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诡异的老头（1/2）

林心诚走出了昏暗的支干道，沿着灯火通明的主干道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又拐进一条巷子里。路是由青石板铺成的，颜色深浅不一，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角落里的苔藓。两旁的房屋也都是木质结构，完全没有主路上那些沙石建筑的辉煌。几扇半掩的窗户透露出一片跳动的灯光，林心诚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角落里的黑暗中。

穷人一般都使用不起魔法灯，只能用蜡烛和油灯照明。林心诚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片灯火阑珊处，又转过头看了看眼前昏暗的巷子，两者仿佛处于两个世界。

林心诚看到酒馆里的那个老头走进了巷子的深处。他继续前行，靴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巷子里显得十分突兀；寒风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吹向巷子的深处，仿佛在指引什么？没有关好的窗户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吱吱作响，不知为何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巷子很深，一直延伸到一座小山下。山脚下是一栋三层高的木楼，门口挂着两盏油灯，门前长了几颗不知名的高大树木，前院被一些东倒西歪的栅栏围了起来。

林心诚踩着厚厚的枯叶继续前行，突然，一股寒风卷起地上的一堆落叶撞向大门，然后发出沉闷的声音。

接着，“吱……”木质的大门被推开了一道缝隙，林心诚不由得一惊，然后顺着缝隙往里观望，只见漆黑一片，隐约有雾气从屋里溢向屋外。

林心诚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然后他看到了十分惊悚的一幕，只见那个老头正在昏暗的油灯下吃着什么活物，鲜血抹了他一脸，老头不时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呜声。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林心诚，然后冲林心诚诡异一笑。林心诚顿时感到一股凉气穿透了全身。

突然，油灯的灯光跳动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林心诚只感到眼前一暗，周围立马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黑暗，还有那个不知隐藏在何处的诡异老头。

元素武士强大的元素之力在这一刻失去了作用，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恐惧，尤其是未知的黑暗。

正当林心诚胡思乱想的时候，油灯的灯光又跳动了几下，然后被点着了。

这时，老头沙哑的声音在林心诚的耳边响起。

“内心的恐惧与本能的恐惧是不一样的，前者可以克服，后者则只能通过进化消除，因为它已经刻在了你的基因里。比如老鼠天生怕猫，蛇天生怕鹰，这就是本能的恐惧。任何智慧生物在进化的过程中都会保留恐惧，因为恐惧也是生存的根本之一。

恐惧与强大是对立的，但强大并不意味无所畏惧。世界不允许这样的事物存在，他们总会给你一样东西，再拿走你的另一样东西。

就像元素武士达到七阶以后，便会开始逐渐丧失爱欲，生育力也会慢慢降低。在达到十阶后，几乎会完全丧失爱欲和生育能力。

世界法则之所以这样，就为了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在中古时期的炼金术士眼中，这条法则被称为等价交换。他们把这条法则运用到了极致，不惜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任何想要的东西，炼金术士因此辉煌，也因此们灭亡。”

林心诚听得心惊肉跳，震惊不已。

良久，他平静了情绪，然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头诡异一笑，“我只是一个废人。”然后望向林心诚的身后，“你这两只白袍恶鬼的精魄不简单啊！”

林心诚又是一惊，“你能看到他们？”

老头：“以前见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精魄，精魄是灵魂和精气神的混合体，介于**和灵魂之间，比单独的灵魂复杂多了。”

林心诚恭敬道：“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头：“你可以叫我沈瘸子。”

林心诚：“你为什么会吃活物？”

沈瘸子：“年轻时去阿肯山脉寻宝遗留下的毛病。”

林心诚：“你遇到了什么？”

沈瘸子微微一笑，借着跳动的灯光，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笑很诡异。

“我们一行几百人，其中不乏五六阶的高手，最后只有我一人活着回来，但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死亡，我只是看到他们突然消失不见了。”

沈瘸子说得轻描淡写，林心诚却听得毛骨悚然。

沈瘸子：“如果你想让白袍恶鬼的精魄继续这样活下去，最好去一趟阿肯山脉碰碰运气。”

林心诚疑惑道：“什么意思？”

沈瘸子：“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们永生不灭吧？”

林心诚一怔，“你是说，他们也会死亡？”

沈瘸子：“任何事物的存在都会消耗能量，同样，精魄也需要补充能量。不过精魄只吃同类的灵魂碎片和精气神的残留物。”

林心诚：“我要去哪找这些东西？”

沈瘸子：“阿肯山脉有你需要的东西，但为了长久之计，你需要找到炼金术士遗留下的都灵面具，它可以给非**生物提供所需的能量，具体的信息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心诚：“谢谢！”

沈瘸子：“你困吗？该休息了！”

林心诚不明所以，沈瘸子又冲他诡异一笑。突然，林心诚面前的景象快速后退。油灯、大门、树木、前院、小山、巷子，所有的景象都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消退。

林心诚猛然一怔，等他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正站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面前是一堵墙，根本没有什么小巷。

刚才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让林心诚分不清真假，这让林心诚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林心诚用手摸了摸墙壁，“这是真的！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心诚怀着心事回到了旅店，不知为何，本来不困的他，却突然有了些睡意。

第二天，天一亮，林心诚便醒了过来。他急忙跑到昨晚的那个酒馆，里面没有什么客人，一名陌生的酒保正在清理吧台。林心诚走过去问道：“昨天晚上那个酒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