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我毁灭倾向（2/2）

“你怎么能这么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说！在这种时候！你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如果不是索尔还死死地抱着我，我怀疑自己会对着众神之父挥出拳头，“他说的没错！你根本就没有承认过他！你不是他的父亲！”

“我恨你！我恨你！！！”

当时的情绪好像重新回来了一样，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推开压在身上的书，摇了摇头，这才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我立刻抬头朝着画像的方向看去。

我看到了一幅极其美丽的油画，复古的风格，华丽的装饰，还有那个坐在沙发上微微笑着的男人，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恐慌。

他的笑容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杯子里的红茶也不再升腾热气，所有的一切都停住了。

我走上前，伸出手触摸了画像的表面，我感受不到原来的魔力，就好像……就好像这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那些麻瓜们的作品。

“天哪，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喃喃自语，心里隐约有了答案，却完全不敢相信。

愣了好一会，我猛地掏出了自己的魔杖，丢了好几个魔咒，试图做出一些挽回，但是没有用，一点反应都没有，逼迫我不得不去接受眼前的一切。

洛基居然切断了画像和霍格沃兹魔力的连接，他毁掉了这幅画！

他毁掉了他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那间密室的，因为我的精神状态完全是恍惚的，就像是游魂一样地飘荡在霍格沃兹的走廊里。

一直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我因为惯性摔倒在了地上，脚步才被迫停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大把胡子，原来是邓布利多校长。

他将我一把扶了起来，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他，虽然他的嘴唇在动，但我完全没有听进他说的话，我只是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梦，其实，那些都是以前的记忆。

还记得，在洛基坠下彩虹桥以后，我和父神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正确的说，是我单方面在和他冷战。

我不愿意相信洛基已经死了，甚至想要闯入冥界去寻找蛛丝马迹，然而，因为担心我会有出格的举动，我的身边布满了守卫和眼线，根本就没有逃脱的机会。

就在我准备硬闯的时候，父神奥丁却主动来找我了。

他对我说：“冥界没有洛基的灵魂，他没有死。”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会：“父神，你去见过哈迪斯了吗？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洛基？”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背过身说了一个词：“both。”

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父神还是在意洛基的，他承认洛基是他的儿子。

只可惜，在他的心目中，比洛基这个养子还要更重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乔尔娜？乔尔娜！阿利安娜！”

耳边的喊声实在太吵，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我这才发现邓布利多校长居然在摇晃我的肩膀，他担忧地看着我：“你真的没事吗？如果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确认了他是真的关心我，而不是想套我话，我闷闷地开口道：“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了，他就会立刻颠覆我的想法。”

邓布利多显然没听懂，但还是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能够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我，我恐怕也会这么做……但我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这么做。”

就像是我能够明白他在彩虹桥上松开手的心情，却无法原谅他居然敢这样做。

我的情绪低落，声音也越来越轻。

平静了一会，我抬起头，咨询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你认为画像有生命吗？”

他有些惊讶我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耐心地回答道：“画像是没有灵魂的，如果你觉得它有了生命，那一定是生者的思念所赋予的情感。”

“……谢谢。”我伸手抱了一下他，“还有，对不起。”

虽然他此时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道歉，但以后总会明白的。

我有些后悔暴露自己的身世了，哪怕这是为了盖勒特心底的那份感情，但是，我明明知道自己要离开，却还是让邓布利多知道了我的存在，等我死了以后该怎么办？

希望盖勒特会处理好这些后续。

我感到身心皆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