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离别（2/2）

第二天，小林子约我和他一起吃“最后的晚餐”，因为后天他就要走了，就算是我给他的践行饭。

晚上我们去了芽笼吃饭，据说那里有好几家湖南菜做的特别地道，确实很久没有吃地道的中餐了，我们吃了水煮鱼、香辣蟹和回锅肉，满嘴油腻，却十分满足。

吃完饭，我们沿着街道散了一会步，因为街道比较窄，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并排走，小林子走在前面，我紧跟其后。时不时几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从我们身边走过，面容姣好且身材火辣，停驻在小林子的旁边蹭来蹭去：“先生，要洗脚吗？30块！”

小林子十分尴尬，连忙摆手。走到前面，我悄悄问小林子：“这边都是正规洗脚的吗？”

“你看着像吗？穿成这样。”

“不像，但是才30块啊。”

“芽笼的小姐很便宜的，竞争也激烈。”小林子说完马上又接着说：“我听一个同事说的，那个就30-80块，80就很高了！”

我忽然想起那个骑单车的马来年轻人，他当时说：“I。Pay.you.100。”这么说还是给我出了高价了！

“听说新加坡的妓////女们也是挂牌上岗的，对吗？”

“嗯，每六个月要做一次体检的，身体不合格，有性///病和传染病的也是不可以上岗的。”

“管理的还真严！”

“对啊，MOM会来人查的，你没看前一段联合早报的新闻，说劳工部在芽笼查了30名不合格的偷渡来的Ji女，有越南的，也有中国的，其中有一个在检查时跳窗逃走，腿都摔断了。”

“哦……真的啊！MOM还真是厉害。是不是每个人的工作都必须和自己的工作准证上的职位相一致？如果不一致就会被查吗？”

“你以为查了就算了啊，是要遣返回国的！”

回来的路上我和小林子说了Mr.Lee的事，告诉他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衣冠楚楚的表象下居然是道貌岸然的禽兽。小林子没说话，闷了半天把车开到农场主干道的停车区，停了车，然后就下车了。

我很奇怪，也跟着走下车，只见小林子一拳打在路边的一棵椰子树的树干上。树很粗，但是小林子力量很足，打上去居然还让树晃动了好几下。

“你干嘛啊！”我见小林子这么激动说道。

“你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小林子生气的质问我说。

“呃，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快点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999也很好拨吧？你这个笨女人！”

我第一次听见小林子骂我，而且还这么生气，于是也不服气的说：“怎么你也欺负我是吗？我都被他掐伤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怎么会想起来报警，再说我哪知道警察管不管这事啊！”

“你！我真的要被你给气死！你……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我看看！”说着小林子说着一把把我拉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我正好对上他厚厚眼镜片后的眼睛，虽然无比深情，却始终不能让我动容。我挣脱开来，双手交叉捂在胸前，手指压在腋下，转过身去，缓缓向车边走去。

身后的小林子没有动，他的长长的影子一点点和我的影子从重合变成了分离，直到我完全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