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扉(1/2)
( ) 闻香教是当今大明朝模庞大、而且延续长久的一宗邪教组织。
起初创教人王森自称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有异香;以此号召徒众,人多归附,故称闻香教,自号闻香教主,其教义信奉燃灯佛、释迦佛、未来佛,宣扬三期末劫;即无相劫、庄严劫、星宿劫,三劫一到天混地暗,唯信奉此教者方可以获得解脱,教功已内服香丸,外导气功的门法汇聚内丹,而修炼自身,致返本归源与外界阻隔从而抵御“劫变”。
一时间教徒遍及冀、鲁、赣、晋、豫、秦、川等地。
王森本是明顺天府蓟州人,原姓石,名自然,托庇完宗王皇后,遂冒姓王,有万贯家财,于明神宗万历元年在自己所居住的滦州营造出了一宗教圣地——石佛口。
闻香教教都石佛口的面积不大,方圆只有四五里地界。但建筑规模却甚是讲究。首先是四围设置前亭、后店、雷谷庄、徐家楼,以负责接待四方朝贡信徒。教都石佛口本身,则是结构严谨,气派十足。四围城墙牢固,城门雄伟;城内东西大街两头修筑两大牌楼,分别刻写有“青山主人”、“弥勒转世”。作为教主的王家,则更显示出特殊气派,内院有客厅、书房、绣楼、花园,侧院有卫厅、武场、膳房、鱼塘.....
城外则建筑有庞大庙宇群,城东北山脚下为神主庙,庙内供奉着一尊两米高红色花岗石雕成的弥勒佛像。每年端午节,这里便有持续一个月的盛大庙会。庙内和尚接受进香施主施舍的香油就有好几鼎缸。
直到万历二十三年,王森因蓄意谋反被捕,判死罪,行贿得释。继又入京师传教。
四十二年又被捕,越五年死于狱中。
王森死后,教内大长老徐鸿儒极力推举三子好贤继承教权。
王好贤极具野心,掌教之初他由两大长老辅佐。推举贤良,立三使,选八徒。
二十余年来杀其异己,以心狠手辣崛起江湖。
现如今,闻香教可谓兵强马壮,徒众更遍布全国各地,与四川白莲教、东海蓬莱岛、逐鹿山观云宫分庭抗礼,其教内在江湖上排的上号的有三大高手;破军、贪狼、七杀夏翩跹。
光阴流转中,三大星使都早在教中打下基础,各有依附。可这三人虽然权高位重,却唯有七杀星使有名有姓。
今年的雪来的很早,当妖媚的贪狼走进夏翩跹的住处时,她见到夏翩跹正站在窗前,摆弄着一株花草。
窗子大开,冷风遁入,一时间满天的飞雪似海浪一般随风翻卷,煞是好看。
人生就像随风飞舞的雪花,看似自由自在,实则身不由己....
“冷吗?”夏翩跹关小了点窗子,对着花盆说道。
窗沿上,那一小盆的花红草绿摇晃着与窗外狂舞的皑皑白雪相互相应,红花迎雪开放,不让分毫。
身后的贪狼看着夏翩跹很是不解:“妹妹何时添的这新情趣,要不赶明打春儿姐姐让下人在房后给你修座园子?”
素来不喜贪狼的为人,她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浇水赏花。贪狼讨了个没趣,也不气恼,走到窗前笑看着夏翩跹浇水,要说她的容貌身姿比起夏翩跹来,更多出一分妖艳丰挺,两个少女站在一起衬得屋内一时间如花团锦簇。
“哎呀,我说妹妹这么浇的话,这花过几日可就要涝了。啊,对了!”贪狼拿出一副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道:“闲话少说,姐姐这趟是来打听前些日子那个叫叶声闻的。”
她这么一说,惹得夏翩跹没来由的心中烦躁:“我记得狼犬交配都是在初春时节,这天都入冬了,姐姐怎么还在发情?”
贪狼白了她一眼,笑颜依旧:“七杀妹妹处子之身,又怎么会知道到这来自男人身上的乐子!”
把花盆向自己挪了挪,夏翩跹仿佛是怕它沾染到贪狼身上那浓艳的香气,“那姐姐倒是跟我说说,这乐子到底是怎么个舒服受用法?”
“哼哼...瞧妹妹这话问的,那滋味儿可不是单单几句话就道得出来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贪狼闭上眼睛樱唇微张的回忆着,接着她忽地媚笑着睁开星眸,斜眼瞥了一下身旁夏翩跹的腰条道:“妹妹这身段儿也算不俗,模样嘛也说得过去,何愁尝不到男人?妹妹要是想了的话,赶明姐姐给你送个瓷实的过来,包准让你在榻上...”
夏翩跹连连撇嘴,不愿再听,打断她的话道:“姐姐客气了,我这枯枝败叶的身子怎能抵得上姐姐,怕是倒时候再让人笑话了,听姐姐方才说是来打听谁?”
贪狼眼睛一弯:“打听那叶声闻!”
夏翩跹泛起一丝奸笑,可贪狼却真切地感到了她身上蓦地腾起了一层杀气,“姐姐来晚了,他现在一个没了脑袋的死人,难道姐姐还要奸尸不成。”
贪狼今日似是心情甚好,被她这般冷嘲热讽心里好像也不在意,眯起了水汪汪眼睛盯着她道:“妹妹又说笑了,不过姐姐我真是没想到,七杀妹妹这手段好生狠辣,他人才跟你出去了几次,这么快就找到机会把他做了?”
“晋升成了圣徒,又刺了圣甲,连姐姐你前阵子都闲这么久,他却一件接一件的替主教办事,若不赶快找机会除了他,那日后在教里还有我们容身之地吗。”
贪狼伸出胜似白玉的嫩手,对夏翩跹竖起拇指:“妹妹办事果然干脆利落,杀人不留痕迹、吃人不吐骨头,姐姐真心佩服!”接着她又道:“听二长老说,妹妹前阵子刚服过百香丸的催功药,身子上有些不适,近来早时的宣经讲卷妹妹也都不用到场,可说起这昨日在雷谷庄啊,烧完香做完礼拜二长老特意替近来回教的弟子接风洗尘,你猜怎么着?姐姐当时看见那些人中排在第一个的,就是那叶声闻!”
侧着头盯着贪狼的眼睛看了半天,夏翩跹保持着她招牌试的笑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看她傻站在那里不答话,贪狼觉得自己此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笑的极是明媚,扭动着诱人的臀胯向门外走去,“宁吃过头饭,莫说过头话!姐姐劝你呀,还是快去看看,是不是一向老练的七杀妹妹偶尔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
屋里向往常一样,没有响动。
就这样站在他的房门前,夏翩跹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一路上在过东大街的时候好像还滚了一跤。
许久之后一身都是雪,她觉的腿都冻的有些麻了,手伸出来又放下,又伸出来又放下,她想推开门,可每次伸手时却不由得怕了。
贪狼没见过他几回,会不会认错人了?
姓叶的是不是真的在屋里?如果是,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她不停的埋怨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勇气跟到法场去亲眼看着真章。
如果贪狼看到的人真的是他,那自己是不该进去?可进去了,见着他又说什么才好呢?
他要是怪自己怎么办?可他说过他不怪!
说了不算还当什么爷们!大男人说出的话就一定要算数!
夏翩跹再一次的鼓起勇气,索性闭着眼睛将门轻轻的推开......
※※※
鸽子,和漫天的飞雪一样洁白,它轻轻地落在窗前,将小小的三叉脚印儿印在窗沿的积雪上。
陈曲儿小心地将白鸽用右手托起,左手食指同时放在嘴唇前,冲着它做了一个俏皮的噤声手势。
“嘘....”
那信鸽没有“咕咕”叫,很是听话,就这样乖乖的任由她托着。
方子天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睁开,在眯起的缝隙中欣赏着曲儿那可爱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里骂着曲儿的呆傻,又怕她担心,方子天故意放大动作的幅度,转过身去冲着墙躺。
陈曲儿把信鸽藏在自己温暖的怀中,悄悄地坐在了椅子上。
留神观察了一会,方子天面冲墙里,呼吸平稳的睡着,方才应该是没有惊扰到他,看样子他午觉困的正香。陈曲儿心中一喜,她眼光不离方子天一寸,巧手伸进怀中悄悄地解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
“什么时辰了?”方子天似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道。
陈曲儿吓了一跳,赶忙搭话道:“还早呢,这会还不到申时。”
方子天摸摸床榻靠里的一边,不满的怨道:“什么时候钻出去的?”
“方才曲儿渴了,下地去外屋喝了些水。”
“我也要喝,来点酸的吧,再去外屋弄点。”方子天似是没有睡醒,说话时一直冲着墙里懒得翻身看她。
“知道了。”陈曲儿如蒙大赦,怀里藏着小鸽子,一路小跑着出了卧房。
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签,看了几眼后就迅速将信签团起,她心头震惊;这信上说在十月三十小雪时节,将会有雷符出世!
收起心思,她喘了口气,利索地扭断信鸽脖子,将纸团和死鸽子一并扔进了烧水的火炉子里。
就着炉子细致的泡了壶茶回到卧房。
陈曲儿扶起床榻上的方子天:“我在茶里拌了些冰糖,趁着热喝。”
“说了要喝酸的,耳朵塞了鸡毛吗?”
为方子天隆起鬓间的散发,她神情间满是温柔:“刚起来就喝酸的不怕倒牙?”
让她喂着,方子天喝了两口,作势要将曲儿搂在怀里,看着陈曲儿面红耳赤地在他怀中挣扎,方子天嘿嘿笑哄道:“这回先说好了,就搂着,不闹了,真不闹了。听话快躺回来......”
“这都申时了,该去弄膳了。”
“我不饿,不饿弄给谁吃,再眯一会...”方子天一边说一边半推半就的把曲儿拽进被窝里搂着。
※※※
被子盖在腰间,叶声闻**着鼓鼓的胸膛,他睡的很沉,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声极是细微,夏翩跹坐在床榻旁,正在用流火飞红削着一只梨子,一朵朵梨花开在盘中,晶莹剔透很是漂亮,她手上转动着梨子,灵活而缓慢,生怕弄出的声响吵醒了叶声闻。
就在刚进屋时,夏翩跹带着满心的不安慢慢睁开眼睛,见到躺在榻上的人真的是他,夏翩跹激动的真想过去一脚把叶声闻踹醒,好好问问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可见到他的俊脸上写满疲倦,在榻上又睡的四仰八叉,她不得不强忍着亢奋,默默地让自己静下来。
初冬惨白的阳光从窗口射进屋子,在天棚上拖出长条的阴影和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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