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想家了（1/2）

范小汐执意在前面的路口下车，靳诚瀚拗不过她，只好作罢，还硬给皓翔的裤袋里塞了五百元的人民币，理由是给第一次见到孩子，给的见面礼，让孩子买玩具。

但范小汐从副驾驶上抱过皓翔，一把将五张一百元的人民揉成团，丢回座位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施舍吗？三年前把她当成狗一样让她滚，如今重遇了，要来施舍善意吗？范小汐狠狠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愤怒发泄出来，她不想吓到皓翔。

“妈妈——”靳皓翔有些不安地钻在小汐的怀里，小小年纪的他感觉到妈妈似乎和平时不一样。

“乖，我们回家。”小汐这时才苦涩地想起，下午从医院出来时收到小区管理处的通知，停电停水，那么她和皓翔之间约定的水滴回家的游戏，就不能进行了，可是姚校长那边…唉，这回真是分身无术了，还是先赶紧给姚校长回电话，估计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果然，姚远的电话一接通，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就传过来：“范小汐，你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就把辞职信交了。”

“姚校长，我正在回去的路上，很快就到了，刚才电话在手袋里没有留意您打的电话。”谎话有时真是好东西，能够掩盖很多的无法解释。

“都下班多久了，我在办公室等了你半个小时了，你中午就一句请假跑了，下午就发了资料到我邮箱，你知道我的构思吗？就会做千篇一律的东西有用吗？”姚远时间观念很强，他最不喜欢浪费他的宝贵时间了，特别是上了年纪后，更加珍惜时间。

范小汐只觉得衰，特衰，今天到底是触到哪门子的霉头了，从早上衰到现在。“我二十分钟后一定到，如果逾越了这二十分钟，我明天一定会把辞职信放到您的桌面上。”快受不了，她感觉到心脏快要爆炸了，一面要安抚儿子自己在家，一面要面对姚远的责备，更让她快要无力地倒下的是，三年的光阴，她依旧没有放下，而她却以为她可以放下。

“啪”地一声，只听见姚远那边挂了电话，留下冰冷的话音嘟嘟声。

“妈妈，我饿了。”皓翔抱着小汐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

范小汐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算什么母亲，自己的儿子生病了，饿了一天，她现在连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都没时间煮给他吃。

为了不让儿子看见她的眼泪，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不让儿子转过头，“妈妈和皓翔保证，会很快回家，家里还有面包和牛奶，你要吃这个，还是等妈妈回家给你煮好吃的？”

“我要等妈妈。”很乖巧的孩子。

“好孩子，那皓翔一会帮妈妈去阳台给妖妖喂面包好吗？”小汐哄着儿子，偷偷地抹掉眼泪。

“可是妖妖都不理我，还会叫，它都在睡觉。”

妖妖是范小汐养的一条狗，跟了她三年，她抱过来养的时候，妖妖已经两岁半了，现在年纪大了，渐渐衰老，除了饿了的时候懒洋洋地起来走动，平时都是呆在阳台晒着太阳睡觉。靳皓翔一岁的时候爬到阳台去拽妖妖的尾巴，激怒了妖妖大声地吠叫，这孩子从那时就吓到了，再也不肯不靠近妖妖，连阳台都不敢去。

“那你就乖乖地和玩具等妈妈，今天家里没有水，也没有小水滴，但妈妈会比平时更快回家，不让皓翔等很久。”范小汐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其实从这个路口步行回小区，只有四百米左右的路，但是她时间很赶，她得二十分钟内回到培训中心。如果是搁在平时，她不会花这种可以省下的钱。

到了小区楼下，她让的士司机在楼下等着，背着儿子两步并作三步地向楼上走去，爬到十九楼的时候，她已经面无血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范小汐把皓翔放到客厅的沙发上，从餐桌拿来早上剩下的面包，上气不接下气地嘱咐儿子，“很——饿的话，就先吃点——面包。”

皓翔伸出小手，搂住小汐的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妈妈快回来。”

“乖乖的！”范小汐亲亲儿子，她已满头大汗，汗流浃背，脸上的泪痕也早已被汗水冲洗得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