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水龙脉(上)(1/2)
睡梦中的花从影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痛,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屋子,用手按在床上,坐起身来,望着被月色光华覆盖的窗户,轻轻的呼吸,感受着空气中的那股不寻常的气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从梦中突然惊醒,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花从影站起身来,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微皱眉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弟弟花天凌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花从影的第一感觉就是花天凌出事了。
推开门,看着被月光倾泻满地的院落,花从影抬起头看着莹白的圆月,心头一紧,望向紧闭的大门,心口再次疼痛,不做犹豫,连忙小跑着来到大门前,立刻打开门,倚在大门上的花天凌顺势倒在花从影的脚下。
“天凌,天凌?你怎么了?”花从影花容失色的低下身来,抱起花天凌,焦急的呼喊,可是花天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花从影将花天凌嘴角的血迹擦去,心底一沉,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在鬼兽城城主府内,弟弟怎么会受伤呢?而且受伤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圣龙豪等人毫不知情,而弟弟之前是去找二叔血魂的啊!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花从影借助刚刚修行不久得到的力量把花天凌拖着来到院中,艰难的抱起走入屋内,放到圣龙立轩的床上,用被子盖好,浑身已经冒出一层的汗,眼神惊慌,脸上的哀戚神情被身后的淡淡月光映衬的尤为可怜。
不知所措的花从影蹲在床前,焦急的呼喊花天凌,可是花天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反应,刚才花从影拖花天凌的时候,由于拉扯衣服方法不对,把花天凌的衣服扯开,看到胸口处的暗红色拳印,心疼的几乎要哭了出来,但是长久以来的颠簸苦难让花从影绝不轻易流泪,因为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唯有临危不乱才能救助弟弟。
简单的为花天凌擦了擦脸面,看花天凌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征兆,花从影豁然起身,娇小的身躯像是一座缓缓升起的高山,以前是花天凌用他那弱小的身躯为姐姐遮风挡雨,现在就让姐姐成为弟弟的依靠吧。
走出房门,花从影抬头再次看着月亮,然后缓缓地低头,一下子想了太多东西,是不是鬼兽城不欢迎我们啊?只是为什么他们白天的表现是那么的让自己欢喜和安心呢?如果不是这样,是自己误解,为什么弟弟花天凌在门外那么久都没有人发现呢?难道弟弟在回来的路上就无人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还有,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依旧无人通知,这不就代表最坏的猜想已经成真了吗?
花从影眼神坚强的望着半开的大门,长吐一口气,回头看着屋内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弟弟,轻轻关上房门,无论如何,也要为弟弟找回公道,还有,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让弟弟醒过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对自己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最亲近的人,现在看来无过于花天凌了。相依为命对于花从影来说就是这么简单,没有花天凌,她的生活将瞬间褪尽所有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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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带领,或者说城主府内的守卫突然间都消失不见,花从影独自一人凭着白天的记忆找到圣龙豪的书房,调整下呼吸,推开庭院的大门,发现圣龙豪、血魂和鬼手拓跋庆林正坐在院落中,石桌上放着几盘菜,还有几瓶酒,拓跋庆林正在给圣龙豪和血魂斟酒,恰逢此时,花从影不打招呼的进来,而拓跋庆林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未曾有一份凝滞,花从影的贸然闯入并未让拓跋庆林将手中的动作停下,等将圣龙豪等人斟满,拓跋庆林才为自己斟酒,然后坐下来。
圣龙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血魂看着杯中的酒水泛起涟漪,犹豫一下,仰首闭目把杯中酒倒入喉咙,火烧一般的感觉涌上心头,血魂感觉心中抑郁和愤怒快要到达顶点,而拓跋庆林瞥了眼花从影后便将酒杯放至唇边,细酌慢饮。
花从影见到这一幕,怒不可遏,刚要发火,但是见到圣龙豪三人风轻云淡的表情和对自己闯入的无视态度,忽然间像是明白什么一样,眼神冰冷,脸上在月光照耀下像是蒙上一层寒霜,如同看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看着圣龙豪等人的面孔,尤其是血魂的背影侧脸,太多话不用说不用问也是知道答案的了,冷冷的望着露出侧脸的血魂道:“天凌的伤是你做的?”
血魂哈哈大笑,夺过拓跋庆林手中的酒瓶,将瓶嘴放在唇边,仰首咕噜咕噜的喝着珍贵异常的酒,然后放下酒瓶,微微低头,头发凌乱,眼神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抬起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露出来的酒水,然后转身望向花从影,厚重的嗓音不带丝毫色彩的说道:“对,是我!”
“为什么?!”花丛天忽然喊道,声音哽咽,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眼睛里涌动着悲愤的色彩,娇躯颤动,伸出手直指血魂的面孔质问道:“我和天凌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如果不愿,你们说出来,我们毫不犹豫的离开,可是为什么给我们希望,又让我们绝望呢?”
花从影被愤怒和伤心冲昏了头脑,就要抬步向前,圣龙豪此时抬起手掌心印向花从影,花从影的前方浮现一层散发着涟漪的七彩屏障,同时说道:“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待得地方了,现在回去,好好照顾你的弟弟。”
圣龙豪随意布就的屏障仿佛能让人清醒,花从影眼睛闪动一下,脑海澄澈一点,停下迈出的脚步,缓缓收回,同时身体朝后退去,像是看仇人一样的望着这三位白天都露出一张笑脸的所谓长辈,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疯狂的跑起来,头发飞舞,泪水在空中飘动然后掉落在地上,而它的主人已经消失在远方的拐角处,只有天空的月亮毫无分别得对它照顾一下,地面上清晰可辨一滴滴的水渍。
花从影走后,血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碟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望向圣龙豪有些哀痛道:“大哥,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立轩回来,我们不好交代啊,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他们的长辈!”
圣龙豪望着酒杯中刚刚被拓跋庆林再度斟满的酒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抬起头来,瞥了眼血魂,然后对拓跋庆林道:“三弟,你觉得我们做的对吗?”
拓跋庆林毫不犹豫的干脆说道:“不对,肯定不对!”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呢?”圣龙豪追问,将酒杯放至唇边,缓缓掇饮,眼睛一直望着拓跋庆林。
“因为这样做,对他们没有坏处。”拓跋庆林轻声道,然后叹了一口气,放下插入菜中筷子,道:“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希望呢?”
圣龙豪望向血魂道:“二弟,我知道你不希望从影和她弟弟受到一丝委屈,毕竟他们是立轩看好的人,只是这也不是我们所愿意的啊,因为我们得知道花天凌的病症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给他最好的治疗,而他的病症你也明白,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勘察,只有看他在他最亲近亲人面前的表现才能看出来,委屈了花天凌,更是让从影伤心欲绝,我们这些长辈,做的确实不对,只是别无他法,你也别因白天对花天凌下的重手感到愧疚不安了。”
血魂眼睛里涌动着不忍,道:“我只是感觉对这姐弟二人太过残忍了,我想大哥对他们的身世经历有了不小的了解,刚刚要去接受安稳的日子,却不曾想被这等事情打扰,还要面对我们这些陡然变脸的老家伙!白天他们对我们的感激和相信,你们也都感受到了,而我们却在他们刚刚欣喜不久就这样对待他们,反正我于心不安!”
圣龙豪苦笑一声道:“二弟,你总是这样,真性情,但也是急性子,喜欢按着心中喜欢的方向去做,而不怎么考虑现实情况如何。其实白天我们见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本以为不怎么严重,但不曾想在后来与他闲谈的时候感知到他面临的处境是我们所未曾想到的!如果我们早点遇到他,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有多大的把握让天凌痊愈?”血魂问道。
“七成。”圣龙豪说道。
血魂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因为七成已经是非常高的概率了。
“也算是天凌的运气,若不是我成功晋升帝境,我怕是一成的把握都没有,而我相信,这世上除了我之外,能偶毫发无伤的治疗天凌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能够救他的,恐怕找到那些老不死的时候天凌的病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圣龙豪淡淡说道。
拓跋庆林望着圣龙豪平静的面容,略微犹豫一下道:“真的能够毫发无伤吗?那可是水龙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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