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猩猩的烦恼（1/2）

( ) 天地乾坤塔是一座古老的塔，圆形的塔身斑驳陆离，随着岁月的磨砺已失去了以往玲珑剔透的光彩。塔高有六十六层，站在堂塔底层往上看，十层以下没有楼梯，十层以上有的地方楼梯已脱落，现存的楼梯也显得倚了歪斜。据说楼顶住着位老头，可这只是传说而已，中转星人还没有人上去过，也没人见过。

托尔托尔站在底层抬头看，从30层开始向上每层都有一串铜铃，它觉得好奇，因为看到铜铃它就想到了桐铃果，那是一种很好吃的水果。它知道。

“那上面会不会有水果呢？既然有铜铃，说不定会有桐铃果。”大猩猩自言自语。

“我得上去看看。”它终于说。

它已打定主意先把二公主和皇宫放在一边，它对这个古塔充满了猩猩的好奇。

不过很难上去。

它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扇留了半截窗框的窗户，它把窗户拽开，一个半蹲猩猩跳，‘嗖’的一声跳到窗框上，接着它抓住每一层的窗棱向上爬，当爬到第十层时揪住了一条破旧的窗帘向上爬去，然后用力一荡，落在了对面的楼梯上。

大猩猩很高兴，现在它可以走了。它沿着楼梯向上走，来到了一个折断的楼梯前，它跑前几步用力一跳，抓住了对面的摇摇欲坠的楼梯栏杆，站在栏杆上再一跳，终于跳到了第30层。窗前有一串铜铃。

它拿起铜铃一摇晃，铜铃发出一串“叮铃铃”的响声。随着这声清脆优美的铃声。它的猩猩耳朵隐隐约约听到顶层传来一串铃声。好像是对它的回应，又好像是对它的呼唤。

“有人叫我。”托尔托尔说。

它顺着楼梯向上跑去，遇见脱落的楼梯就爬窗棂，抓窗帘，猩猩跳。跑来跑去，跳来跳去，它终于爬到了六十六层。这里有一扇木门，紧闭着。

它用猩猩掌拍了拍门，门“吱呀”一声开了。进得房门，是一个亭子间，房间不大，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工具箱，旧皮鞋，旧毡帽，旧雨伞，生锈的弓，折断的箭镞，牙膏皮……反正都是些大猩猩不喜欢的东西。旁边有一个楼梯。

它上了楼梯，眼前是一个椭圆形木门，门上有一个钥匙孔。

它敲了敲门，没有回音，它看见门旁有一个红色按钮，像是门铃，它伸手一按，“呱吱”一声，从头顶上顺下来一个竹篮，由一根绳子吊着。

它拽过竹篮一看，里面有一个竹牌，竹牌上画着三个脚印，一个箭头，旁边画着一个钥匙孔。其它什么也没有。

托尔托尔想了想，明白了。

它回到亭子间，找到了那支折断的箭镞，然后打开工具箱，取出锤子和钳子，用雨伞骨架和牙膏皮把箭头连接起来。这样，它就有了一支箭了，只是不结实，也没有尾羽。

它拿起那把生锈的弓，拉了拉，还能用。它拿了弓箭，上了楼梯。

托尔托尔距门三步，拈弓搭箭，一抬手，“嗖”的一箭。箭头正中钥匙孔。

“哈哈，我的箭法还不错，真没想到。”托尔托尔高兴地跳了起来。

只听“哐当”一声，木门打开了。眼前是一架垂直的木梯。它三下两下上了木梯，来到了一个阁楼。

靠屋角坐着一个金胡子老头，满头金发，眉毛也是金的，穿着一件破旧的黄袍。他身旁放着三个宝箱和一堆铜器，有铜鞋、铜帽、铜碗、铜锤等等。

“欢迎你来，小毛人。”金胡子老头说。

“我不是小毛人，我是托尔托尔。”

“是，欢迎你，小毛托尔托尔。”老头说，“如果你不忙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

“是给我水果吗？”大猩猩说。

“是给你水果，都是好吃的水果。”老头说，“咬一口能甜掉牙的水果。”

“比桐铃果还好吃吗？”托尔托尔说。

“比桐铃果好吃。”金胡子老头说，“你吃过这些水果吗？”

他一扬手，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铜果盘，上面放着一颗像小兔的水果，一枚像翅膀仙女抱着一个红葫芦的水果，还有一颗很像一个透明的小脚丫。

“这能吃吗？不臭吗？这个脚丫。”托尔托尔说。

“不臭，很美味。”金胡子老头说，“你可以尝尝。”

托尔托尔大着猩猩胆子拿起一颗小脚丫，“唔嗤”一口，感觉香甜爽口，美滋美味。

“不错，很不错，很甘甜，很香脆。”大猩猩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碰见的最好吃的水果。”

金胡子老头哈哈一笑：“哈哈，好吃吧，这是来自梦丽沙达星的水果，万里挑一，是最好吃的脚丫果。那枚小兔果叫机灵果，也称灵兔果，吃了可以长智慧。你看那颗果实，很像个小仙女，她用翅膀抱着一个葫芦果。吃这种水果有个要领，吃仙女你会肚子疼，她会在你的肚子里闹腾，所以只能吃葫芦，不能吃仙女，你只要掰开翅膀葫芦就脱落了，仙女就飞了，这个葫芦吃了可以长寿，吃一颗寿命可以延长一年，名叫仙人果。这种树很稀有，长在不老山上的悬崖峭壁，很难采摘，而且不能人工培植。除了梦丽沙达不老山，阿尔法星的南山不老松上面的山顶也有几棵，果实成熟时，胆大的驴友都去摘。”

托尔托尔赶忙抓起一枚仙人果，掰开小仙女的翅膀，拿出了红葫芦仙人果，小仙女一扇翅膀飞出了窗外。托尔托尔拿起仙人果“吭嗤吭嗤”咬了几口，顿时感觉浑身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像是年轻了一岁。接着又拿起那颗机灵果放进嘴里，一口吞下，顿时感觉一股灵气直通头顶，霎时耳聪目明，糊涂变聪明。

“真不错，感觉我又年轻又聪明啦。”大猩猩说。

“哈哈，还有呢。”金胡子老人说。

“还有什么？”托尔托尔说。

“还有一个水果，叫做大力果。”老头说着一扬手，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铜果盘，上面放着一个像拳头一样的水果，“别看你个子小，吃了它可以力大无穷，想吃吗？”

“想吃，我还没吃过呢。”托尔托尔一伸手，抓了个空。水果不见了。只留下空果盘。

“怎么回事？水果哪去了？你把它藏哪儿啦，你把它吃了吗？”大猩猩急了。

金胡子老头哈哈一笑：“我没吃也没藏，我把它收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水果说啦，只有听话的小孩才可以吃。”金胡子老头说。

“我很听话呀，我一贯都很听话，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主人。”

“你的主人是谁？”

“我的主人是阿尔法星公主司马飞虹。”托尔托尔说。

金胡子老头一拍大腿：“你的主人就是老国王司马苍南的女儿？”

“是呀，没错呀。”大猩猩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金胡子老头又一拍大腿：“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呀。”

大猩猩摇了摇脑袋：“你叨唠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

“你不明白吗？那我一说你就明白了，”老头说，“是这样的，我其实以前不在这里，我住在阿尔法星南山长寿峰仙人洞，人称南山不老翁。我和司马苍南国王是莫逆之交。”

“模拟之交？”托尔托尔不明白。

“不是模拟之交，是莫逆之交，”金胡子老头解释道，“我俩感情很铁，只是我今年十万岁，司马苍南才300岁。在我看来他还是个小孩。”

“那我跟你比起来，我得管你叫声‘爷爷’。”托尔托尔说。

“应该叫老爷爷。”金胡子老头说。

“是，老爷爷。您继续讲。”大猩猩说。

“我说到哪儿啦？”老头说。

“您说到您和老国王感情很好。”托尔托尔说。

“是的，我跟他感情很好，但感情好也会招来是非，”老头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有一天我去找国王喝酒，宫女刚领我到皇宫后花园，忽然平地起了一股龙卷风，把我刮到了这里。这股风很阴冷，吹得我腿不听使唤了，不能下塔。而且阁楼里的窗户好像已被施了魔法，我也出不去。所以只能在这里呆着，一呆呆了好几年。”

“好几年？你吃什么呀？”

“我吃水果。”金胡子老头说。

“你这里有够吃好几年的水果吗？”托尔托尔说。

“我虽然被别人施了魔法，但并不影响我自己施展武功，我使了一招意念搬迁法，可以把吃的东西和自己的东西从远方搬过来。”

“是这样呀，原来(⊙o⊙)水果是这么来的。”托尔托尔说，“你一说我就明白啦。”

“明白了吧，明白了就好，看来你果然聪明多了。”南山不老翁说。

“老爷爷，您能不能把这个搬水果法教给我？”托尔托尔发出请求。

“想学吗？想学就要听话。”

“我听话。”

“那好，”

南山不老翁说着一扬手，果盘里出现了一个盛着果汁的铜碗，他咬破手指，向碗里滴了几滴血。

“你先喝点血。”金胡子老头说。

“喝之前我先问问，这有什么讲究吗？”托尔托尔说。

“这种武功是‘女娲补天术’的初级版本，凡是沾点仙气的人和有着皇族血亲的女人都可以练，你喝了我的血，就算沾点仙气的人了，就可以练了。”

“您是仙人吗？”托尔托尔说。

“当然是。”南山不老翁说。“不是仙人能活十万年吗？”

“这倒是。”托尔托尔说。“那我喝了。”

它端起有血的果汁一扬脖喝了下去。

“我喝了，老爷爷。”

“那好，接下来你脚穿铜鞋，头戴铜帽。”老头指了指身旁的铜器。

托尔托尔不情愿地穿上铜鞋戴上铜帽。

老头一扬手，从塔梁上挂下来一个沙袋。在托尔托尔面前晃悠着。托尔托尔打了一拳，感觉是牛皮的。

“牛皮的，很结实。”它说。

金胡子老头一指沙袋：“你就打吧，直到把这个牛皮沙袋打爆，你就可以吃水果了。”

托尔托尔打了几拳，踢了几脚。停了下来：

“我说老头，我现在没力气，你还是让我吃水果吧，吃了水果有了力气，才能打爆。”

老头哈哈一笑：“水果说啦，偷懒不行，偷懒不给吃。”

托尔托尔又打了几拳，停了下来：“打这个沙袋，我很烦恼，能不能换一个袋子。”

“换什么袋子？”

“换个水果袋。”大猩猩说，“如果您换一个水果袋，也许我很快就能打破。”

“哈哈，这个就是水果袋。”老头笑着说，“这里面就有大力果，你只有打爆它，水果才会蹦出来。”

“是吗？好烦恼哟。”托尔托尔说。

“俗话说，人无烦恼轻飘飘，猴无烦恼难取经，有烦恼是好事。”

“可我不是猴，我是大猩猩。”

“甭管你是什么，你跟猴一样。”金胡子老头说。

“我怎么和猴一样？”

“猴脑袋上有观音菩萨给他戴的紧箍咒，你脑袋上有我给你戴的铜帽。”

托尔托尔大吃一惊，连忙举手摘铜帽，可摘不脱，又脱铜鞋，也脱不掉。

“怎么回事？”托尔托尔惊惶失色，对金胡子老头说。

“没怎么回事，只是这铜鞋铜帽见肉生根。你摘不下来。不过我比观音菩萨心眼好。没有‘紧箍咒’，也没有‘紧帽咒’，也没有‘紧鞋咒’。这样你就不会疼。”

“那这么说您真比观音菩萨心眼好，只是有点不好看。”大猩猩说，“我可不愿意顶个破铜帽子。”

“那我可以把帽子变成金的。”

“真的？”

“仙人不打诳语。”

南山不老翁说着一扬手，大猩猩的铜帽铜鞋立刻变成了亮金的。金帽在大猩猩头顶闪闪发光，灿烂夺目。

“好看吧。”老头说着扔给它一个小镜子和一把梳子。

大猩猩拿起镜子一照，咦？它头顶上的爆炸头被压住了，变成了(≧◎o◎≦)长发，头顶上的亮金冠很好看。它用梳子梳了梳头发，梳成了披肩发。然后把梳子和镜子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好看是好看，哎，可惜呀可惜呀，只可惜我这一头爆炸加发散的发型了，还是我花了0.6个金币做的呢。”

“你是女的吗？你这么爱美发。”金胡子老头说。

“我不是女的，我是个无性人。”托尔托尔说。

“哎，可惜呀可惜呀，可惜你不是个女的。”金胡子老头说。

“怎么不是女的就可惜呢？”大猩猩挠了挠脑袋，眼睛看着老头。

“如果你要是个女的，等你练完了‘女娲补天术’，你的头顶就会像女娲一样出现光环。这种光环很好看，金光璀璨，总是在脑袋上旋转。”

“在自己脑袋上旋转？”托尔托尔说。

“是的，只在自己脑袋上旋转。”老头说。

“那就无所谓啦，有没有不吃劲，反正自己也看不见。”托尔托尔说，“不过我家公主好像是个女的。她要来练，头上出了光环，我就能看见。”

“你说得对，你家公主在哪儿呢？”

“谁知道她在哪儿？我也没有掌机。”托尔托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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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穿过街道，站到马路牙子上，竖起了大拇指。

一辆双驾敞篷马车停在了她的身旁：

“你好，亮金甲女士，您去哪儿？坐我的车一个金币。”

“我去天地乾坤塔。”

“那对不起，您得付5个金币。”车把式晃了一下马鞭。

“为什么？敲诈吗？”公主说。

“不是敲诈，那里是在山上，山路崎岖，路滑弯多，雨季会有泥石流，很危险。”

“现在是雨季吗？”

“现在不是雨季，春花烂漫，正是讨饭的好时节。”车把式说。

“讨饭的时节？你也想讨点儿钱吗？”公主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车把式，挣钱不多，将将够吃够喝，用不着讨饭。”赶车的说，“我是说乞丐们讨饭，天地乾坤塔是丐帮的地盘，到了那里，给他们三个金币，我才挣两个金币。”

“你可以不给他们呀。”公主说。

“说得轻巧，他们围着你不走，你赶他们，他们就动手。他们个个不是吃货，武功高强，手中的打狗棍神出鬼没，我们车把式的马鞭可干不过他们。”

“假如我把他们打跑了呢？”

“假如，您还是别假如啦，您只是个女孩。”车把式笑了笑。

“假如他们跑了呢？”

“假如那帮要饭的跑了，我只收您两个金币。”

“好吧。”

“假如您被要饭的打跑了，我跟谁去要5个金币。”

“你可以到公交警局跟一位女警官去要5个金币。”

“女警官？”车把式有点儿糊涂。

“那里只有一位女警官。”

“那我怎么说？”车把式说。

“你就说她的女友被要饭的打跑了。”公主说。

“那好吧。上车吧。”车把式一招手。

公主上了敞篷马车。车把式一抖缰绳，双驾马车信马由缰向着天地乾坤塔驶去。

“您去过天地乾坤塔吗？”车把式说。

“我没去过，不认识路，所以才坐你的车。”公主说，“我要是认识路，就不用花这两个金币啦。”

“具体是两个金币还是5个金币，到地方才知道。请您不要过早下结论。”

“我觉得是两个金币。”

“我觉得是5个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