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那可不一定（2/2）

小老太婆一点一点地摇动着大蒲扇，苍老的皱纹里流淌着岁月的痕迹，在哪里来的不知道，去向何方也未能猜透，便只是刻在小老太婆的肌肤上，夺取活力，夺取美貌。

真正剩下的就只有时光本身。

“我丈夫也说爱我，或许和你一样爱的比较重，一直在等我，等我累了，等我回到他的怀抱。他老是认为我争强好胜，他老是认为我嘴巴狠毒心里柔软，他错了，我一直都是外强中干的女人，嘴巴狠毒可心里更是狠毒。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说爱我。也对，他爱我的时候吧，的确爱，爱的让我的小姐妹都很是嫉妒。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那么爱我的人，他会包容我的一切，也包容一切的我。不管是丑陋还是美丽。他就会这样一直站在我身后，保护着我。那个时候哪里想到唐明皇之前也是口口声声的爱，最后是一刀一刀的背叛。我想他就是这么一个深爱的男人。我嫁给他，不......我和他私奔了，并且没有婚礼，也没有结婚证，我给他生了孩子，我们便住在这个小楼里，外面的世界变化的很快，改造，特殊时期，什么的都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守着这小房子一直恩恩爱爱。”

小老太婆停顿了下来，似乎被沉溺在回忆的海洋中，难以浮沉。

她想着，当时他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应该是真的，他做的那些事情毕竟也不会是虚假，他表达出的情感又容不得表演。

很是一段长的时间，小老太婆都沉默不语，古宇也就一直静静地坐在她的旁边，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滑下，蹦裂在摇椅上。

似乎又过了很久，小老太婆眼神一闪，回到了现实，她又哗啦呼啦地摇起大蒲扇，然后嘴角有狡黠的笑容，“你应该问我那现在他是死了吗？”

古宇扯了扯嘴角。“他去哪了？”

“他死了，只是他早就离开了我，回了京城，而我，把我这三双儿女都送到他的身边，让他的情妇养着。他有很多的情妇，可总是有一个呆在他的家里的，我还记得那个女人名字中有一个岚，我便叫她岚。她一生没有子女，很是乐意收养我和他的孩子。他现在死了，死的时候，我没有去看他。”小老太婆的声音平淡地如同水流，而这水流是不是滑过底下的叶子，泛起微微的涟漪，终究是极其平静的。

古宇有些咂舌，这和他知道的情况差的太多。“向奕说你一直守着这，是因为它是你和你丈夫的小楼。”

小老太婆嗤嗤地笑了。“向奕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她就算是知道我丈夫有很多情人，也一定觉得我们之间是真爱。可我想我们之前真的是爱过，他离开之后，给我写了封信，信里面说忠实仅仅是因为没有机会，不忠实仅仅是拥有机会。我想他是爱我的，只是我不是他真正要找到爱人，只是一个幻觉。”

古宇皱起眉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小老太婆。

而小老太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起大蒲扇遮住有点斜下的阳光。“都照着人了，我们进屋吧。”

“沐奶奶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很清楚我要什么。”

小老太婆起身，一边摇晃着大蒲扇，一边往回走，阳光打在她瘦小的身上，留下一点一横的影子。她听到古宇的话，转过头咧着嘴笑了笑，整齐的假牙还是很漂亮的。“那可不一定！”她是这么说的。这个话中有着老人特有的语调，预知与成熟的语调，颇让人信服！

她说——那可不一定。

啊，世界上最可爱的是女人，但是还有比女人更重要的，女人永远得不到她所创作的男人。

接着她又说——而男人，爱情的眩光老爱蒙住他的眼睛，一腔自认为的钟情，或许只是用错了地方。你爱的那人不是爱，也可能不是你真正寻找的！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