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天罚（1/2）

“不要，不要啊大人，我们是冤枉的！”

“不可以行私刑啊！我们是无辜的……”

“大人，大人，我们真是无辜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大人！”

……

一听是宫刑，在场众人都觉得身体一颤，跪在地上的和尚们集体惶恐了。

林蕊蕊脸上露出一分冷笑，然后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开口道：“想脱罪吗？”

众人愣愣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脑袋疯狂地点着。

林蕊蕊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不好办呢，毕竟上头得交那么多人上去啊，啊……”她双手合十轻轻拍了一下，用似乎找到解决办法的声音，“要不这样吧，你们揭发互换吧！”

众和尚丈二不着头脑地看着她。

林蕊蕊右手捏了捏左手手指，说着：“是这样的，我毕竟也是男子，也明白宫刑是一件非常非常冷酷的刑罚，可上头怒了，我也没办法救下那么多人，不如这样，你看，我这里是必须要上交十个名额的，只要你们十人，能举报另外的人替代你，那么就可以脱罪了！”

林蕊蕊这话一落，大家都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她的险恶用心，这是逼迫大家窝里斗啊！

和尚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率先开口说话的。

林蕊蕊心里冷笑，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来人，先押一个下去，实行宫刑，”林蕊蕊也没有二话说的，直接敲山震虎。

被压住的那个和尚忍不住了，立马哭嚎起来：“大人，大人他，是他……”他的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旁边一个跪着的和尚。

那和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原本就紧张的脸上怒目而视，要不是被压住动不了，估计会一蹦而起，暴打高密的和尚一番：“你，你这个混账！”

被指正的和尚忙对林蕊蕊磕头说道：“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啊，大人！”

林蕊蕊没有多说，而是对黒六说道：“拉他下去行刑！”

“诺！”黒六躬身应道，他摆摆手，几个粗壮的大汉从旁边走出来，然后拉住那个满脸茫然不可思议的和尚下去了。

不久，就听见后院传来“啊！救命！”等等凄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偏偏林蕊蕊还是一脸笑意，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一般，她看着前面跪着的满脸苍白的告密和尚，又看着其余人，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还有吗？！”

有了杀鸡儆猴的举动，和尚们浑身一个哆嗦，再也不觉得林蕊蕊的笑容美丽了，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他是的。”

“大人，大人这里还有一个啊，大人！”

“大人，大人我是被诬告的啊，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

被押在这里的和尚总过才二十来人，里面确实还有一些清白不知情的，但和宫刑相比，众和尚立马污蔑几个，好脱罪，果不其然，所有和尚全部被拖下了水。

晁诺看向林蕊蕊，这冤枉的和犯案的混在一起，要怎么辨别才好，总不能全部都是一刀切吧。

林蕊蕊似是苦恼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呢，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我可没打算多交人上去做白工啊！”

众和尚期待地看着林蕊蕊，心绪完全随着林蕊蕊的语气变化而转动。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急着交人，为了避免大家受到冤屈，”林蕊蕊瞟了下面一群人一眼，继续道，“这样，你们可以检举任何人，但是一旦被发现出错了，不但自己要被处于宫刑甚至还要累及家人。同样的，你们任何人发现，有人胡乱检举出错的，你们可以检举那些胡乱检举的人，同样可以获得减刑。”

林蕊蕊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在吼道：

“大人，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大人，他是乱检举的！”

“大人，大人，我知道他在胡乱检举，我要告发他！”

“大人，苍天明鉴啊大人，我没有冤枉人，他们确实是犯人啊大人！”

……

和尚们听到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哪能不激动，又一次激烈的互相指责开始了。

这个原理很简单，就是蛇头吃蛇尾的设计，不过林蕊蕊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她只是打算趁着互相检举的混乱，将所有的钦犯找出来罢了。

林蕊蕊没有理会面前那些露出一脸期盼的人，转头冲黒六说道：“将他们押下去，一个时辰后出结果。”

“诺！”

黒六躬身答道。

一干和尚立刻被旁边的壮汉，倒拖着离开。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院子，又只剩下林蕊蕊、晁诺与黒六了。

“那些妇人安置好了嘛？”林蕊蕊扭头看向黒六，她所说的，正是黒六等人在密道深处发现的被残害的妇女。

黒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多是不愿离开。”

“哦？为何？”林蕊蕊看向黒六。

黒六努了努嘴巴，干巴巴地回道：“生无可恋。”

林蕊蕊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妇女不是留恋这里不愿意离开，而是想到的只有死，在这个等级森严，对女性又格外苛刻的朝代，女子抛头露面都是不行的，何况是遭遇到了奸污！

林蕊蕊的右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低声道：“带我过去！”

黒六沉默地看了林蕊蕊一眼，顿了顿，点头：“诺！”

三人亦步亦趋，穿过一道道羊肠小道，每隔几十米才有一个半米为直径大小的通风口，一路上打开数道铁锁门，在推开最后一张大门的时候，入目的，满满的都是赤身裸体神情麻木的女子，目光中都露出几分呆滞，正所谓绝望到了极致就是不会感到绝望，从这些女子的眼神中，真的能很好的体悟这句话。

身后跟着的晁诺一眼撇到了对面那些人，呆在原地，说到底，哪怕心智在成熟，经历得再多，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甚至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孩子，哪怕一开始从林蕊蕊隐晦的提点中知道了一些，但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女子会如此惨，惨到看到她们的一瞬间，想到的不是衣不遮体的羞耻，而是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

从没有见过这等丑恶事，晁诺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只愤愤道：“杀千刀的混蛋。”

林蕊蕊转头看向黒六：“怎不先给她们穿衣服。”

这般不着寸缕，于女子而言真是莫大的羞辱。

黒六停顿片刻，面无表情道：“她们不让男子接近！给她们留下衣服后，也没穿……”

林蕊蕊微微蹙眉，看来都是心如死灰啊，唉……原本都是被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儿，或者说，起码也是自由身，如今却因为求神拜佛，而被拐骗到了这里，做了可悲的性奴，同情地说道：“这样，你们出去带几个嘴巴严实的老妇过来，让她们把这些人收拾好，收拾整齐，之后就送这些少女少妇回家把。”也不知道这些女子家中是否着急不已。

黒六脸上带着迟疑道：“这估摸着不妥当。”。

“怎么？送她们回去哪里不好了？”晁诺率先问道。

“两位大人，”一个坐在女人堆里的女子突然直起身来，眼底满满的都是悲凉与厌世，“哪怕我们再小心谨慎，多日未归家只怕屋里的贞节牌坊都要起灰了，而我们身上这些痕迹，总归会让一些人看见的，更何况我们不少姐妹还怀了那些畜生的孽种，哈，只怕，在被发现的那一刻，为了不污了自家族里姐妹的名声，会我们一尺白绫一杯毒酒吧！”

晁诺眼里的愤怒消退，突然冷硬地开口：“既如此，我收留你们！”

那女子惨然一笑，所有的女子，没有一个搭理晁诺的，全部无视他的话。

林蕊蕊淡淡地看着晁诺一眼，这人真是天生好心肠啊，明明从小到大的环境很不堪，居然没有养成一副彻底报社的性格，若是是白沫在这里，估计只会笑看这些可怜女子自缢，美名其曰“成全”吧。

林蕊蕊冷淡开口：“你可看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愿意。”

晁诺眼底是茫然与疑惑，他是好心啊，为什么没人愿意接受呢？

“这天底下，除了性命，多得是人看重道义、名声、与权力，就好比若有一当言官死谏皇帝而一头撞向柱子时，你莫非还打算救他？他也不会领情的，因为他就需要以死全身后百世芳名。”

“不过，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之分，若是流芳百世还好，若是遗臭万年让亲人蒙羞，岂不是让仇者快亲者痛，”她目光落在那些女子的身上，沉声道，“人生在世，酸甜苦辣，没有什么越不过的坎，谁的一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若是我给你们一个浴火重生的机会，让你们能够重新站起来，重新做人，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过去，百年后人人只会称赞你们的功德！若有这样的机遇，你们当如何？”

林蕊蕊用充满蛊惑力的音调开口，眼神直直地看着这些备受伤害的女子们，面对面，直视，她要给她们树立一个承诺的形象。

这些痴痴傻傻的女子，大部分还处于昏沉的模样，但有几个的眼中神采渐渐回归。

林蕊蕊继续慢慢的淡淡的开口道：“给你们一个机会，给你们一个流芳百世的机会，给你们一个受人尊敬的机会，想要抓住吗？”

话音刚落，便有七八名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衣不遮体，整个人向着林蕊蕊匍匐趴地，含泪：“愿意！求公子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