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小三上门!(2/2)
自不必说,自此靳家陷入一片混乱。唯一冷静的就只有靳名珩,他让管家把靳远弄回屋子里去,自己扫过露台情况。咖啡桌椅好好地都摆在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桌面摆着瓶酒和一只高脚杯,酒是烈酒,里面的液体只留了四分之一不到。
“谁给她送的酒?”他问。
“是于妈。”管家回答。
这时于妈正想随靳远下楼,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停顿了脚步转过头来。
“你送酒的时候,这玻璃是升着的吗?”除非唐媛发神经,不然这么冷的天,露台怎么可能敞着玻璃?
于妈摇头,她说:“我记不太清了,太太和先生吵过架之后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问,放下酒就走了。”
靳远和唐媛吵架?为什么?因为靳远要将与李家的案子交给自己?
“你别假惺惺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谋杀。”靳名璞仿佛突然又从悲伤中醒过神来似的。转头,喊:“管家,去报警。”
那管家却没动,只是畏惧地看着靳名珩,显然在等他的指示。
“去报吧,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靳名珩说。
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明天的报纸靳家肯定会上头条,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管家听到他的吩咐,这才转身下了楼。
靳名璞看着管家离开的身影,愈加觉得胸口郁愤难平。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家里都听他的?
靳名珩对上他仇恨的目光,说:“不服?不服就扑上来打一架,只要你有本事。”
他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靳名璞也真是个经不起激的,嘴里吼了一声,便真的朝他扑过来。可是这时靳家的佣人都齐聚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真的让两人打起来,齐齐抱住靳名璞。所以他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碰到靳名珩的半片衣角。
靳远再次醒来的时候,警察也已经来了。靳家三父子都坐在客厅里,靳远的气色仍是不好,强撑着。靳名璞脸色晦暗,满身的血。
相比起来,靳名珩领口虽然有靳名璞手上沾印的血,脸色有点紧绷外,倒是最正常的一个。警员已经给他们分别做了笔录,周围也分散着佣人说明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况。
“靳先生,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当时是因为什么与太太吵架的呢?”负责的刘队走过来问。
靳远看了下两个儿子,说:“公司里有个项目,原是名璞负责的,只是他最近没有露面,我有意交给名珩。我太太不同意,就吵了两句。”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吵完之后我就去了书房,她可能心情不好吧,就自己去了露台。”
“那靳太太平时没有酗酒的习惯?”
靳远皱眉,然后说:“没有。”
这点警员也在其它人那里得到了证实,不过还是要问:“那靳太太酒量如何?”
“我妈虽然不常喝酒,可是酒量一直不错,那这么点酒根本就不可能失足。”说完,他又瞪了眼靳名珩,好似明显就是将他列为了嫌疑人。
楼上采集样品的警员已经下来,酒杯、酒瓶、以及现场的毛发、指纹都要回去做化验和比对。
“靳少,麻烦你跟我们先去一趟警局好吗?”这话虽然客气,可是明显是要走程序。
因为靳名璞一口咬定靳名珩推了唐媛下楼,他上楼时又没有人跟随,露台没有监控。所以没有人能证明靳名珩没有与唐媛动手,只好先带回去。
两人是旧识,自然明白。靳名珩点头,起身随他离开。
“刘队。”靳远明显是要替靳名珩说话。
“靳先生放心,我们会公事公办的。”那队长截住他的话,随靳名珩离开。
靳名璞看着靳远的目光一直追随靳名珩离开背影,脸色很不好,而且透着担心,好像全副心神都落在靳名珩身上。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由心里更加怨恨。
案子未结之前,唐媛的尸体被带回警局。靳名璞自然情绪激动,却也无能为力。
靳名珩进了警局,说是拘留,也只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他提醒刘队着重查验唐媛用过的杯子,露台对面也有监控,让他们将家里的所有录像都拷贝过来,甚至声明,必要时要求验尸。
彼时,宋凝久在家等到半夜,靳名珩仍没有回来的迹象,给他打电话,手机也是关机状态,不由跟着担心起来。在王妈的一再劝说下,她仍坚持等在客厅。
不久,外面传来车子进院的引擎声。王妈过去开门时她还满怀期待,却没看到进来的只有跟着靳名珩的保镖。
“名珩呢?”她问。
那人表情为难,回答:“靳少在警局,让我回来告诉少奶奶一声,不要担心。”
宋凝久闻言,整个人已震惊不已。他人在警局,却不让她担心?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事了?”宋凝久问。
那人知道瞒不过她,便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唐媛死了!
她先是震惊,这个消息还没有消化,就听到他说警方怀疑靳名珩谋杀,便是觉得一切开始荒谬起来。靳名珩是何等聪蝗的人,会蠢到去自己家里谋杀吗?
可是这事实就是再明显,警方也是按章办事。
靳远那边,因为死得是妻子,抓得儿子,又有靳名璞在家里悲恸莫名,并不能出面。宋凝久却在家里待不住,她叮嘱王妈看好夏初,自己换了衣服便去警局。
“大少奶奶,对不起,靳少还在接受调查期间,你们暂时还不能见面。”只是警局不肯卖她的面子,说什么也不让她见靳名珩。
不过来人是刘队,有些话虽不敢明讲,还是安慰:“少奶奶请放心,靳少在这里绝对安全,也不会受委屈。”
依他的身份,宋凝久自然不怕他会受什么委屈。可是被人这样诬陷,本身就是种委屈。她无法想像,靳名珩在警局里会是怎样。
满怀担心地出了警局,转头看着那橦庄严的大楼,竟然无能为力。
“少奶奶。”保镖下车,喊着她。
靳名珩进去前吩咐他好好保护宋凝久的,这样的夜晚,靳名珩又在警局里,他可不敢让她有一点闪失。
宋凝久转身上了车,她没发话,司机也不敢启动。保镖转头正想请示,却见她拿出手机,拔了个号码出去。
“少奶奶。”那头传来靳名珩助理的声音。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是还是麻烦你帮我找个律师……”就算暂时不能保靳名珩出来,她至少也该进去见他一面。
第二天,靳家的消息闹得很大。什么豪门太太失足坠楼,警方还没有定案,继子丧心病狂谋杀继母等等字眼都跳跃出来。
环球的律师办事效率很快,拘留还没有超过48小时,便打电话通知她靳名珩可以回家了。她便着人开车亲自去接,赶到警局的时候却正好被记者围堵。
“少奶奶,你对于靳名璞指责靳少蓄意杀害其母有什么看法?”
“听说靳少自小与靳太太关糸不好,曾经受她虐待,所以这次才会做出这样的报复行为,是不是真的?”
“少奶奶,听说靳少一直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作为妻子,这个情况您了解吗?还是你一直都知道,还执意与靳少在一起?”
自从与靳名珩相识,被这么多记者围着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今靳名珩不在身边,宋凝久倒也不会太慌乱,反正这些记者最擅长的就是煽风点火,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往当事人心口上撒盐。
宋凝久身边的保镖把人搁开,只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目光犀利地扫过那个发问的记者,反问:“你这么说话有证据吗?如果没有,我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力。”
她努力做到镇定,可是那些记者的发问,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靳名珩的伤害。虽然靳名珩听不到,可是作为妻子的她无法容忍有人去这样说他,这是污蔑。
精神病,她想到他的母亲,这三个字给他烙上一生的痛。想到这个,他都替他疼,实在忍无可忍。
“靳少奶奶,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今天的报纸各家媒体都有报道。”那人被她的目光射得悚了下,不过仍然嘴硬。
她虽然是靳家的少奶奶,也不过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孩而已,自己从业多年,实在不该被她吓唬到。
宋凝久闻言却走过来,明明就是个不高的女生,脸色绷紧,眸色沉沉,那气势还是震住了围住她的众人。就连那记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她伸手,准确地捏住他挂在胸前的记者证,看了眼,笑了笑,说:“那好,那你等着和他们一起收我们靳家的律师信吧。”
那记者被她的气场震住,脸色上有些灰败呈现。
宋凝久却没再理他,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说:“我刚刚接到警方的通知,从靳家带来的监控清楚地显示,唐媛是自己掉下楼的,与我的丈夫无关。具体的情况警方会向外公布,但是如果你们胆敢乱写,就别怪我们靳家追究法律责任。”
她个子不高,声音不大,可是字字铿锵,如钉在人的心上一般。说完,趁着众人没有醒神,抬步沉稳地进了警局。
还是那个刘队接待的他们,律师过去办手序,只余她一个在厅里等着。虽然刚刚在外面好像很有底气,也不过是因为靳名珩给她积蓄的力量。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似心有感应一般转头,便看到靳名珩大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的身影依旧挺拔,衣服虽有褶皱,下巴也渐有青色,可是对她笑得依旧温柔。
“名珩。”她喊着着脚下抬起,跑过去,扑到她的身上。
才一夜未见而已,她竟已经非常想他,尤其这一夜心急如焚,这会儿眼中忍不住氤氲,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又紧。
“傻丫头。”他抱着她,因为让她担心而变得心疼。
其实他如果知道她刚刚在外面的气势,大概就不会觉得她一直这么柔弱了。
律师的手续很快办好,外面的记者仍然如蜂般涌过来。保镖与警察合力给两人开路,这样才坐车回到靳宅。
唐媛虽然死了,可是因为未能结案,尸体还在警局,所以并不能办丧事。靳名珩又被负面新闻包围,只能留在家里,暂时没有进公司。
靳名璞自然更是无心公事,所以靳远尽管痛失爱妻,依然要到环球坐阵。
唐媛的死虽然有点蹊跷,可是靳名珩也暂时不能行动,只能交给警方去处理。倒也落得清闲,可以每天陪着爱妻、爱女,苦了他的助理每天来回送文件。
只是这天,助理与客户约了谈生意。只好将文件留在那秘书那儿,靳名珩便劳动宋凝久去取。
刚刚下车,身上的手机便响起来,她一边接起一边往楼内走:“喂?”
外面守着的记者又要围上来,却被她的保镖拦住。
“嫂子,我是甘甜。”电话那头说。
“嗯?有事吗?”宋凝久显得也不意外。
因为她最近出院了回到了甘泉的住处,宋凝久过去的少了,她有事会偶尔打个电话给宋凝久,然后她来着人安排解决。
那头犹豫了下,说:“我看了报纸,靳少没事吧?”
“没事,谢谢关心。”宋凝久回答,脚下步子未停,高跟鞋光洁的地板上敲出有力的节奏。
那头还想说什么,便听到有人恭敬地跟她打招呼,喊:“少奶奶。”
宋凝久微笑回应,直接乘专用电梯上了楼。
“还有事?”她问。
“没…没事了,我就是想问问——”甘甜吞吞吐吐地说着。
宋凝久也没在意,进入三十五层。
秘书见她过来,马上迎上来,喊:“少奶奶。”
宋凝久颔首,对甘甜,说:“既然没事,我就先挂了,一会儿跟你联糸。”
挂了电话,她进入办公室。秘书很快将需要靳名珩处得的文件拿过来,她接过后也没有多逗留。抱着那些文件出了办公室,然后走向电梯。
按了按钮,却没注意电梯上的数字由顶楼下来的。只是等电梯门划开,她看到里面站的靳远时,眼眸间露出意外。
自她与靳名珩结婚,两人就见过一面。如今这样撞上,倒是尴尬。可是她脚已经抬起,如果不进去是不是又不礼貌?怎么说,他也是靳名珩的父亲。所以只好礼貌性地颔首,然后硬着头皮进去。
按了楼层,然后电梯门缓缓关闭。
“来帮名珩拿文件?”靳远扫了眼她胸前的文件,声音淡淡的,透着漠然。
宋凝久颔首,说:“是。”
拘谨不止是因为他太严肃,更知道他不欢迎自己。
靳远也没有再说话,背靠在电梯壁上,一只手捂着胸口,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愈加觉得空气不流通。她甚至觉得,今天的电梯慢得像坏掉了似的。
电梯到了5层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发出一些异响,她转头,便看到靳远的身子滑下来,吓了宋凝久一跳。
“靳先生,靳先生。”宋凝久喊。
虽然他是公公,可是她真觉得让她喊爸她喊不出来。可是靳远眸子半阖,脸色也不好,好像已经说不出来话。她慌乱地拿出手机求助,怀里的文件都因为动作太大而洒了一地,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着急地正不知怎么好,这时电梯门发出叮地一声,已经抵达一楼。
“来人,救命,快来人。”她喊。
首先发现异样的是前台,然后公司的安保便过来,看到情况帮忙将靳远从电梯里抬出去。宋凝久一边收拾着撒落了一地的文件袋,一边给医院打电话。最后,她抱着文件随靳远去了医院。
靳远的司机了解他的情况,直接就送到他平时就医的医院,然后推进手术室。
宋凝久在外面等了很久,手术室的门才被推开。
“医生,怎么样?”她赶紧迎上去。
“少奶奶,靳先生有心梗,平时好注意多休息的。”又想到靳家最近发生的事,靳远的主治医生又说:“可能最近受了点刺激,然后没有休息好。不过幸好送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宋凝久闻言,总算松了口气。虽然靳远待她不算好,两人相触也不愉快,但是他毕竟是靳名珩的父亲,她也不希望他有事。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看到闻讯而来的靳名璞,直接越过她抓住医生,问:“医生,我爸怎么样?”
“靳先生没事,二少可以放心。”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昏迷中的靳远被推出来,靳名璞也顾不得宋凝久,便跟着去了病房。
宋凝久见这里也没有别的事了,反正就算有事,一切靳名璞都会安排妥当,便坐了车回去。
路上,她给靳名珩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他那边正抱着夏初在玩,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要看靳远的意思,她也没有多劝。
车子行了三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家门。远远的,她便看到一个人女人单薄的身影站在大门外,踮脚,伸长着脖子往里面看。
车子停在铁栅外,那个女孩正转过头来,居然是甘甜。
“靳少!靳少!”窗子上贴的车膜较深,她并看不清里面坐的人是谁,却极为激动地拍着玻璃。
后座的车窗徐徐下降,她看到露出宋凝久的脸时,一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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