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任性（2/2）

“月神殿呢?”“没有知会大祭司，我们不是要完全接纳那个小孩进入圣笙森林。只是单纯的治疗而已，不必惊扰月神殿内祭祀们的修行。”

里斯大长老在原地踱步，思索了很久。其他大长老静静等待着。最后他指向了白须茂密的鲁伊斯大长老，“想不到你居然会投反对票。”鲁伊斯大长老摸摸胡须，耸耸肩膀:“总不能让那两位兄弟感到我们都堕落了吧。”里斯大长老低哼一声，

他又指向洛萨大长老：“你为什么要接受这星空剑圣的这个提议，这月神水晶要来你又准备怎么用了？”精灵族魔法文明已到顶端，开始向外域发展。月神水晶虽然有用，但不会让精灵族魔法力量再产生质变了。

“那星空剑圣威胁若是不帮他，他就要带着碧落星辰去神迹山脉东边。为了不触犯古老的禁忌，我也就只能答应他做这个提议了。”洛萨大长老抛出了最后杀手锏。

“他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嗯。。”洛萨大长老苦笑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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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大长老怀着怒气叹了口气，道:“那还说个屁啊，我也只有看月光洗礼的结果而定了”。洛萨大长老笑着点点头，无论七位大长老各自观点如何，这事算是搁置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里斯大长老随口询问了些大陆的形势，他身在外域，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到圣笙森林中了。

他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结局。

“阿兰硫丝啊，那孩子还是太单纯了。”他感叹一声，听闻阿兰硫丝涉足人类社会的战争开始，他就知道失败必然的结果。“主要是没能说服恩波利王国的那些炼金术士家族倒向她那一边，留下了隐患。人类光明教会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你也知道天使在一位掌握了大预言术的教皇身边的厉害，那远不是阿兰硫丝和他身边的强者们所能抗衡的。”尼欧蒂奥大长老冷峻的分析道。“那又是谁下令撤掉对她的保护的?”“阿兰硫丝怀上了人类的孩子。”“为什么？可她本来就是半精灵啊！”“这事儿只有我们知道，不是么?听闻阿兰硫丝怀上人类孩子后，那些暗之守卫者是自行离开的。他们遵守了精灵古老的规矩，我们并不能责怪他们。”“哎!”里斯大长老重重叹了口气。

一段故事，一声叹息，一阵沉默。

“听说又出了个银发小天才?”他换了个心情，对这事还是比较上心，又开口发问道，“与我当年相比如何。”“那小姑娘能一年换一个学院，进修五年，每个学院都去过了，你说呢?”尼欧蒂奥大长老在一旁挑眉反问。他面容很干净消瘦，甚至没有一根多余的胡须，挑眉看来很是轻佻。

“这么厉害?!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几岁了?”里斯大长老现在很是震惊。五年换五个学院，证明她每学年都要取得所读学院前后十年的最好成绩，这是何等的天才！当然远超自己。“那孩子名为伽那·雅莉安，现在十一岁，是前些年外域战争送回的孤儿。伽那这名字还是洛萨大长老取的。”尼欧蒂奥大长老话中有话。里斯大长老张嘴，“十一岁。。”然后沉默了。他是主管精灵外域战争的大长老，除了几位大长老外，恐怕没有多少精灵知道，伽那这个名字是精灵族数千年前第一位降临神使的古精灵语名讳。他沉默是因为知道洛萨大长老用这个名字在暗示什么。

“那这孩子以后。。”里斯大长老突然忧心忡忡，远比刚刚做下决断时更加担心犹疑，也比知道阿兰硫丝死讯时更低沉。“还算在掌握中。大概以后会成为大祭司的人选吧，”洛萨大长老看着他，用不确定的口吻回答道，“如果我们控制得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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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明。

在悬浮于空中的风之塔内，安格还是无法安睡。风之塔内法师很少，地方很空旷。他耳朵能不时听到塔外呼啸的风声。

但这一月内，他听到最多的是风之塔法师们的叹气声。自己明明能感受到那风跳跃的力量，却始终无法驱使它们。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阻拦在他与看起来触手可及的风元素之间，一次次施法失败，让风之塔内这群人类中最为了解风元素的法师们，也开始一筹莫展起来。他自然也十分沮丧。

看起来他的法师之路，一开始就无比的艰难。

除了隔几天会让他带上一件件魔法装备试试感觉外。他几乎没有事情可以做。他依稀还能记起随着风之塔执事西斯·文德穿过“烈风屏障”飞跃到塔上的过程中的兴奋感觉，但现在都烟消云散了。整天无所事事的他，在风之塔内很是无聊。就算他无比顽劣，能折腾，但在这座空中楼阁中，也没有施展的办法。

今晚，他有些想家了。家中母亲感觉上并不喜欢他，但家里有让他感到安稳和温暖的父亲。想起父亲叫自己拜那个金发怪人为师时，自己不是很情愿，但他现在更愿意和那个便宜师父在一起。起码他身边还有一个叫墨狄斯的大男孩，他那健壮体格和高强的本事几乎就是他追求中的模样。还有那个紫发紫眸，散发妖异气息的艾洛德莉。

哦，还有那个讨厌的小屁孩。他想着这些事情，终于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心脏忽的狂跳起来，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将他从睡梦中拉回。他坐起了身子，点亮了魔法灯。他看到了床头站着那个金发怪人，正是他刚刚还在想的“便宜师父”——罗奥菲特·斯洛兰。

斯洛兰站在他的床头边上，没有说话，翻阅起了风之塔内法师留下对安格的分析笔记。他身边还在愈合的空间依旧散发着恐怖的黑色空间能量，这正是让安格惊醒惶恐的源泉。

“这些法师并没有想象中聪明啊!”斯洛兰快速翻阅笔记后自言自语的感慨道。

“嗯?额.。。”安格张了张嘴，发现他现在并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他鼓起了勇气:“师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叫出来，斯洛兰也抬头看着他。“我到底能不能学会魔法呢?”

“也许可以。”斯洛兰平淡的回答让安格有些失落。“师父你又怎么会来这里的。”斯洛兰还没有交过安格一招半式，但安格已经亲眼见到了自己便宜师父的厉害，又想起墨狄斯和艾洛德莉，这师父叫起来越发顺口了。

破空而来，这是书中超凡入圣的圣域中人啊!在塔中无聊只有读书的他终于认识到了这便宜师父的厉害，谁说便宜没好货！

斯洛兰想了想，当初离开圣笙森林时，他本不想跑这一趟的。他把碧落星辰交予爱薇罗，让她带去那南城魔法学院。自己则去南疆。

但他都快忘了碧落星辰还是把水系法剑。而他从来没给它补给过水系能量。爱薇罗拿着碧落星辰一小会就将神剑丢换还给了他，“拿不动了，再拿我就该被吸干了。”她如是说道。

随后爱薇罗提醒他去东边之前是不是该去看看和教导一下他新收的徒弟。毕竟他很可能一去不复返。于是斯洛兰将把碧落星辰扔到那南城的时间延后。他也想来看看这个因为长得像阿兰硫丝画中小时候的自己，而成为自己“徒弟”的小孩。

这是只属于他的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

此刻他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然后对安格说道:“跟我走，过几天再回来。”他决定带安格去南疆，在路上好好的训练他一下。安格马上问道:“能带东西不?不给这里的老师们打个招呼么?”斯洛兰拿出神剑在地上写下一行字“过几天回来。”比起他的剑术，这字可就不怎么好了。斯洛兰看了看，确定没写错，才收起神剑。毕竟他平时不怎么写字的。

“走吧，带什么东西。出口在哪里？”他破空而来，并不清楚出口位置。安格指向一处“那边！”小安格现在有些暗自兴奋！斯洛兰伸手一抓，将他抓在手上，在空旷的风之塔内狂奔起来。一眨眼他们就奔出了风之塔，片刻后飞离了祈愿塔的范围。

这时风之塔执事西斯文德和一位老者出现在空中楼阁的入口处，迎着狂风，他忧心忡忡的说道：“那星空剑圣怎么来了!为了那件事，就收安格为弟子，是不是错了。”旁边的老者没有说话，但西斯文德却觉得，耳旁呼啸的狂风仿佛就是他的话语。

安格再次体验着在空中飞行的快感，十分惬意。但随后他就感到无比惊恐，因为他还在高空飞着，而他看到应该在身边的斯洛兰已经到了地上。“啊!”他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你倒是用风元素飞呀！”斯洛兰在地上嚷道。他的教导一如他的个性，任性而直接。

安格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被吓得不轻。眼看着快掉到了地上，斯洛兰出现在他面前，接住了他。他刚松了口气，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又被这个便宜师父扔到了天上。“啊！”自由飞翔的感觉让他再次不由自主的大叫出来。“记得飞！”他还是能听到斯洛兰的声音。

他兴致勃勃的跟斯洛兰出塔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斯洛兰一路扔在天上，飞着去南疆。空中有水滴留下，是被吓惨了的他，留下的鼻涕和吓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