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Fate/Zero－自害吧BASAKER（2/2）

改名子心不在焉地听着栗本夫人的唠叨，偶然间抬头向着旁边的路口看了一眼——仿佛正印证了栗本夫人方才的发言，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这边走来。

雪肤黑发、身材娇小的女子是里多夫人，身材高挑、面容俊美的ting拔少年，毫无疑问地正是记忆中的库洛里多。他好像也看到了改名子，脸上已经展现了笑容，脚步也加快起来。

改名子停住了脚步，神色复杂。又是虚造场景，又是拉进回忆，圣杯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愿望可不是再见到少年时期的库洛啊。即使真的回到了过去又能如何，赶在他复活自己之前把他猛揍一顿么？

过去的错误既然已经酿成，与其想着如何吃后悔药，还不如多想想应该怎样补救。她可不是像SABER或者京子那样天真的小女孩……即使曾经天真过，也已经被现实重新打磨过了。妄想改变自己过去的决定，就等同于否认了过去的自己，改名子决不允许自己在这点上有什么动摇。

她的，本身就是靠才成立的。

“和叶，抚子！”里多夫人一边高兴地对她们招了招手，一边跨过斑马线向这边走来，“我找到库洛了——”

载满了砖石的大卡车忽然疯一样地疾驰而来！

“妈妈！”库洛里多瞳孔紧缩，立刻向着她冲了过去。

时间就此定格，改名子耳边传来了手机铃声。她低下头，半握的手中赫然多了一部手机。打开通话后，圣杯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改变过去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愿意，就随时可以拿回自己原本的生活。像个真正的少女一样开始成长，这不就是你的愿望吗？”

“……是吗。那么，你打算让我如何实现自己的愿望？”

定格的画面再次流动起来，疾驰的卡车蓦然加速，里多夫人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电光火石之间，库洛里多猛然推开了她，紧接着被巨力撞得向空中弹去，再落下时已然满地血泊。

“……！！”

尖叫声响了起来。改名子死死地盯着那片血泊，神情恍惚。

——她想起来了，自己死亡的那天。

起因不过是青梅竹马的吃醋和拌嘴，当时名为“栗本抚子”的少女赌气没有和青梅竹马一起回家，母亲焦急寻找之后却遭遇了车祸，那一瞬间，她将自己的母亲推开，却因为没有来得及防御而瞬间死亡……

就算身具强大的魔力，她依然没有办法保护自己。而青梅竹马的少年却不愿意相信她的死亡，半跪在她的尸体旁边发下誓言。

哪怕只有一瞬间……求你再一次地睁开眼睛……

浩瀚的魔力在空气中涌动，狂风骤然刮起，天地间的一切景物都失去了色彩和声音，倒在地上的“库洛里多”的模样也变成了“栗本抚子”，一切就如同那日所发生的那样，躺在地上的尸首化为灵子永远地消散在了这个世界里……然而与此同时，次元夹缝中的“次元之魔女”却睁开了眼睛，身体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死亡的那一刻，同时失去了自己过去的记忆。

……栗本抚子，这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周围的一切都迅速沙化消失，只有手中的手机仍然传出着声音：“呐，你的选择呢？”

静立在黑暗渺茫的虚空之中，改名子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没能找到我的记忆，黑泥……即使能够得到改变过去的机会，我也绝对不会去做那种蠢货才会做的事情。你以为我没有这样的力量吗？逆转时空于我而言并不困难，但是……那个世界，我已经回不去了。”

扔下手机，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的选择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始至终都从未后悔过——叫我也好，魔女也好，我以这枚令咒的名义对BASAKER发出辖令——即刻自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靡丽的鲜血之花开满了视野。

SABER惊愕地看着眼前忽然止住脚步的骑士，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啊，看来她还是决定对我报仇了。”

库洛里多低下头，看着自己xiong前插着的长剑，笑容里带着如释重负和埋怨。

“居然真的那么狠心……我还以为她起码会念点旧情呢，像LANCER一样的死法实在是太没创意了……不过没关系，我是不会放弃的。”

“……兰斯！”SABER半跪在地，震惊地喃喃着：“你为什么……你的MASTER为什么会……”

“我大概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库洛里多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在临走之前，我打算给你留点礼物。”

他拔出xiong前的长剑，端详了片刻，忽然之间向SABER掷去。灿烂的光芒和剧烈的疼痛同时笼罩了SABER的意识。石中剑颓然落地，库洛里多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滚回你那个时代去吧，SABER。不要再妄图改变自己所创造的历史了，那是在否认你自己的王道啊。假如你还是那个高洁的骑士王，就信奉道义、带着自己的臣民继续走下去吧。因为……”

因为我们还信任着你啊……

空荡荡的地下车库满地狼藉。库洛里多艰难地捡起了SABER遗落在地的宝剑，脸上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不过达成目的了也好。

空中的虚影乍然破碎，库洛里多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情况急转直下。

被试炼的两人都拒绝了圣杯的“好意”，卫宫切嗣拒绝以圣杯的想法来“拯救”世界，宁愿掐死以自己妻子皮囊而出现的化身；改名子拒绝以圣杯的想法来“继续成长”，宁愿命令库洛里多自杀也不愿意挽回过去。

空荡的市民会馆中，如今只剩下了迟来的ARCHER一人。这位最古尊贵的王者漫步在溢满黑泥的会馆中，黄金的靴上却没有沾染分毫误会。

望着眼前不远处源源不断释放黑泥的黄金酒杯，ARCHER挑了挑眉：“嗯？”

——诅咒和破坏的恶力之泥从会馆上方大量落下，如瀑布般淹没了这片空间。圣杯的意志无法理解切嗣和改名子的选择，腹腔中涌出的黑泥便携带了万分的恶念与诅咒，化为红莲之火肆虐蔓延。

——为了人类的美好愿望而汇聚了一切丑恶的泥否认着所有的美好，然而处在它体｜内的“异物”却对此意见不一。吉尔伽美什赞同着泥的观点，高声说“对！”。泥所否认所疑问的由这位王来全盘接收，即使面对着的是这样的对象，英雄王也依旧展现着自己的王道。

黑泥不得不率先将他排斥出来，随后寻找着下一个消化的目标。

——仍旧静立在黑暗虚空中的改名子微笑起来。

“你想得知的问题，我已经给出了答案。现在作为这场战争的优胜者，我来提出自己的愿望了。”

淡淡的光芒在眼前闪烁，黄金的杯体逐渐浮现。直到如今还没有放弃对圣杯追求的参与者只剩下了改名子。她捧住圣杯，微微闭上眼睛，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我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获取想要得到的一切，却正如你没有办法令自己出生一般，让自己开始长大。那么，我们来交换愿望好了——我希望能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魔女，而你，就于此世出生在我的意愿之下吧。

喜悦的情绪在不存在正面的黑泥中出现了。圣杯的情绪首次与黑泥的意志分开，一个密不可分的个体首次出现了两个分歧。

唇边掠起了诡谲的微笑，改名子继续说道：“——另外，根据约定，把你的力量交给我。”

“——！？”

黑暗的空间乍然破碎，浓浓的雾气重新占据了视野。

想要反悔想要重来想要更改之前的承诺……然而不可抗拒的法则已然介入了这场次元与次元意志间的交易。泥哀叹着诅咒着怒吼着——

……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