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出路（1/2）

高览率领大军抵达官渡的时候，他不安的心理渐渐有向绝望深渊滑落的态势。

领军之前，他还抱有线希望，期待着汉曹大营如郭图所料般，守备空虚。可真正抵达曹营后，他才现，事实并非如此。

的确，从汉曹大营里的动静来判断，留守在营中的将士最多七千。自己两万大军压过去，怎么也将这营盘推平了。更不要说，在他身后，还有袁绍源源不断赶赴过来的七万大军。

但身为河北四庭柱之的高览，早就知道场战役并非只能单纯地计算人数。从古至今，以少胜多的战例，深深削弱着高览的信心。

这时他已看到，汉曹的营地，简直就是座可怕的堡垒。重又重的沟堑，重又重的营垒，把营前前的阵地排的有如蛛相似。在沟堑之前，还有密密麻麻的拒马鹿砦，林立的箭楼和隐藏在营中的霹雳车……这显然非日之功，乃是在袁曹大战开启初期，曹军便直在深挖沟、广布陷，以至于到了现在，才有了这等让人头皮麻的规模。

也就是说，在战争开启之时，曹操便直掌握着战争的旋律。无论是进袭白马、还是放弃乌巢，整个节奏全是由曹军所引导的。相比之下，袁军番看似飘忽的战略，就真的飘忽无比，处处透露着任性草率的意味。

然而，这个时候高览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假如乌巢大火未起、冀州派尚未土崩瓦解时，高览还可以将实情诉明，他也会得到田丰、沮授的硬挺，还可能让袁绍同意退兵以保存实力。

可眼下的形势，高览已别无选择。

毕竟，比起险恶的政治来，凶险的战役还是无法与之抗衡。高览甚至可以想象，假如自己请求退兵的消息传入袁绍耳中，那些颍川派会如何诋毁自己。甚至，根本用不上颍川派添油加醋，已经被失败刺痛头脑的袁绍，当即就会下令斩了自己全族。

这并非高览不将两万大军的性命放在眼中，而是大局所迫，他真的别无选择。此时箭已在弦上，他即便不，袁绍也会用换将的方式，出这有去无回的错误之箭——至少，高览相信，由自己指挥这场战役，还有两分的可能，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无奈之下，高览只能心中滴血，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并且，他还不得不放弃了小规模的试探，上来便将大军全线压上。这样的做法，是时间拖得越久，兵士就越有可能得知乌巢的消息；二是试探在此已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鼓作气，才有胜利的可能。

幽燕精骑汹涌如潮扑上，悍勇敢战的燕赵男儿呐喊着冲锋，高览亲率中军稳健攻击点。随着震耳欲聋的战鼓声响遍官渡，袁军慷慨悲凉的进攻犹，如幅恢弘震撼的铁血画卷，以着诡异沉默却实际生动无比的形象展露出来。

可这些，只能是高览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但当这股看似势不可挡的兵潮终于撞击在汉曹大营时，就如波涛狠狠拍在了坚硬的礁石上，瞬间溅起大片的浪花，支离破碎。汉曹大营中的霹雳车将滚油和燃烧的草球，批批地倾泻到深入营中的袁军头顶，隐藏在箭橹中的弓弩手不要命地射出锐利的箭矢。当袁军好不容易突破道防线之后，还要面对的却是缀满了尖刺的沟堑。

汉曹大营的反击，就如浑身布满了利刺的豪猪，它只需将身体蜷缩起来，就能让来犯的野兽自食其果、伤痕累累。袁军试图后退，却现冲入的通道却被坍塌的土墙堵死，在壕沟间移动的踏板也被翻掉。

汉军和曹军虽然也退，但退得极有分寸，有把握。哪里该放弃，哪里该争夺，哪里可以先放弃再争夺，哪里可以让敌人战领好让敌人进入自己的包围圈，曹营中的指挥者把握地极为准确。

于是间，袁军唯的感觉，就是来自四面方的打击除了猛烈还是猛烈。崩溃的士气和逃窜的兵士喊作团——敢战的燕赵男儿不惧怕死亡，也不惧怕跟敌人短兵相接。可他们却惧自己的找不到敌人，死得不明不白。

整个汉曹大营在袁军眼中，简直就是个死亡泥沼，袁军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这种感觉，让高览即使在对峙期间最激烈的战斗，都没有感到如此的绝望。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负责指挥左翼突破的副将吕威璜，惊慌地扶了扶歪掉的头盔向高览问道。

“不知道，再坚持阵，我们还有希望！”高览说。他的披风都被火箭烧了半，看上去很是狼狈。于是，他这句话在副将耳中的说服力，也就大大减轻了不少。

而就在此时，高览名亲卫惊慌地大喊：“将军！火光！”

“我知道！到处都是！”高览不耐烦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