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杀该杀之人（1/2）

纪出尘抱起了母亲冰冷毫无生机的遗体，他低着头，痴痴望着怀中的母亲，一动不动，炼心洞的幻术已经发动，此刻，纪出尘心中最潜藏的欲望被无限放大。

“想复活你的母亲吗？只要听我的！”

一个虚幻的声音在纪出尘心底的不断地响起，那种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慢慢地沉沦下去。

纪出尘身体微微一顿，似乎受到了这个声音的牵引，眼神变得没有了焦点。

母亲？

复活？

纪出尘双眼瞬间亮了起来，随即又黯淡下来，变得没有任何焦点，彷佛有一层迷雾将他的双眼都笼罩起来，意识也变得混沌了起來。

“尘儿，尘儿……”

母亲那慈祥温柔的声音在纪出尘心底响起，那种关爱、怜惜的声音让纪出尘顿时一颤，本已经模糊的意识愈发不清晰起来。

“复活，你的母亲，杀杀杀，永远生活在一起……”

“我可以给赐予你力量，听从内心指引……复活，永生……”

“尘儿，好冷，娘好冷……”

“尘儿，好冷，娘想回家……”

“母亲，复活！”母亲痛苦的呢喃，更是让纪出尘瞬间就迷失了，他的眼睛已被迷雾彻底遮掩住了，纪出尘舔了舔自己那冰冷的嘴唇，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词语。

“复活，听从指引，杀杀杀杀，杀到尽头，你的母亲就能复活！”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内心深处更是有一个声音不断的鼓励着他，炼心洞将纪出尘心神引向不知名的空间。

杀道，中年道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炼心洞会根据试炼者以往的经历，幻化出试炼者潜藏的欲望，有人追求财富，有人追求力量，有人追求长生，这也是清羽宗鉴别入门弟子心性的方法，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滥杀无辜，陷入魔道，也有人心存正义，坚毅不拔。

欲望分正邪，手段辨仙魔，这就是炼心洞的真谛所在，所以，仙道弟子多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而魔道弟子多是阴险狡诈、残忍血腥。

杀道，为达目的，灭尽一切，这是魔道顶尖凶人的潜质，按照道理，这中年道人该停了炼心洞试炼，直接灭杀了纪出尘，免得这家伙为祸天下。

可是，中年道人却犹豫了，磨骨路上，那少年执拗、倔强的眼神，炼心洞中，少年幻境中干净、温暖的笑容，中年道人古井无波的心境，荡起了一阵阵涟漪，唉，再看下去吧！

炼心洞，墙壁上，光影闪动，纪出尘完全陷入到了幻境，心中充满了无穷的恨意，痛恨人，痛恨天，更痛恨自已，痛恨自己的无能，杀杀杀，杀出一条路，杀出一个结果。

蓦地抬起了头，云雾笼罩的眼睛，充盈着淡淡的红色，猩红的杀机，杀尽一切，母亲就会复活！

“杀！——”

纪出尘气息鼓荡，猛的仰起头来，发出一声惊天的狂吼，满头的黑发，根根倒竖，刹那之间，一双瞳孔，完全变成了红色，血红，血红，就像是鲜血那般妖艳血腥……

“杀杀！——”

一道血光仿佛狂飙的龙卷风，冲天而起，血色的光芒，将整个东华国皇宫照映的一片血红，

“好浓的杀气！——”中年道人觉得腮帮子微有些发酸，难道，真要镇杀了这少年？

“娘，你等着我，待我杀到尽到，我们就能再次团聚了！”

纪出尘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放在床榻上，那动作轻柔到极点，生怕惊扰到睡梦的母亲，他做完这一切，拿起来了桌上的一把青钢长剑，走出了偏远的宫殿。

一道瘦削的身影，长发披散，低着头，手握青钢剑出现在了东华国皇宫内苑。

“十七皇子，你干什么，这是内苑禁地，速速放下兵器！”密密麻麻的皇宫禁卫，呼啦包围了上去，他们长戟直指纪出尘胸膛。

“阻我路者，杀杀杀！”纪出尘猛地抬起了头，皇宫禁卫全部止住了脚步，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