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94章 霸道(1/2)
一个杀字,何其干脆!却不知有多少千古伤心泪是为大英雄大豪杰们轻吐的这个字流下的。枭雄无悔,一步入厅堂的刹那,聂欢已经踏上这条路,唯有坚信自己是杀生为救生,以杀止杀!
一边倒的场面乏善可陈,聂欢射出的一箭,师容兰躲不开,鬼弥勒同样也没躲利索,被一箭钉透了肩胛骨,向后翻倒在地。刚要起身,房顶忽然坍塌,却见一个青衣红发大汉从天而降,青眼竖眸,出手一拳,妖气弥漫,恍惚间仿佛有青甲巨狮迎头冲来。即便是他全盛时期也绝难抵挡。青狮帝出手一拳毙了鬼弥勒。
另一边往生的佛光剑绽放佛光冲射斗牛,与身材足足是往生两倍高的红毛巨汉,挥舞着金光灿烂剑芒三丈长的双手大剑激斗正酣。霍明婵手中残月龙鳞剑,剑剑无情,割草一般收割着堂上群贼的性命。冉红云带着红云寨的兄弟守在外围,紧盯漏网之鱼。聂欢拎着风炮锤,迎上了手执长柄镰刀的矮小汉子。
交手只一回合,这矮小汉子便忽然丢出一物,幻化出一团火光烟雾,四面八方瞬间响起鬼哭之声。聂欢以四重道境,于转瞬间便窥破真相,这些鬼哭不过是怨念难散的弱小真灵被人用秘法收集在一起,随着烟火被瞬间释放出来,对精神意志强大的者毫无杀伤力不足为惧。
只是待火光散尽时,那矮小汉子已经不见了。这家伙十分滑溜,只交手一招便认出聂欢是先天体魄,更在突袭爆发的瞬间意识到大势已去,因为看出来无论是顾向山还是霍明婵都不是他能抵御的,所以这家伙丝毫不敢恋战,瞅准机会立即放出逃命的杀手锏,趁着烟雾逃之夭夭。厅堂外红云寨的兄弟们对他不构成威胁,这家伙也不敢纠缠,一逃出去就亡命奔逃进山中。
霍明婵提剑跳到聂欢身边,关切的问:“怎么样?”
聂欢摆手道:“烟雾没毒,只是里面藏了些阴灵鬼气乱人心智,对我没威胁。”
霍明婵道:“我去追!”
聂欢将她拉住,道:“无关紧要的小人物,随他去吧。”眼望堂上遍地尸骸,胸中竟油然而生莫名的豪气,道:“待青衣卫的兄弟押着物资过来,咱们便开始营建新城,到那时大势已成,这里便是第二座夜魔城,还在乎这跳梁小丑去哪里搬兵吗?”
堂中还有少女只着了件锦兰肚兜,在她身旁不远,剑气纵横,往生还在与红毛巨汉大战。
这巨汉剑法粗鄙,但那剑芒的威力着实不凡,所经过处挡者披靡,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拆房子似的把大堂破坏的乱七八糟。往生的佛光剑挥出一道道无形剑气与之相抗,威力丝毫不会稍逊。那少女身处其间,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悲伤,有几次如非往生有意保护,早被那柄双手大剑斩为两断。
这大汉明显具有西人罗刹血统,聂欢这一路行来,没少遇见这样的人。根据青狮帝的介绍,发现这个世界与自己从前生活的世界很多地方都颇为相似。只是地域更广阔些罢了。这些西方人信仰驳杂,其中信奉最多的是大光明圣教。这教是上古时期某位大能所创,教中有骑士,擅长一种叫做斗气的修行方法。此人看来便是那活儿了。这倒让聂欢想起上辈子看过的西玄小说。
从前只是耳闻,如今终于见到活的了。
聂欢为风炮锤接上铁链,轮动起来,忽然向空中猛的一丢,手抓铁链,借着巨大的惯性被带到空中。人在空中,拉回铁链,手握锤柄。从房顶破洞中飞坠而下,双手轮锤兜头向着巨汉头顶猛砸下来。口中叫道:“往生退开!”
巨汉的双手大剑重达百斤以上,这巨汉从西方过来,穿过妖兽横行的马尼古斯山脉,修为着实不低。有道是身大力不亏,这家伙对自己的力量深具信心。眼看聂欢双手握锤从天而降,那锤子看着不大,不像是很沉重的样子。这家伙脑中闪过轻蔑念头,双手抡大剑,往上一扫。
锤砸在双手大剑上,发出干脆的金属碰撞声,这剑却没有如想象的碎裂。只是前一刻还对那黑黢黢的小锤子不看在眼里的大汉,此时此刻双手大剑脱手,双肩脱臼,腕骨碎裂,整个人被砸的矮了大半截儿。泛着金色的双手大剑摔落地上,竟无声无息的刺入石地中半尺有余。红毛大汉单膝跪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聂欢。想去抓剑,但脊柱那里早已被震的寸断,哪里还有余力?
这一锤如同霸王压顶,砸的气贯山河。往生禁不住赞道:“大哥好霸道!”
少女舒红袖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从地上拾起舒兰成丢下的短刀,冲到大汉面前,举刀对准大汉眼睛,狠狠一刀刺了进去。往生为防大汉临死前反扑,挥剑一扫,斗大的头颅飞的老高。鲜血喷了少女一脸。
霍明婵来到聂欢身边,黛眉微蹙看着,悄声道:“这倒是个麻烦。”
……
天降大雪,柳江畔,一艘乌篷船停靠在岸边,船上一人身披蓑衣手执长杆,正独钓寒江雪。一群人急匆匆向这边走来,人群中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身披黑色大氅,快步行走中隐约露出里边的明黄色。远远看见那执竿垂钓者,连忙快走几步越众而出,上船前回头摆手示意所有人不得跟随,然后才正衣襟,整风帽,轻轻跃到船上,倒身下拜。
“学生李子轩拜见仲达先生。”
垂钓者缓缓转身,看着李子轩,慢慢点头,道:“太子殿下快快请起。”
李子轩相貌更多继承母系,长的面如冠玉,挺拔俊秀,颇具瑰丽华美的王者气质。但此刻,这张宛如白玉雕琢的脸上却带着几分惶恐之色。他一边起身一边惊慌失措的说道:“子轩坏事了,求先生救命而来!先生救我啊。”
垂钓者一摆手,示意李子轩坐下说话。然后不慌不忙的正衣冠,掸灰尘,毕恭毕敬向李子轩行了个君臣大礼,“臣费仲达叩见太子殿下!”礼毕才从容起身道:“殿下请切记,为君者可愤怒,可喜悦,可悲伤,可拔天子剑血洒千里,唯独要不得的便是慌张,所以请殿下莫慌,先把究竟发生什么事与老臣慢慢道来。”
李子轩双手搀着费仲达坐到身边,道:“先生到永信宫多日,子轩多有怠慢,还望先生宽恕。”
费仲达执壶倒茶,双手奉上,道:“殿下请喝茶。”
李子轩连忙双手接过,却并不急于沾唇,而是抢过水壶又为费仲达倒了半杯。双手奉上:“先生请用茶。”
费仲达接到手中,慢悠悠品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殿下身为当朝太子,身边谋臣猛将环绕,却不知有何为难事,竟至于斯?这等天气里还要跑到这江边来找老臣?”他的声音嘶哑,长相更奇丑无比,当日被李若愚一张诏书唤进京师,入了永信宫成为太子座师,初次见面便从太子眼中察觉到厌弃之意。不得李子轩信任,他也不着急,连日来便一直在江边隐居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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