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惠兰打赌(1/2)
和吴文兴面对面谈过一次后,县政府那边还真的行动起来,将招商局和开发办的人集中起来开会,请杨冲锋到场进行指导。县长吴文兴、常务副县长孙大坡、主抓农业的副县长刘华成等都参加这次会,规格算是少有的了。
或许是吴文兴觉得杨冲锋没有露出那要夺权的意思,或许是觉得县委书记既然提出要进行经济强县的目标,那好,总体你把握,具体落实也都帮你将人安排下来,成与不成那都是你的能耐。县委书记在招商引资上折腾,自然不会将眼光总盯在香兰县过去的事情上,免得总是闲着而生出更多的事来。
招商局和开发办之前不过是清闲的单位,对那些有一点门路关系但关系又不硬扎的人,就会将工作调整到这些单位里去。人不少,却很明显地两个断层的人,一是四十以上的,是到里面养身体的人,二是二十五左右才由学校里出来谋一晚饭吃的大学生,当然,这些人的背景都不硬,有将养一年的,两三年的。平时也会开会,弄出份材料糊弄就行了。
但这次如此之高的规格,却当真让这两个单位的人有些把握不住,不知道是不是新汤旧药。县委书记是新人,对这个书记的到来之前自然会有很多闲话,但到任后局级机构的效率的和机关人员却不会知道县里的猫腻。对书记在会议上说的,要加强全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和全县农村经济作物开发工作,不知道要当成是动真格的,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一种需要?
招商局和开发办的领导各有所准备,将之前每年的材料综合整理后,拿出来应付差事,交给杨冲锋,要书记把关。杨冲锋早三天前收到这样的东西,完全是格式化的东西,没有多少香兰县的影子。杨冲锋在讲话中先讲了全国的发展大趋势,在将香兰县目前所具有的优势,大家听着也没有当回事。转而,杨冲锋将招商局的资料拿出来,说“招商局的干部很辛苦,工作也很踏实,对县里的招商工作材料很完整嘛,我才到香兰县不久,和大家比,算是个陌生的人,有些具体的问题,就想就这文件提几个问题。”
点了招商局的人,当然不能回避,连吴文兴等人也都没有想到杨冲锋会当场发问,大家都注意力就集中起来。不知道书记会问出什么问题来,都看着杨冲锋。
“就这份文件,我想问几个问题。假入我是商家,要到香兰县来投资建一个工厂,县里会给我哪些优惠政策?文件里都写明了,但要是在国道边选出一块地,和荒坡上选出一块地,条件是有那些区别?投资两千万和投资两百万待遇是不是一样?”
县里之前只是要这样一份文件存在,也没有人当真以为会来人投资,这些细节的地方,谁会去真正考虑可执行性?杨冲锋转而对开发办的人说,“要是有商家来我县进行经济作物开发,县里会有哪些配合的工作?我们县有没有适合开发商的经济作物?我想,这些都不是技术层面的东西,只要我们切实进行工作了,这些都可落实到位的。栽了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我希望用一周时间,将我们县招商引资和农村开发相应工作,归我们应该做的工作做好,下次到常委会上讨论定案,交市委审批,形成我县近五年的指导性文件,对今后招商引资工作,就做到有据可依,对外面商家也才真正做到挚诚以待。”
会议之后,招商局和开发办都有所触动。这些具体工作本来是归口常务副县长孙大坡抓的,孙大坡对杨冲锋的意图不明,但在会议上点了出来,他自然要督促下面的人落实。要形成法规似的文稿,规格相对说来就不仅仅是应付差事,在具体条规上,孙大坡早就听说过杨冲锋之前在柳市那边工作的经历,自己带着招商局和开发办的人到县委求教。
定下来后,最为香兰县五年规划的一个文稿进行讨论,常委会上倒是让领导们都有所触动,也都参与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样的事,不会涉及到谁的利益,就算有所争论,也是以商讨的势态进行的。最后将文稿定下来,杨冲锋见这样的优惠条件不比柳泽县那边差,也很切合香兰县的实际。这样的东西先要拿下来,随后跟进的动作对自己才有利。
县里对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在常委会形成结论后,杨冲锋点了吴文兴的名,让他亲自到市里进行汇报。至于这样的功劳归属,杨冲锋自然不会去计较。
转眼间,到香兰县快两个月时间了。冬风已起,日渐天寒。县里的工作几乎没有多少改变,但人们还是感觉到新书记的存在,以及新书记带来的一些变化。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新书记有着年轻人的浮躁,往哪里一站,就如渊如岳,那种气度和威压让人无法将忽略和忘却。
干部们感觉到最大的变化就是,县委如今不会随意发号施令,但每一次所做的决定,都会如实地兑现,而且会按期按时兑现。布置下来的任务,说是那天的几点要完成,倒是就会有人来落实,如期没有完成的,下次就不会再要你做事,会将你闲置在那里。最开始没有人相信,但第一个人被闲置后,到书记面前去问情况,年轻的书记也不发态度,只是说:你说明时候觉得你能够适合这个工作后,再来找我,现在先回去想清楚。之后这样的事传开,就再也没有人对工作进行拖欠。
领导们的人更担心书记要他们回去想清楚,领导岗位那是上了就不会随便下来的。县里主要领导们,却是要讲那个面子,不肯再去触那条线。
县城不不少消费场所,对新书记到后印象也很深,没有见开什么会,也没有发什么文。但自从县委进行两支笔签票报销后,各个单位随意请客消费的现象就渐渐少下去。任征那个软货,如今却开始硬扎起来的人,正常的开支,从没有人被卡过,县委不卡,其他单位自然也不会卡。据说书记也没有做过什么,只是将县委里一沓白条送到几个签单最多的单位,请单位领导看在他是县委书记的面子上,帮那一沓票给报销了。这种事如果是私下来找领导,自然能够帮办,但带着秘书来,还将单位的主要领导都集中在一起来做这样的事,单位领导心里自然明白。
兰惠酒家老板惠兰这天在此走进县委里,却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总有眼尖的人,见到这个全县城名气不小的女人。除了妖娆风搔之外,谁都无法下手也成为让人关注的又一个因素。见她到县委来,自然就会想起上次给书记的难堪,只是这一次又会找谁的麻烦?这时节的县委,可没有人有勇气往外走,到处探听这些小道消息。
县委书记的办公室惠兰之前曾到过,这次来县委就直接往那间办公室走去。敲开门,见那个之前曾在大街上调笑过的脸,惠兰如今已经认识,笑咪咪地说,“秦科长好,很久不见,没有忘记我吧。”
秦时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张生动的脸,好看是好看,可他就是有些心里犯怵。之前的记忆让他很尴尬,那种惹不起的泼妇印象一时间抹不掉,这时见到惠兰,不知道她又来要闹什么。但作为领导的秘书,什么人都会接待的,当下不敢扳着脸,但却也没有好态度,生硬地说,“是惠兰老板来了,欢迎欢迎。”
找到书记办公室来,自然是有事,秦时明却没有主动去问,不想惹出什么事来。惠兰已经不客气地进到办公室里,见秦时明有些手足不知道该怎么摆,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局促。问,“秦科长,我找书记。”
秦时明知道她是来找书记的,只是不知道她又会给书记找什么麻烦,就看着她不肯动。却见惠兰有自己往里见办公室走的迹象,忙先拦住她,总要先问问领导,才决定是不是放她进去。“书记工作忙呢,你先等等,我问问看书记怎么安排。”
惠兰就站着不动,小办公室里有暗香浮动,让秦时明这没有沾过女人的,不免心旌摇动,脸自然而然地红起来。在柳泽县里也有不少女人,可对他都没有调笑过,大家知道他在杨冲锋心目中渐渐被看重,对他就尊敬着。这几年,秦时明也是打定主意,要先将工作做好,再说做秘书的人很少有自己的时间,也就没有用心去认识女孩子谈恋爱。对女人没有什么接触,给惠兰调笑后,那种对女人的本能也就觉醒起来。
“书记,”秦时明走进里间大办公室,气息和心神才定下来,“兰惠酒家的老板要来见你……”秦时明声音不大,怕外面的惠兰听到,领导至于要怎么样决定,自有领导决策。作为秘书的人,要偶尔提醒领导,也是秘书的本分。
杨冲锋抬头看秦时明,见他脸上的红晕未退,知道是那个女老板来了。只是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惠兰在县里的影响力不小,作为县委书记也可借用她 的影响力,来达到自己推行执政理念的途径之一。当然,对于已经上门来的人,总不能拒之门外,说,“请惠兰老板进来吧。”
秦时明稍犹豫了下,才转身离开,这犹豫杨冲锋看着眼里知道他是破惠兰再进来胡闹。这女人虽说泼辣大胆,却不是愚蠢之人,上次估计是县委里核心的人物,向她传递一些假消息,为了自己的酒家损失,才走来缠闹的。之后杨冲锋和任征等到兰惠酒家里吃饭,惠兰端着酒杯来给他赔罪,那用意很明显。
惠兰进到办公室里,秦时明跟在身后,对惠兰还是不怎么放心。拿着茶杯磨磨蹭蹭地,要看惠兰见领导之后的态度。
见县委书记在办公桌后埋头工作,惠兰走进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要不要招呼。犹疑间见杨冲锋抬头起来,忙说“书记,您好。”
“惠兰老板来了,快请坐。”杨冲锋说着站了起来。
“没有影响书记的工作吧。”
“惠兰老板看你说的,为全县人民服务就是我的工作,惠兰老板来找我,那就是我的工作了。”走到办公室中间,伸手去和她握手,见她十指圆润饱满,特别是指节秀美而长。握住时温热细腻,杨冲锋就没有去看惠兰的脸。两人握手的时间似乎比普通握手时间要长了那么两秒,而都没有说话,就让这时间差显得清晰。
惠兰微微可察地抽了抽手,两人才放开了。杨冲锋心里到没有什么,对这女人本来就新村洗脑,也不是真有什么想法。女人是很不错,身材妙曼,凸凹有致,脸儿也配得上那身段。性格泼辣,倒是之前没有遇过的女人,一双手让人握着心里有种感觉。但杨冲锋却不想对她怎么样,在香兰县可不比柳泽那边,有多少人都盯着自己,也盯着这泼辣的女人。
当然,自己身边现在虽没有女人,但女人可不少了,再到出招惹心里没那份猎获感。不过,对这泼辣女人调习调习,未必就不可以,谁让她先招惹自己的?向来对女人都是侵略的,那能让女人来威逼过自己?
秦时明见两人没有一开始就吵闹起来,放下茶杯走出去,将门带上。
“惠兰老板,请喝茶。”惠兰还没有从之前的情境中恢复,不知道面前这个县委书记,是不是和以前见到的那些官一副德行。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女人,见了自己就恨不得扑到创上去。但从他表象看来却又不像,不知道是装还是另有打算。握自己的手时,这男人分明是有些意思,只是和其他男人不同,没有将那要吃人的眼神放到自己那些主要的位置。或许这一点细微的差别,让惠兰对这年轻的书记心里有另一种感观。
等第二句请惠兰喝茶时,她才觉察到自己走神了,免不了有点小惊慌,但她很会掩饰。用手撩了撩额头的发际,伸出的手指轻扣成翘兰花手,让杨冲锋的心弦就像给人拨动一下一般。
杨冲锋察觉惠兰是故意这样做,引开他的注意,索性盯住她的脸,要看她脸红的窘态。如此一来,两人虽各占一张沙发,却像是在彼此调晴一般。这时,惠兰才心里后悔,这男人都是什么呀,都一点不加掩饰,让人无法借机回避。
见到惠兰心慌了,那躲闪的神情让杨冲锋直接就笑了出来。伙辣辣见他笑,知道这男人故意戏弄自己,娇脸红起来,说“书记,你是领导用得着这样欺负我这老百姓呀。”
“惠兰老板,我有欺负你吗?要真欺负你,还会让你这么好好坐着啊,早就做一些该做的事了。”
“呸,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领导。”惠兰嬉笑着低声骂,脸更红。这男人说出的话更具有侵略性,当真都不用什么遮掩,比那些男人更让人讨厌。
“领导本来就这样子,你以为领导是什么样子?”杨冲锋淡淡地说,见惠兰有些薄怒,心里暗笑,还以为自己见多了男人,以为天下男人都能够搞定吗。“惠兰老板,有何贵干?不会是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吧。”
“呸”惠兰心里再骂一句,谁有心思专门来找人吵架,这话却不会说出来,真说了两人就变成真正的调晴嬉闹了。说“您是书记,我们是平头百姓,哪敢冒犯您的虎威?”
“哦,那请赐教。”惠兰不会无缘无故到县委里来找他。
“书记,我听不少人说书记到我们县里来,一直都强调要抓好经济建设,可你到了后,我们不少做商业的都要关门了啊。今天过来,就像请书记指点一条路走。”惠兰说,脸上红晕未完全退去,看着就有些娇媚。杨冲锋已经很就没有碰女人,这时还真有些被惠兰这样子给激出点兴致来,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杨冲锋赤啊裸裸地看着自己,惠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进县委里来,本来这些天,有生意上的人说起县城的变动,惠兰自己也感觉到生意日复一日差了些。根子就在于县委书记将下面各单位的经费给卡住口子了,当真是鬼摸头似的,就像这来套套这年轻书记的口气,也许将县委在兰惠酒家签单放事再定下来。
没有想这年轻的书记不比那些老油子们好到哪里去,对女人更直接,可说毫不遮掩。但听不少人对他的风评中,却没有人说过他对女色、贪腐方面的坏话。上次自己当众得罪他,后来也没有见有什么反应。或许是这样,自己才想得太简单了吧。惠兰这时心里就有些后悔,可这时将话已经说出来,只能对杨冲锋那特具侵略的视线视而不见,可浑身就是不对劲。
“真想听?”杨冲锋说,既然惠兰提出问题来,自己作为县里主要领导,总要有个态度。也是在香兰县,如今还没有将根基扎紧,要不哪用自己来费劲?见惠兰点了头,接着说,“县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一些底细吧。从目前看来,县委县政府采取一些截流措施,不是针对你们商家,而是要让全县走上一个健康的轨道。到明年,县里的情况就会转变了,到时候有你们赚得眉开眼笑道日子。”
谈到今后的发展,杨冲锋就迸出一股自信来。县里的底细,到如今虽然没有将盖子揭开,但到哪种程度,杨冲锋也大体估计出来。要改变现状,第一步就得改变县里干部的一些观念。当然,到目前只是做了初步的工作,让全县乡镇和局级的干部,知道自己的办事习惯,将那种追求效率,恪守时间,洁身自好的观念展示出来。为来年即将进行的招商引资工作做好基础,要不然,将一些商家老板带过来,结果却让人因县里的工作而折损,自己哪还谈得上掌控能力?目前,还不准备和吴家进行较量,但也要防止吴家见到招商引资带来的影响力和政治资源,而横加干扰或肆意破坏。
有一定的办事宗旨,也让吴家和龙家着两大阵营的人,先有一定的思想准备,让他们慢慢接受,同时,也将自己的阵营慢慢扩展。有一杆旗帜,自然就会有人过来靠拢,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利益和前途进行选择,选择对他们最为有利的一方。
任征父子、吴浩杰等就做了选择,而杨冲锋也想惠兰做一个选择。在民间的舆论,就得有一定像惠兰这样的人来进行推动,给县委造诣的的势,对政治格局影响不大,但对政策的推动却会有意想不到的推力。
见惠兰不置可否,知道她一时不会相信,对于香兰县说来,很多事都是那么多虚假,经济发展就像遥远而不可及的事。就笑着说,“惠兰老板,不相信啊。那我问你,今天过来的意思,不就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吗?我所说的就是真实的答案,也就是明年、后年香兰县的现状。你可以不信,但是确实是事实,要不要赌一把?”
“你是书记,县里就你最大,还不是由着你说了算。”惠兰见杨冲锋说得严正,却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敢肯定,但香兰县的现状她却说知道的,对杨冲锋虽说的总觉得不现实,但对他这人却又有着一种让人直感般的信任。“赌就赌,但有个前提请书记要先认下来。”
“哦,请说。”
“县委将兰惠酒家作为你们的签单点可不能就此撤走,行不行?”
“有撤走吗,任征主任不会这样做吧,他那软货敢跟你玩把戏?”杨冲锋故意说,对惠兰这种女人,不能给她一点好颜色。
“呸。”惠兰轻声说,每次都这样,只要有一点空子可钻都不会放过,还是男人吗。之前惠兰曾说过任征为软货,被杨冲锋说过一次,这时再提出来,惠兰自然不好辩解。“你可是县委书记,大领导呢,总和我这小女子计较?”惠兰见县委的签单点没有变,也算达到今天到来的意图之一,对杨冲锋在言语上的戏闹就不太往心里去,娇嗔着道。
“惠兰老板,要赌不赌?”
“赌,有什么不敢?”
“那好,到明年县里要是还没有什么变化,我就让全县里的单位都到你那里去签单,谁不去就罚他们的款,怎么样?”
“好啊,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那就先感谢书记了。”
“不忙感谢,要是明年全县经济形势眼看着就变好了,你怎么说。”
“书记想怎么样条件都由你说。”
“好,你给我当一年的义务宣传员,怎么样,能不能做到?”
“好,一言为定。”
“要不要击掌为证?”杨冲锋说着看惠兰,“惠兰老板,有件事想请教下,不知道肯不肯说。”
“请教可不敢当,只要我知道的,还敢不跟书记大人坦白吗。”
“总是将书记挂在嘴边,就像我总是以权压人似的,没有一点诚意。”
“好好好,算是我不对,小女子知错了,要不要做个万福赔罪啊。”惠兰见杨冲锋斗嘴起来,也不会发怵,这男人虽不像好东西,但却给人一种信赖和放心的感觉。是不是那张脸给女人的假象?这时惠兰也不会多想,两人面对面坐着,一个一句说起来就有那种情趣了。
“香兰县县两边街道的窗台都摆着兰草,这些兰草是不是有好一些的品种?”
“街两边摆的哪会有好品种?好品种就算有,还不都藏起来栽培了,让人见还不给偷走。”
“这么说,县境内还是真有好品种的兰草了?”
“那是当然,只是现在不多,而真正懂兰草的人却少,对于兰草栽培,都没有什么技术,和种一般的花草一样对待,哪还有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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