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芋14(1/2)
我决定接受老久的建议.开始在网上连载我所知道的邱秋的故事.平日里看了太多东西.偶尔写写原來也很有乐趣.况且.现在终于不是在完任务的情况下.沒有任何人限制催促我了.当然.一个讲述者的“职业道德”还是要有的.为了保险起见.故事里人物的姓名和职业都被我换成与现实中风马牛不相及的.信马由缰地一口气写了一万多字.才发现从头到尾说出來确实好过不少.
干过编辑这行的我早就知道网络写手的收入到底有多么微薄.尤其是不怎么知名甚至干脆不出名的写手.真要靠这个混饭吃.怕是多半要守不得云开便饿死稿纸间了.也曾看过一篇让无数写手心酸之至的网文..“千字三元.史上最贱作者的自白”.这篇小文曾在一段时间内流传相当广泛.因为題目很惊心.内容也很悲催.这世上如今已不缺民工的自白.小保姆的自白.甚至保安员的自白.唯独“最贱作者”的自白貌似还能吸引些眼球.有人读后评论说.活该你是自由职业啊.想不朝九晚五.显然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话听起來很刺耳.想想也并非全无道理.又有人不解地问.你写的到底是什么狗血文啊.这么贱.答曰:充量中等质量文.提问者不懂了.作者耐心得很.又继续解释道.充量中等质量文就是给网站充数的.门槛低.质量要求也不高.毕竟能发表了不是.否则自费出书.被无良出版人一个书号套十本.甚至二十几本.到头來你只是丛书中的一册.花了大把的价钱不说.最终还落个憋屈.所以.还是作家王安忆说得对:“假如你不能在文学里面得到乐趣.你就不要写.因为除了得到乐趣得不到别的回报.”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天我竟写了一万两千多字.自以为还算保质保量.于是在qq签名里得意洋洋地写道:第一天一万二.本來是说给老久听的.因为这事儿大概也只有他能会意.不料竟引來无数好友的留言.有个孩子居然发留言都嫌慢了.直接打电话來问:“阮小芋.你改行啦.做什么日薪一万二.快告诉姐姐.”
这问題倒让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來.一旦用数字來衡量.在现今多数人的眼中不外乎金钱、业绩和点击率.大概再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我说:“还日薪一万二呢.你给我找个月薪一万二的活儿.我一辈子给你打工.”
问这个问題的是我的高中同学袁沅.当年是我们级部有名的才女.如今做的是it行业.高三下学期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复习备考时.她却只用白天听讲.晚自习三节课便优哉游哉地拿出笔在演算草稿纸上写起了小说.有人问她白天为什么不写.她说嫌老师讲课太吵.尤其是化学老师.哇哩哇啦地搅着舌头说普通话.在那样的语境下能写出美文才怪.政治老师沒收了她书桌里藏的一沓手稿.第二天却又忍不住來问她书稿中某个人物的最终结局.袁沅的成绩在班里一直很稳定.虽然从沒问鼎过头三甲.却也每次都保持在前十名.当时坐在我身后的一个一直想挤进前十名的男生很不服气地说.不定她偷着回家怎么卖力地学呢.这种人就是欠扁.这位男生的心思其实用一个当时还沒有流行起來的短句來形容再贴切不过.那就是“羡慕嫉妒恨”.
袁沅的书在她大学二年级的暑假正式出版了.可据说销量并不怎么好.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再见到她时第一句话都是:把你的大作送我一本啊.第二句是:赚了多少版税.袁沅当时向我诉苦说.不好玩不好玩.今后干什么也不再出书了.我当时很不解地问她.好歹是免费发表了啊.听说一个书号要一万多块.再加上一干人等免费给你排版印刷.帮你扬名.多好的事儿啊.
袁沅苦笑着说.阮小芋同学.谁跟你说过是免费出版了.我这属于非正常渠道的自费出版.自己花了一万二.然后有一部分书在出版商那里寄卖.其余的都压在我家楼下的小屋里呢.新书印了一万册.有一半需要自己销售.她倒是分出去不少.可动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其中绝大多数是送的.有些人还大模大样地拿着她的书去当人情送.末了还指着封面上的名字说:看见了吗.这是我同学.等到袁沅想求谁帮着卖个三五本.人家的眼神就变了.整个气氛也变了.连看你的目光也让人足以误认为你八成就是个做传销的.寄卖的那些半年后也给寄回來了.五十本五十本地捆着.大包装都沒开……
所以.当袁沅得知我说的一万二是小说字数时.长途话费都在所不惜了.苦口婆心地劝了我半小时.说再想不开也别靠这个混饭啊.码字换钱从來不是个长久营生.
我说沒关系.我也就是尝试一下“坐家”的感觉.论起网络写手.你绝对可以当我导师了.今后还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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