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崩坏的天空（2/2）

对了，那个雨夜里的吻。

第二天我们一起坐公交去学校，我贴着易烊千玺炙热的胸膛被挤的无法喘息，他抓紧车门边的扶手，为我在他的双臂间隔绝出了一块安全却又狭小的空间。

我戴着耳机流连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一片坦然。

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心事，我整个人都觉得轻松，面前的千玺偶尔对着我笑笑，我看着他，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喜欢。

车子一站又一站的走走停停，一切都平凡的近似于每一个普通的早晨，直到公车在一个便利店门口的公交站牌前停下来。

上车的有提着菜篮的老人，抱着篮球满身汗水的体育生，穿戴整齐手握文件夹的白领，我和千玺却不约而同的只看到了跟在最后的宋唯樱。

上车后她娇小的身子被挤在车子的最角落，似乎看到了我们，想要过来却根本无法走动。

于是就发生了很奇怪的一幕。

正牌女友宋唯樱看着自己的男友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把妹妹揽在双臂间，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就是觉得的别扭。

后来我想，宋唯樱大概在那时就已经意识到了我们之间的改变了。

之后易烊千玺真的没有躲我，他偶尔会勾着我的脖子，像土匪勒索着人质一般不正经的问一句：“咱们是兄妹，你知道的吧？”

每到这时，我总会笑着还击：“我是别人送给老易的小孩，你知道的吧？”

然后便是一阵好长的沉默。

他并不反感我喜欢他，但他却从不说喜欢我。

我不敢料想如果再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来，等待我和千玺的是一个怎样的将来。

时间又兜兜转转了几个月，我谈了人生的第一场恋爱。

当同社团的顾洺把写满了我名字的十一朵纸玫瑰交给我时，我正站在走廊上吹风。易烊千玺和宋唯樱支着围栏闲聊，看到这一切时停下了谈笑声。

“和我交往吧，易恩星。”

我手足无措的看向千玺和宋唯樱，他们却只是无动于衷的立在那儿。

我隐隐感受到了心里的挫败感，直到接受顾洺的前一秒，我都在幻想千玺可以站出来制止，然后说：“恩星是我的，不能答应。”

但是这终究是幻想啊。

从此三个人的图书馆时间变成了四个人，回家的路上我们两两成对。

顾洺对我真的体贴入微，我时常想，如果不是心里早早被千玺填满，也许真的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他也不一定。

七月，我生日。

KTV里我喝的失去了理智，关系好的同学围着我和顾洺拍手哄叫着：“接吻！接吻！接吻……”

其实我是不想把嘴唇借给除易烊千玺之外的其他人的，但是不容我拒绝，顾洺已经凑了上来，大手桎梏着我的后脑，舌头灵活的撬开了我的牙齿肆意的掠夺。

我有些想哭。

我从小就把自己定义成千玺的专属品，这是第一次和除了易烊千玺之外的别的男生靠的这么近。

别扭，不舒服，甚至是反感在我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我想推开他，最终却没有抬手的勇气。

一个吻结束之后我喝了更多的酒妄想把口腔里顾洺的味道洗去，易烊千玺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我，表情冰冷的鄂人。

后来玩够闹够，易烊千玺拉着我回家。

我一路上抬手拼命地擦着嘴唇，明明不想哭，眼泪却像决堤似的止不住。

是我真的太吵了吧，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千玺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转过身来看我：“易恩星，你还想怎样？”

我垂着头不说话，易烊千玺侧着脸轻笑起来，看着我的眼神里甚至有几分轻浮：“你觉得嘴巴不干净？我帮你？”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易烊千玺上前两步，抬手粗暴的擦起我的嘴唇来。

我闷哼一声，眼泪又重新掉下来，抓住他动作间的空隙，咬着牙道了一声：“疼……”

他像是听不见，力道越来越大。

“哥，别擦了……”

真的，好疼啊……

易烊千玺的手一下子僵住了，身子怔了怔复杂的看了我两眼，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易恩星，你叫我哥？”

我也跟着僵住。

没错啊，我叫千玺哥了。

认识我们两个的人都知道，易恩星是打死也不肯叫易烊千玺‘哥’的。

即使曾经易烊千玺无数次拿着糖果诱惑我我都没让步过，于是他干脆也不再叫我‘妹’，这种亲人间的称呼对于我和易烊千玺来说，实在生疏的可怕。

易烊千玺猛地推开我：“你为了顾洺打算放弃我了？不想再喜欢我了吗……”

我只能摇头。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睛里有泪光闪动：“不做你哥了，恩星。”

他用充满酒气的双唇蹭上我的鼻尖，一点点向鼻尖之下摩挲着。

我不适应的打了个颤，刚想开口叫千玺，就被他探进嘴巴里的气息麻痹。

他第一次这样近似疯狂的吻我。

我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被动的仰起头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这个吻好痛，混着浓浓的血腥味和酸涩的眼泪。

“易恩星。”他呢喃着：“接着喜欢我吧。”

十八岁的天空就这样崩坏。

总有一些人愿意划破命运的尺度，就这样，在爱里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