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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际会(3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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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阆却不以为然,续道“当今天下所念太祖皇帝甚巨,斧声竹影之死如今几乎已大白天下,但其中内情却能有所看待,亦能为之所用。『,”张少英点点头,问道“那太祖皇帝赌输华山之事也是真的了?”潘阆摇摇头道“杜撰之事何来有真?不过是政听所用,所谓愚化天下罢了。”张少英冷笑数声,应道“太祖皇帝只是一个在权力上的失败者。”潘阆叹道“看来门主不过如此。”张少英应道“二十来岁的娃娃尚有如此,不错了。”这一次姬灵霜忍住了,柳燕却没忍住,但觉对前辈失礼,正欲起身,张少英拦了下来。

潘阆一笑释然,道“却不知门主对太祖与太宗有何熟教?”张少英应道“知所能悉。”潘阆问道“可有见教?”张少英微微一笑,饮了口茶,道“权力是庚古不变的,因为拥有他的是人心。然则,不过是哥哥不敢杀了弟弟,弟弟却敢杀了哥哥,仅此而已。这世间是非曲太多,知晓便可,你们自负正义之师,多少年来却又有何见地?”张少英这一问让潘阆微觉汗颜,只得道“晓有所失,我此番前来正是为此,当为机遇。”张少英暗叹爽快,即道“但无妨。”潘阆续道“太祖皇帝今生憾事即未曾统一天下,家师与太祖皇帝虽不见面却暗中常有书信来往,所言均是安定天下大计,当为明君。太宗皇帝则弑兄夺位,残杀族人,虽能勤政,但先人后君子之道岂是明君?岂是人伦之?乱君也。”张少英哼哼冷笑,应道“太祖朝与太宗朝又争论了多少年?世道已经在改变。权利已经在掌握,颠覆朝廷便是姓所期望的吗?你们自命仁正又能改变甚麽?争赢了又能改变甚麽?”潘阆闻之,笑道“看来你并非是个好人。”张少英为之莞尔,道“我所杀的人超过一场国家战争,这并不稀奇。”潘阆道“世道在改变,权利在掌握。此为事实。但太祖皇帝自诩“生当明君,死亦清白”此乃家师故友之情。”张少英点头应是,像这些将情义视之为生死情操的高尚他是自叹不如的。

潘阆续道“自古以来,一个皇帝的素质将会影响整个天下。所谓文治武功,汉武帝,唐太宗之盛后代皆难以超越。则以太祖皇帝之素质,若为所及则天下安矣。纵观当朝,皇帝已是一代不如一代,如此下去。则天下危矣。”张少英点头应是,道“道理是谁都懂得,但权力要的是征服,而非道理。”潘阆赞叹道“不错,则以太宗一朝所见,君不知民疾苦,不知名族之恨,不知先王箭伤之死。如此庸君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张少英幽幽一叹,太祖。太宗之事他是同情而惋惜宋太祖的,但他不知道权利的残酷,所以他输了。如今身在武林,张少英看的东西更接近武林,这亦是姬灵霜的影响,更何况他已经能掌握纵横派的命脉了。

张少英道“所谓天下大势。却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潘阆稍一犹豫,问道“不知门主所言之意?”张少英道“自古,朝代的更迭都离不开权力的较量,则本门以为,太宗接替并非坏事。”潘阆一听便知其意。这其中并非没有变数,只得叹道“人心不古啊。”张少英续道“无论是人伦还是道理,审时势才是最明智的,一个朝代的更替无法预料只能明政权的弱点。看看诸宗,始终在更迭,却从未有过衰退,这便是公天下与家天下的区别。所谓一家临事则天下安,多家临事,人心不古,一塌糊涂,这些,你认同吗?”潘阆应道“并非不可能。”张少英道“那以仙宗,冥宗如何?再以禅宗如何?很多相同之事并不能做相同的比较。”潘阆点头道“我之所为乃是家师传功时所吩咐,故从不敢有违,若你们能为我查清太祖皇帝之死,我将引领道家分庭抗礼,这是老朽唯一能做到的。”

张少英一番思虑,以当前的局势,的确可以以此攻击宋庭。再以陈抟老祖的影响,道家本就家争鸣,分裂道家更是不在话下,这对纵横门大大的有利。张少英道“你拿的要求的确很诱人,但这一切并非我所能决定的。而且,武道七宗并非仁义大圣,我等所关心的是每日能挣多少钱,势力壮大,一个皇帝的昏庸的能给我们带来无尽的财富。”潘阆深吸一口气,隐有怒色,冷声道“看来老朽找错人了,找错人了。”张少英也笑道“竟是如此,那就不送。”罢,起身去了。潘阆一惊之下已知错,他活了大半辈子,岂不知这个年轻人比他更容易冲动。然而八角卫不会给他机会,潘阆只留下深深的懊悔,他太瞧这个年轻人了,在张少英见汾阳善诏禅师的时候他便该有所觉悟的。不过转过来一想,他的目的已到,能有如何作为便非他所能预料的了,他该有自己的盘算。

张少英一路无话,神色肃重,姬灵霜与柳燕一陪伴左右。如今张少英的能为已非她们所能控制,这一切均得他自己把握,更多的时候令柳燕触目惊心的则是纵横派调教人性的手段,简是到了无可所及的地步,虽正常却令人胆颤心惊。许久,张少英问道“生当明君,死亦清白,如何?”柳燕叹道“天下大势非我等所能,遗憾之所以为遗憾是不能弥补的。”张少英道“只为这一身清白之身难道不可以?”柳燕知这清白二字触动了张少英,只得劝道“朝武大战的本意在于震慑朝廷而不在于颠覆朝廷,咱们玄天派已是深处战争之中,若天下再乱,那时你可再也洗不清了。”张少英叹道“是啊,身在武林,清清白白不过是幻想罢了。但这一切真是不可改变的吗?人生在世,清白之洁,我还就认定了,一件事的弥补不在于圆满而在与自安。”姬灵霜应道“竟然决定了,你自己把握,再大之事有双使在,天塌不下来。”张少英微微一笑,道“看来我是对的。”罢,看了看天际的残阳,忽而念道“残阳孤照,白草香兰何处染尘埃,宏图霸业,纵千古英魂,君心依旧。”

如此诗号虽看似肤浅,却是丈夫的心声,他能够出来自是对妻子的信任。姬灵霜若有所思,念出了“清白兰君”四字,道“清白兰君,张少英,这名号甚好。”柳燕瞧在眼里是安慰的,这个丈夫始终没有磨灭心中的那一份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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