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浪花有意千重雪（2/2）

等娥皇到了大厅侧，没有立即走进去，反而是站了站稳了稳心神，觉得并无不妥才走了进去。

大厅里鸦雀无声，周宗一脸怒色打量着周围人，秦氏坐他下首第一位，辛姨娘带着女英站秦氏后面，大家都默不作声。

娥皇低着头悄声走进了厅堂，一直不敢抬头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声音柔婉叫了声“爹爹”。

厅堂里静谧仿佛能听到针掉到地上声音，大家都屏气凝神，娥皇只听见上面爹爹粗重呼吸声。

良久，周宗开口道：“娥皇，为父归来，你为何不前来相迎。”

娥皇能感觉到爹爹声音里压抑怒气，秦氏这时也不敢上前说话。

娥皇轻轻温婉把画轴举过头顶，依然不敢抬头看，咬了咬嘴唇，轻声言：“回爹爹，因着身子前几天不适，一直耽搁了，之前一直想为爹爹画一幅松鹤图，想着爹爹回家便能看到，心里一时欢喜便画忘了时辰，耽误了给爹爹请安，请爹爹责罚。”

“哦？你画了一幅松鹤图？”周宗问道，语气明显好了很多。

娥皇松了一口气，抬头说道:“是啊，我为爹爹……”待看到爹爹身边坐人时，娥皇顿时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一身月白色长袍，仙姿杳然衣袂，身体显得有些孱弱，修长莹白手指却十分有力握着一把十二骨折扇，隐约能看出手上冒出青筋。

头发被束到后面，面若冠玉，却能看楚一丝苍白无力，有神是那双会说话眼睛，深邃眼眸，让人不自觉就沉沦下去。

周宗仿佛发现了不对劲，“哦，娥皇，这位是李公子，是我一个小友，随爹爹巡视归来，便顺道过来看看，李公子，这是小女娥皇，也是家中长女。”

“周伯父客气了，叫我重光便是，早就听闻周姑娘大名，是尹先生得意弟子，也是难得一见奇女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真是怕重光身上浊气冲撞了姑娘身上仙气。”

一道相熟声音响起，一如往常如泉水叮咚，温润如玉。娥皇紧张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是紧紧握紧了手里画轴。

前世记忆翻涌而来，那些回眸那些笑，那些真心那些多情，那些痛苦和绝望，一下子压自己喘不过气，脸色苍白不去看他，双手紧紧拍打着自己胸口，企图能呼吸顺畅些。

“姑娘……”

“娥皇……”

“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