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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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不要跟着我。”

声音隐隐带着恼怒。贝尔对这身后那个像影子一样随时随刻跟随着他的奇怪生物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瘦弱的少女。对方穿着非常不合身的巴利安制服，看上去很滑稽，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

少女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可是贝尔继续往前走，她就会固执地跟在贝尔的身后。一共十米的距离，每次都保持的恰恰好。

“真是服了你了。”贝尔冷哼一声，“跟着就跟着吧，吃了苦头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这个女孩子是贝尔不久前带回来的，她的眼睛似乎受伤了，一直用绷带缠着。她对贝尔几乎寸步不离，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死守在贝尔的门口。有好心的工作人员拿给她合身的衣服，但是被她拒绝了。她只穿贝尔扔给她的旧衣服。

“蠢死了。”看着她身上已经洗得有些褪色的制服，贝尔更加不耐烦。这身制服还是那天他随手丢在她身上的，没想到对方天天都会洗干净然后穿着。明明不合身，还固执地不肯丢掉。真是……

——蠢死了。

贝尔一开始并没有想要带回来她。只是当时她哀求的声音就好像自己以前养过的一只猫，出于“有个玩具也不错”的心态，他带了她回来。可是之后，他就为当初这个草率的决定后悔了。

贝尔想着，就算是她当初要求自己带她回来的，不久以后应该会哭着让自己放走她吧。但是无论他怎么恐吓对方，和她玩“一不留神会死人”的飞刀游戏，让她做各种恶劣的事情比如穿着水手服去□□列维（结果列维果真如贝尔所愿红了脸逃走了）。一晃三个月都过去了，少女还和刚开始一样对贝尔言听计从，一点害怕贝尔的意思都没有。

再好的玩具也会有玩腻的时候。当初那只猫也是因为玩腻了所以丢给了部下的人。贝尔对于这个不仅不会害怕恼怒，反而对他抱有难以理解的信任的少女已经厌烦了。

通常情况下，都是别人受不了贝尔恶劣的性格哭着离开。贝尔对于这么处理这种死活不走的奇怪生物感到无能为力，每天各种嫌弃。

贝尔是故意离开巴利安去了这片繁华地带的。这里鱼龙混杂，偷走孩子抢走妇女这样的事情经常会发生。

就算再被抢走一次也没有关系吧。

贝尔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奇怪的是，这样想竟然让他隐隐约约有点烦躁。不过他把这份烦躁归结为这个蠢货一直跟着自己的原因。

少女跟在贝尔的身后，毫无防备地就到了这样一个热闹繁华的地方。她的眼睛受了伤，一直用绷带围着看不见东西。光靠听觉的直觉很快就被贝尔甩在身后了。察觉到贝尔不见了，少女不敢再随便乱走，只好一个人站在原地，希望贝尔返回来能够找到她。

忘了说，少女的名字是阿塔莎，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混血儿，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以外没有任何的不同寻常，但是灾难总是发生在猝不及防的一天。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去上学，走到一半却被人用沾有□□的纱布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了一间陌生的房子里，但是并没有被绑起来。房间的门并没有像预料中一样紧紧闭合，反而有一丝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门口，却看到……

——她的父母坐在沙发上和一个被挡住的男人说话。父母脸上满是焦虑不安，他们似乎是想要讨好那个人。

她以为父母是来救自己的时候，但是现实却狠狠打破了她的幻想。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但是身体被两个黑衣人紧紧抓着，用力挣扎也挣扎不开。她的父母就这样满脸羞愧地离开了这栋房子。

——她被她的父母卖给了那个男人。因为生意失败借了高利贷，无力偿还的他们就用她抵了债。

之后阿塔莎被那个人高价卖给了一个中年男子做禁/脔。阿塔莎的身子纤细清瘦，皮肤也白皙光滑，东方和西方混血的优势，是她不仅有着西方人的精致的五官，也有着东方人迷人的神韵。那时她刚刚十四岁，对于这些变态来说，正是最好的年纪。

那个中年男子并没有真正地和她做过。他只是让阿塔莎做出各种羞/耻的动作，然后狠狠地鞭打她斥责她。每当这种时候，对方的眼睛都会因为兴奋而充血。阿塔莎在长达一年的折磨中终于发现，自己越恐惧，对方就越兴奋。

眼睛也是这样被弄瞎的。

具体的细节阿塔莎不愿意再回忆。她只记得从那之后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眼睛上也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痕。所以那个男人用绷带束起了她的眼睛。

每次折辱完她，那个男子都会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脚，一遍一遍道歉，一遍一遍恳求“心上的宝贝”原谅他。

痛苦又可怕的日子，终于有一天结束了。

那一天，尽管她看不到，可是听见中年男人凄厉的哀嚎和求饶声，还是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听见小刀插入身体的声音，鲜血溅到了她裸/露的身体上——男人被杀的时候正在和她玩着往常的“游戏”。

可能是看见她的样子太惨了点，那个杀手将身上的制服抛给了她。在感受到衣服仍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阿塔莎做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情。

——她忍着浑身的疼痛爬过去，抓住了贝尔的鞋子。

“带我走，要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