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嫁入四府-年氏番外(1/2)
曾几何时,那个女人在这府里的某个角落,轻叹过这样一句:一扇扇房门,关住了每个女人的青春,岁月,和灵魂。
那个时候,我多大?
真的不太记得,似乎我能记住的,都只与他有关。
我多想成为她嘴里的那样一个女人,一个真正属于这里的女人,他的女人。
任那些门将我关住,锁住,永不离开。不管是那道又高又宽的厚重府门,还是某一座院落的小小院门,哪怕是一扇最不起眼的房门,我都想把自己放进去,永远住下来。
不是寄住,不再是他眼中年家老二的妹妹,或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任凭白吃白住的小女孩,甚至什么也不是。我只想成为他的女人,以他女人的身份住在这里,光明正大。
这一天,我等了多久?计算不清。就像对他的喜欢,依赖,爱恋,我自己也无从分辨何时开始。只知,越陷越深,再也无法抽身而退,也不想退。
终于,我迎来了自己崭新的生活,在她离开三年之后。
终于,我能以雍亲王侧福晋的身份被大红花轿抬进我住了多年却向往了更多年的那道府门。
此时,我光明正大的坐着轿子进去,再不是跟在谁或谁的身后,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扇被“雍亲王府”硕大匾额映衬的府门,更高,更宽,更厚重,在阳光的照射下,红得就像罩在我头顶的大红盖头。只是这府里,再没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除了随我一直住在这里的茗香,房间里空空荡荡再无一人,却满目皆红。
这是一座属于我的院子,全新的,以他女人的身份才能拥有的院子。
喜烛,桌巾,床幔,被褥,一切都是象征喜事的红。红在眼里,红到心底。
偏只一个我,就像提醒我的身份,罩在我身上的除了一块红色的盖头,全是粉,接近红色的粉。
讽刺么?
我等了这么多年,得偿所愿?
就算是吧,否则,还能怎样!
胤禛来了,我知道。关于他的事我点滴记在心里,哪怕他走得再轻,我都能轻易分辨,不会错认。只因为,我一直等着,盼着,期待着有一天,他能走近我,把我当成一个女人,走近。就像每一回,他走向她时,那种眼神,那种步伐,与别人都不同。
胤禛。
这个名字,我在心里唤了多少年。今日,终于,我终于要成为他的女人,他的!
我知道,他在房里站了许久,久得我不敢呼吸,静静地等。等着他走过来,走到我面前,轻柔地揭开我的盖头,望着我……生怕稍微一动,就会梦醒。
茗香怕是与我一样,不敢惊扰了这份等待。她知道我的心事,就像二哥一样,清楚明白。始终站在我床边的双脚,不曾挪动过一分一毫,安静地守着我。
“下去吧。”
他的声音很低,一如往日,甚至更低沉。我听不出他的喜悦,不像此时的我,满心欢喜。有的,是我熟悉的冷漠,还有淡然,甚至还有些我不会错认的属于他的无奈与疲惫。
这是我以他的侧福晋身份嫁进门来,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我,也不是对那些前来道贺吃酒的任何一位身份显贵之人,竟然是对我的丫头。
我知道,一直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想要娶我。只是,我没想到,时至今日,已然拜过天地,他仍是这般反应。
不知是失望还是怎样,我满心的喜悦像是随着他清冷的声音,瞬间转冷。
茗香走了,她的吉祥话还没有说完,倏地收了声,双膝弯了弯,快而轻地离开我身边。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我却看不到他。即使红色对烛仍在燃着,明亮的烛光透过盖头晃着我的眼,却依然看不到他,不知他站在哪儿。
我能感觉到他的注视,长久的注视,看得我不禁挺直了腰背缠紧手中的帕子,心,又一点一点地热起来,就像劈啪响着的烛火,几乎把自己焚烧。原来,不管他怎样,我都会期待,期待他的靠近,第一回主动靠近我,在这洞房花烛夜。
该死!这个时候,我竟然又想到那个女人,心里又酸又甜变成苦涩乱作一团。我觉得自己在笑,因为我成功了,终于能成为他的女人,可是心里,却疼得像在滴血。
他在等什么?想什么?可是和我一样,想起她了?
胤禛,三年了,她半点音讯全无,消失了整整三年,你还在等么?在娶我进门的这一天,也要想她?你不累么!
胤禛,你还要继续再等么?天知道她何时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呢!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她再也不要回来,永远!
我心里的痛,几乎要呐喊出来,为自己,也为他。
他的苦等,我懂,因为这样等待的滋味,我又何止尝了三年。每一个漫长的日日夜夜,没有他的注视却想着他念着他痴望着他的日子,我把自己从孩童等成了少女,等过了几乎所有的青春岁月,早就把自己关在了只属于他的心门里。
我的心里,想的盼的,都是他。终于,等到了今天。
此时,是我的新婚之夜。胤禛,哪怕我是你不知第多少个女人,也是你皇阿玛亲赐的婚姻,明媒正娶的侧福晋,就算那些你都不屑一顾,至少,我还是你想尽办法才抬了籍娶回来的,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么?哪怕为了我二哥,你也一点都不在乎么?
即使如此,我珍惜,我在乎。
此刻,就在我的房里,你真的感觉不到么!我也在等你,等得心都疼了,仍是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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