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虽然还未娶亲，但是家中已经有了好几房的小妾与通房丫头。敢问郡主这是不是真的？”

听了杜雨妍的话，杜雨媚和杜雨娇二人突然有些坐不住了，都在期盼地看着语晴，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证实。

语晴撇了一眼杜雨妍，不悦地说道：“放肆！杜三小姐当本郡主是什么人？本郡主也是闺阁女子，对别家年轻公子的事情怎么好打听的太过清楚？尤其是如此龌龊下作的事情，本郡主又怎会知晓？杜三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雨妍也意识到自己越距了，连忙跪在地下，“小女子无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原谅小女子这一回。”

语晴冷笑一声，没有答话。而杜雨媚、杜雨娇二人心里已经将处处和她们争宠的杜雨妍恨得半死，又怎会会出面给她求情？门外有个杜芝瑶宫里的小丫头，见事情不对，连忙跑到杜芝瑶和王淑媛那里去求援。

且说杜芝瑶和王淑媛母女二人难得一见，杜芝瑶见母亲休息好了，便领着心腹侍女来到了偏殿，想要和母亲说说体己话。

“瑶儿，你今日怎么就那样应承她们了，这样一来咱们不就再也没有办法和徐家退婚了？以如今徐家的境况，他们是断然不肯主动退亲的。所以你父亲和我才想着让你劝劝徐修仪。你如今却又……”杜芝瑶乍一进门，就听王氏埋怨自己。

“还有，方才我跟你使了多少眼色，让你给妍儿和娇儿她们创造一些机会，让她们多和四皇子接触接触，你就是装作看不见。世上哪有你这么当姑姑的，竟然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侄女。她们若是真有人能嫁给四皇子，你这个做姑姑的不是也面上有光吗？”

杜芝瑶对王淑媛本来就有许多怨恨和不满，只是许久没有相见，自然就将这些不满隔在一边。如今见王淑媛如此，心底隐藏许久的怒火自然被勾了出来，冷笑道：“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可曾摸过自己的良心？母亲说我这个做姑姑的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侄女，那母亲这个做娘的可曾半点心疼过女儿？”

“女儿之前触怒了皇上，被罚在冷宫思过，连琦儿都见不到。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对我不闻不问，不向皇上求情也就罢了。如今是我出了冷宫以后咱们头一次在私下里相见，母亲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也就罢了，反而一张口就说了这么一通。女儿不禁要问问母亲，在母亲的心里头，可曾有女儿半点位置？”

“我，我，我当然是想你的，只是……”王氏虽然心中有愧，但是仍然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