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爱情滋润（1/2）

天朗气清，岁月静好。

陈橘白的办公室门口，此刻门口正挂着医生外出的牌子。

一直敬业的小白同学，此刻为了美人，也给徇私了一回。

两个人呛了一会儿嘴，腻歪了一会儿，陈橘白突然低头咬了咬苏西橙的耳垂，轻声道，“苏苏，等会儿从侧门走。”

那时候苏西橙窝在陈橘白怀里，抬头娇笑，“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喜欢吃侧门摆摊小夫妻的煎饼果子。”陈橘白胡乱掐了个理由，脸上却依旧是灿烂的笑容，咧到了嘴角处，陈橘白抱着苏西橙，双手把玩着她修长的手指，不时地捏捏她的手指头，“你买几个放着，你今晚改文的时候我来你家吃。”

“到时候就馊了。”苏西橙也不计较陈橘白过于明显的伎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没事，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你啊……”

苏西橙仰头，陈橘白的头低着，这会儿两个人的头撞到了一起，无端的，两个人的双眸交接，可是几乎也是下意识的，苏西橙马上就垂下了头。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透彻，太明亮，让她不敢面对。

其实那时候刚刚知道怀了小宝的时候，林以琼在劝了她几次让她打掉孩子无果之后，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拉着她买机票去德国。

那人不是敢做么！敢作敢当！只管自己享受，让女人受苦算是什么回事！

可是要找一个人，要找一个只知道去了德国的人，宛若大海捞针。

而且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瞒着苏西橙，就连锦方烬走了，她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她那时候怀着小宝，还未见肚子，几乎是恳求着锦方烬身边的朋友，看看能不能透露一下，他去了哪里。

那时候苏西橙的名声多响啊，把人倒追人家都害怕得出国避她了，这锦方烬的消息大家没有就算了，更何况退一万步，就算是有，又有谁敢透露他的消息半分？

“苏西橙你这傻丫头，我告诉你啊，你现在孩子还没成形，不就是一个胚胎吗，我们问问医生，把他做成标本也好，永远保存着好不好，等到锦方烬回来的时候，我们把这胚胎摔在他脸上，好不好？”

那时候苏西橙一个星期到处走，人一下子就瘦了一大圈，就是脸上，也没有多少肉，几乎都能看到颧骨了。

以前的苏西橙多讨喜的，一个脆生生水灵灵的小姑娘，刚来宿舍的时候，林以琼最喜欢的就是这孩子了，虽然一直被家里头宠着，人却也没多大脾气，后来，直至遇到了锦方烬，这姑娘的性格就偏执得可怕了……

那会儿林以琼都已经硬生生地把苏西橙拽到了医院门口，都已经挂号流产了，可是这傻姑娘还是只会哭，拼命地摇头对她说不要，到了手术室门口的时候，这傻姑娘都已经跪了下来了，林以琼那时候多尴尬啊，医院走廊其他人的目光几乎要把她凌迟。

林以琼也是一有脾气的人，一看苏西橙，心里也气得狠，在宿舍里还有两人，有些话她也不好意思说透，可这在医院，也没有其他人认识他们，林以琼就索性一把就把苏西橙给拽了起来，扯到一旁的凳子上，整个人已经被苏西橙气得大呼着气，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戳在了苏西橙的鼻头。

“我说苏西橙，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这是为了你好，那个男人吃了你之后就远走高飞，是啊，你喜欢他，可是苏西橙，我问你，他要是对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感觉，也不会不闻不问直接走人，你处女是给了他是吧？苏西橙别怪我戳穿你，你是想把这孩子生下来等他是吧，可是你现在连他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而且你也会害了这孩子，这孩子一生下来是没有户口的你懂吗！黑户口你懂吗！啊！我说你这倒霉孩子能清醒一点吗！啊！”

“他不爱你他不喜欢你甚至连瞧你一眼都觉得多余，你真的要为那样的一个男人去生孩子吗？苏西橙你想想啊！你想想啊！”林以琼的声音颤抖的，双手使劲地摇晃着苏西橙的肩膀。

“你就算是把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苏西橙，你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没朋友做了，真的，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林以琼说得火大，直接就把苏西橙推到了墙边上。

被推到边上的女孩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在被推到墙边的那一刹那，双手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

“林以琼……”

苏西橙没有说别的话，只是轻轻地低喃着挚友的名字，声音带着委屈，带着疲惫，带着沮丧，不要不要她，她会很难过。

“你生下这个孩子，会毁了你一辈子的苏西橙，真的，谁愿意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你还这么年轻，你才二十岁，难道你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林以琼说着说着，就把苏西橙给抱在怀里，这个一直骄傲着的女孩，终究为了她，哭得歇斯底里。

“我说苏西橙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强呢！可是苏西橙，我真的喜欢你，好喜欢你。”

那一日，两个女孩，在手术室门口，哭得嘶哑了声音。

也是那一日之后，林以琼没有再在她面前提过一次堕胎的事情。

可是也是那一日之后，苏西橙明白了，自己的这一辈子，或许，再也没有爱情降临，再也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所有其他女孩子本应在最美的时光里享受的那一切一切，都与她苏西橙无关。

你说这孩子看不透，其实她看得比什么都明白。

苏西橙扭头，转身就埋在了陈橘白的胸膛里。

小白同志一下子被美人投怀送抱有些受宠若惊，却在下一刻，听到了苏西橙在自己怀里低声说着的话。

“小白，能遇见你，真好，你还能要我，真好。”

陈橘白的手轻轻地回抱着苏西橙，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想要在我这儿做多久，你不知道医生都是很忙的吗，你不知道你的陈医生是多么的受人尊敬的吗？唉不是我说你苏西橙，你有空就多来看看陈医生。”

陈橘白瞅着苏西橙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又嘟哝了一句。

“医生再忙也要爱情滋润的。”

——

苏西橙出了医院，穿过了花园，前面就是医院后门了，她对医院不太熟悉，这会儿才想起陈橘白说的要从医院侧门走的话。

想了想，还是抬脚往回走。

走，去买煎饼果子去！

人民医院的侧门走出去是一条小巷，那儿有一对老夫妇已经摆摊卖煎饼果子卖了十多年了，但是那儿偏僻，所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人民医院，还有个侧门。

只是这回，估计连陈橘白也想不到，这会儿已经不是正门后门人满为患了，就是那条没多少人知道的侧门小巷，也已经有了十多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在那儿守着。

而那对卖煎饼果子的夫妇，这会儿生意可好呢。

那些记者等得无聊，这会儿也一人一嘴地聊起了天。

“唉，也不知道那小编剧是什么来头，这会儿又要加班了。”

“得了吧你，能挖到锦方烬的新闻心里乐着吧，这锦方烬多久没有这么大的新闻了，本来以为就他们公开恋情，谁知道这女的还一条踏两船。”

“还别说，这几个人中间还有一洛洛美女搅拌着，估计这两个星期的头条都让他们给包了。”

“唉你说我们等在这儿这么久了，他们会不会从这边出来啊。”有个记者等得稍微不耐烦了，直接就在那家煎饼果子门口放着的小板凳坐下，把挂在脖子上的摄像枪拿下来。

“来来来，五块钱两个煎饼果子新鲜出炉了！”小店里的大爷吆喝着，从里面扛出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