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歌声（1/2）

难道？

糟糕，衙门里的捕快大多是他的人，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脸色沉下来。开封府的捕快个个都不可小趋，更何况大多都是他的人，那将是一股不可估计的力量。

而轩辕所带来的绝大多数人都已惨遭毒手，现在倘若发起进攻，那我们又拿什么来抵挡？

我的瞳孔开始收缩，直直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在等，我在等轩辕大哥的一句话。

方领能够成为禁军大统领，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我与他交过手，虽然当时他并未使出全力，但却已差不多。我自信能够制服他，而且让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空气变得异常紧张，四周的树丛不停地摇曳。

我在等轩辕大哥发话，可是我却迟迟没有听到他说出任何一句话，发出任何一个声音。我的目光虽然没有离开过方领，但我能够感觉得到轩辕大哥脸上的神色。

他在焦虑，焦虑我们动手之后的状况，焦虑我们动手之后的结果。他不愿意看见多年共事的兄弟自相残杀，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手里。

在实行这个计划之前，他给我说过，他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的兄弟用剑指着自己，一直指到喉咙。他说，也许，他们仅仅只是受到了方领的蒙骗，等他们醒过来后一切都会回到当初那般，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一起高歌，一起办案。即便有多大的难题，有多大的难关，他们都能够一起解决，一起走过。

可是，人是会变的，人心是会变的。我虽然才到中原不到两年，但是我却已然明白，过去的日子将不会再来，我们只能够保存回忆，那些开心快乐或者痛苦的回忆。

轩辕明白，但是他却不愿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重情重义的人才是真英雄，而轩辕大哥则是我来到中原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令我佩服的人。

可是有个时候重情重义并不一定是好事，相反，有个时候反而会使得对手将这种情感当做最致命的弱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明白轩辕大哥的顾虑，然而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先发制人，不然将会一败涂地。

我不再等轩辕发话便已出剑，直打方领的乳泉穴。这使他意料不及，在他的思想当中，我定然不会贸然出手，我一定会等待轩辕发话。

这是惯性，也是一种习惯。不但其他捕快都已将之列为一种习性，就连方领也不例外。

当然，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也是轩辕没有想到的，更别提其他几个受了重伤的捕快了。

剑已出鞘必然会带有鲜血。他当然已被刺伤，但却不是胸前，而是手臂。那敏捷的身手的确是我始料不及的，况且我也完全没有想到他除了手中那柄剑以外，左手袖口里竟然还藏有另外一柄剑。

他迅速反扑，以凛冽而狠毒的剑招攻向我。我听师父说过，江湖上有一种剑法，叫做“腹心”。

所谓“腹心”，就是将心腹都尽数掏空，让你身体里面毫无任何储存，就只剩下一个区壳。

听起来本身就非常之毒辣。这种剑法是唐末皇宫大内禁军统领穆缪英所创，但已消失百年之久。想不到，竟然被方领所习得。

轩辕没动，因为他不能动，也不会懂。一方面是因为他复杂的心情，另一方面是因为方领的同伙。而方领也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他便没有顾虑，使尽全力破我剑招。

“满城风雨”，在对拆五十招之后，我便已弄清楚他所有的武功路数。于是，我使出一招“满城风雨”，不仅将周围的活动的物体引过来，并将他的招数打乱，以致于轻而易举地找到他剑招的破绽，攻击其防守最薄弱之处。

瞬间，他的剑已断，手腕也被我刺伤，以至于好无力气。他连连倒退数步，最后整个身体都靠在一棵大树上。鲜血从口中换换地流出来，左手封住止血的穴道，紧握右手手腕。

他忽然笑道：“你应该一剑杀了我。”

我扭扭头，皱起眉头，道：“哦？你认为现在杀不了你？”

方领站直了身躯，道：“不但杀不了，而且你们也没有这个机会。”

我冷冷一笑，道：“不错。自有律法会将你绳之以法。”

方领一句话也没说，但是他的手已开始颤抖。难道，难道他要自杀？

不好，我正准备跑上去封住他的穴道，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瞬间让我停止进攻。他的手里竟然多出了一只竹筒，我以为是暗器。谁层想到，那是一只烟火，并且在这一刹那已经放了出去。

轩辕还是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他仿佛在等，等待这烟火会后的情形到来。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紧张，一点儿都不担心。我实在想不通，这个时候他应该以大局为重，岂可感情用事！

我倒是无比紧张地将目光移向他，虽然紧张他们兄弟拔刀相向，但更多的却是怕他一蹶不振。

该来的还是来了。

四周都是捕快，他们每一个人手里面都押着一个捕快。他们都没有朝我们靠近，到像是在等待命令。只要命令一下，他们就会立刻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