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绝望（2/2）

司徒权宛如野兽，狰狞暴动，喝道：“去死吧！”却见手爪被一股力量挡住，硬生生抵在了普慈的脑门上，只差分毫那爪子便能刺破普慈的光头，要中了司徒权的攻击，再坚硬的头骨都会像西瓜一样轰然爆裂，汁液横飞。

普济面色凝重，双掌的虎口按住了司徒权的手腕，他用力一抓，牢牢将司徒权的手控制住。司徒权骂道：“老秃驴撒手！”司徒权体内真气咆哮，从手臂排山倒海倒灌而出，普济沉哼一声，连忙运气去挡，司徒权只觉得手腕如同烈火焚烧，剧痛无比，两人一时僵持在原地，拉锯较劲。

南宫瑜直奔萧峰而去，出手极为歹毒，一招攻向他的心口。胡水笙清影飞来，拉了萧峰一把，与南宫瑜斗了起来。司徒霜凌乘机偷袭胡水笙，萧峰大叫一声：“小心！”

萧峰拔出嗜血剑，真气一动，嗜血剑妖光乍亮，铮的一声，血腥之气震的司徒霜凌脑际发晕，等她反应过来想用长剑去挡住萧峰的攻势，可是嗜血剑的锋口奇锐无比，哐的一声斩断了她的剑，就在嗜血剑劈向她脖子的时候，司徒霜凌眼神已经充满了绝望，这一击顷刻间足以让她人头落地。她恐惧绝望的眼神忽然动了一下，心口一疼，倒飞了出去。司徒霜凌胸口受到撞击，鲜血喷出，狠狠摔在了地上，她睁着诧异而庆幸的目光望着萧峰，惊道：“你不杀我？”

“冤冤相报，以杀止杀，不是我要的方式！”萧峰收起嗜血剑，俨然侠者风范。

可是在生死存亡的利益面前，萧峰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黑暗，在敌人面前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在他转身而去的时刻，胡水笙远远瞥了萧峰一眼，露出惊恐的声色，她用尽全力打退了南宫瑜，朝萧峰飞来，连连喊道：“小心身后啊！”

萧峰一怔，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凌冽的寒气，深感不妙，立马转过身去，看见司徒霜凌手中划过一道寒光。胡水笙挡在了萧峰的跟前，他眼睁睁望着胡水笙洁白的衣袂渐渐染成了血红色，看着她飘飞的身影慢慢倒了下去。

司徒霜凌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刺入了胡水笙的腹部。她原本要暗算萧峰，却让司徒霜凌挡了这一刀，司徒霜凌阴冷坏笑，心头甚是舒坦。

就在胡水笙倒下的那一刻，萧峰脑际轰的一下茫白一片，他嚎叫一声“不！”萧峰将胡水笙搂在怀来，胡水笙的手紧紧捂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汹涌留出。萧峰双眼通红，连忙用手捂着她的伤口，歇斯底里地撕下自己的衣服又遮又按，可是鲜血依旧涌出，根本无济于事！萧峰懊悔不已，恨意更盛，他恶狠狠地盯着司徒霜凌，见她手上的匕首沾着血迹，她呸了一声朝萧峰得意地发笑，毫无愧疚之意。

她的袖子中一直都藏有一把匕首，这把匕首萧峰曾经在南湘镇见过，没想到这一次又糟了她的暗算。最狠的杀戮，最谅的是人心，萧峰不愿以杀止杀，他尝过生离死别的滋味，痛苦而绝望，便不愿让他人承受这样的痛苦，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而死，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鲜血和杀戮不应该是践踏良知的借口。然而司徒霜凌让他心灰意冷，他终于明白魔灵曾对他说的话，以杀止杀！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裳，她对萧峰失落地道：“我等不到有一个人摘下我的面纱了！”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萧峰哀嚎一声，声音撕心裂肺，久久盘旋在天际。他记得胡水笙的冰冷，当小狐狸说要带他走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可是她，可是她现在......

南宫瑜从远处飞来，“小子拿命来！”萧峰淬不及防，南宫瑜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他只觉得后背剧痛如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南宫瑜冷哼一笑，表情得意自若。南宫瑜与司徒霜凌站在了一起，两人冰冷地俯视着，看着萧峰在他们面前渐渐倒下。

萧峰眼前昏黑一片，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双眼变成了猩红色，散发着血光，司徒霜和南宫瑜凌望着他脸上两个红彤彤的大窟窿不寒而栗。萧峰嘴角鲜血直流，淌出的鲜血滴在了嗜血剑上，剑骨中的那一条红线如同被激活了一般，此时正慢慢地向另一端，蔓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