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小米粥的胡子（2/2）

这时老头儿突然微微一笑，也没当回事，于是又把自己的马甲脱了下来，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大半张纹身露了出来，我也是这时才看清，他手臂上那两条“怪物”似乎并不是从手臂盘上去之后就直接绕过肩膀将头垂在胸前的，而是两条修长的身子又从背后绕了几圈，蛇身交错盘了一整个后背。

这幅纹身光是看我都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出人意料的怪异，这时已经不光是我们了，几个洗完了澡在休息室看电视的哥们儿一看到这幅纹身也都情不自禁地朝着老头儿身上盯了过来，都震惊了。

而我也发现，老头儿之前的确没有骗我们，这幅纹身并没有就此完全暴露出来，因为夹杂在他后背那两条修长蛇身之间的，还有另外一张奇怪的人脸，大概纹在他腰部靠上一点的位置，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笑容，而这条“怪物”的身子似乎一直延伸到了老头儿的裤子里。

我单是看到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蛇身交错，都不由地感觉有点眼花，那简直就像是一幅迷宫一样，随后又悄悄朝老头儿前胸的两个“蛇”头人脸看了一下，一共三张脸，三种不同的表情，似乎是悲、喜、怒。

几乎整个休息室里的人都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时，老人依旧悠然自得自顾自地脱衣服，随后裤子一脱，第三条“怪物”终于露了面，这条“怪物”尖细的尾巴是纹在老人左脚的脚背上的，随后修长的身子沿着他的脚腕、小腿、大腿一直缠绵盘绕而上，最终怪物的头爬上了后背。

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瘦骨嶙峋的老头儿两条胳膊、一条腿以及整个后背上全都被纹身给爬满了，就唯独一条枯瘦的右腿上没有东西。

这到底是幅什么纹身？我慌了，赶紧瞟了智远一眼，智远的汗也已经下来了。

“你们俩看够了没？再看我可叫耍流氓了啊！”

老头儿脱完衣服突然笑了一下，没理我们，转身晃晃悠悠就进了浴室，找猴儿哥去了。

老头儿一走我赶紧问智远：“智远，那个纹身怪邪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问完之后智远愣了一会儿，突然望着我用极小地声音说：“川子，这回咱可遇到高人了！他身上那东西确实够邪的，我长这么大都没见有人纹过，第一是没人敢，第二是现在这年头儿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纹那张图了。”

“那到底是什么？”我赶紧又问。

“是什么我还真不敢确定，不过又好像知道点儿……”

智远皱了下眉头，又说：“我也玩了这么多年纹身了，这种图第一次见，应该不是现在的东西了。以前教我手艺的师傅就说过，纹身这行里面门路乱，不少老年间的好手艺都失传了，说不定，那东西就算是一幅，至于是什么，我看咱还是直接问那个老头儿吧……”

他话说到这儿就不说了，随后似乎欲言又止了一下，话没出口，七手八脚就脱光了衣服也走进了浴池里，我赶紧跟了进去。

到了里面一看，三个人正并着排泡在中间那个池子里，老头儿低着头时不时嘿嘿傻笑一下，我走近了一看，发现他正用手逗猴儿哥的小鸟呢，偶尔用手指逗两下，偶尔弹两下，偶尔抓着前面揪得老长，玩儿的那叫一个嗨皮，一边逗一边老流氓似的嘿嘿傻笑；“小朋友你好啊？你怎么这么小啊？”

猴儿哥坐在边上脸都气白了，可人家毕竟是他师傅他又不敢发飙，只能假装闭着眼睡觉。

可这时我也发现了个问题，当时就往猴儿哥后脑勺上一拍问：“猴儿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前卫了？刚才你脱的快我还没看见，你他妈什么时候把毛剃了？”

“就来之前啊！”

猴儿哥拨开我的说，又没好气地说：“不然你以为小米粥哪儿来的胡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