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分出高下(2/2)
这样的火焰只怕已是当世最强的了!
赵五郎驾驭白光朱雀狂扑而下,宗政太保也怒吼一声,炎神的光芒也迅速从原先的火红色转为亮白色,猛地朝空中跃去。
两团巨大的火焰在空中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太虚崖丹鼎观要不是经过特殊阵法的加固,只怕早已被这火焰吞噬毁灭。
二人疯狂地对击、撞击、炙烧,早已分不清哪一团是赵五郎的火焰,哪一团是宗政太保的火焰,所谓阳极必阴,阴极必阳,很多道法到了极致都会殊途同归,这御火术也是如此,赵五郎和宗政太保的御火之法虽然完全不同,但这二人的御火道法练到最后却是惊人的相似,分出胜负的差距就在这火焰威力强弱之别。
这二人的对决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赵五郎再度引动朱雀高高跃起,而宗政太保也跃上炎神,猛地朝朱雀喷出一道火柱。
赵五郎大喝一声,朱雀呼啸而下,六目突然齐齐发出光芒,庞大的朱雀身形似是被一层莹白色的光芒所包裹,直接化作了一柄利剑飞遁直下。
与此同时,赵五郎也化作一道火光直接朝宗政太保冲去。
火剑劈开汹涌的火柱,像一道流星般直奔炎神口中而去,嘶啦一声,火光入喉,而后破开肚皮,一道道光芒从这炎神的腹部之中撕裂而出,宗政太保大惊,他急忙狂拍自己胸膛,想要驭火控制炎神,却不想赵五郎在空中猛地劈来一掌,一团雷芒闪耀而出,瞬间破开了这条纽带!
“你输了!”赵五郎冷冷道。
轰隆隆巨响,巨大如山的炎神踉踉跄跄,终于轰然倒地,炎神的脑袋、躯干、四肢化作残破的神鼎部件铛啷摔落在地,而后无数的流火四处飞溅。
这火焰按理说应该返回六阳神鼎之中的,但现在神鼎损坏,火焰无处可去,突然猛地往宗政太保的绛宫飞去,火光如群蜂狂舞,疯狂地朝他的心脏钻去,痛得他仰天惨叫,面目扭曲而几不可辨。
赵五郎道:“你强行解封六阳神鼎,释放了六炎火神,现在神火反噬,可不是咎由自取!”
宗政太保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听赵五郎的话,他只觉得所有的火焰都钻到自己心脏之中,一道道火力在自己的经脉之中穿梭,好像每一寸皮肤都在枯焦,每一条肌肉都在撕裂,当真是痛不欲生!
赵五郎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以他现在的实力本就驾驭不了这三首朱雀,只是地火中强大的火力让他体内的朱雀烈焱提早苏醒,他强行使出这股力量如何不心脉俱焚,瞬间透支?
只是道坛之上,不容许他示弱哀嚎罢了。
火光像无数巨大的萤火虫一样在太虚崖内飞梭盘旋,而后快速飞进宗政太保的绛宫之中,再这样下去,不消半盏茶时间,这人必要被六阳神火反噬而亡。
丹鼎观的所有门人都惊恐尖叫起来,敖青华道:“快救太保!快去救太保!”
然而现场六阳神火飞溅,这些道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竟然不敢下道坛。
彭春生不急不躁道:“敖掌门,并非我等不肯相救,只是这样下去救他也来不及了,你我都不修炼火术,也不懂六阳神鼎的玄机,怎么救他?”
想来彭春生等部分九圣元老与宗政太保关系就比较微妙,今日情况危急他更不愿意陷自己于危险地步来救他。敖青华虽然明白彭春生等人的心思,只是自己修为平平,自问下去也救不了这宗政太保。
眼见这人就要被自己的六阳神火活活烧死,赵五郎突然一把御起六阳神鼎,默念了一段咒诀,以双指沾血划过神鼎上六个部件。
呼呼呼!
这残破的神鼎突然合拢起来,再次快速转动起来,六只金乌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而后剩余的火焰如雀鸟归巢一般飞入这神鼎之中,纷纷消失不见。
赵五郎道:“这六阳神鼎已破损,只能收回外面的火焰,那些飞入你体内的残火已收不回来了,只能靠你自己用内力来维持抗衡了。”
宗政太保胸口虽然还在剧痛,但眼下无性命之忧,眉头还是稍稍松了一些,口中惊愕道:“你……你怎么懂得驾驭六阳神鼎?!你用混元心偷师了我的法诀?”
赵五郎道:“神明如电虽可以如法炮制你的技巧,但这六阳之火不同于一般的法术,想要偷师却也很难,而且我的体内早已没有神明如电了,他早已成为一颗新的混元心。”
赵五郎看着宗政太保道:“你不觉得你我的御火术到了最后都十分相似么?”
宗政太保没有混元心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感受,但是眼见赵五郎可以用御火术将自己击败,还能驾驭自己的六阳神鼎,心中只有越来越惊叹和不甘。
只是任由他再不甘,自己也输了今日的比试,况且关键时刻还是赵五郎出手救了自己一把,宗政太保勉强起身,拱手道:“方才多谢相助!我宗政太保虽不是大仁大德之人,但既然输了也无话可说,望下一局多多谨慎!”
说罢,他不等执裁道人宣布结果,自己忍痛顺着石梯往上行去,丹鼎观的门徒见状有过来搀扶的,都被他一一甩开。
“四强赛第二局,符箓门赵五郎胜!”
看台之上,执裁道人终于高声宣布了结果,符箓门的弟子一个个都高兴得跳了起来,就连原本惨败不悦的李默然也激动的挥拳高喝,似是忘记了先前的一切不快。
欢呼声四起,黄金转盘再次徐徐转动,这轮盘之上只剩下两位选手了,御剑宗南宫少羽和符箓门赵五郎。获胜的人就是此次道坛决的冠军,亦是下届正道四门的掌教。
赵五郎抬头望了望头顶,蓝色的天幕上有几朵白色的云朵,四周是红色的太虚崖,还有或欢呼,或垂首叹气的道人,只觉得一切都软绵绵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愉快,这舒服让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很想就这样倒下去好好地睡一觉,再也不去管这道门中的所有恩怨,他就像一只鸟一样躺在柔软的白云之中,任由风把他带到任何一个地方。
赵五郎笑了一声,突然嘭地一声晕倒在道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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