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城市（外篇）（2/2）

“那么说我们又有任务了。他们在哪？”

“动物园，我们有半小时准备然后出发。”

“他们为什么不用空军营救？”

“空军损失了一架飞机，动物园变异的大象捣碎了飞机的翅膀。所以派地面部队营救——昨天，上校很生气。因为我没有守住‘a’区。弄的作战很艰难了。”

“怪物离‘黑鹰’很近了？”

“如果不阻止，还在盲目的寻找满城失踪的士兵的话，不消两日那些怪物就到我们脚底下了。我们应该动用空军阻止怪物向‘黑鹰’靠近。”

“那没用的。整个城市全都是它们。而且在白天你也无法确定它们的行踪。如果你的血管里流淌着病毒跟着血液循环到处走，你会堵住哪条血管来阻止病毒呢？”

面对狙击手的话，上尉哽咽了。

“现在的情况是怪物到处都是，你都不知道该朝哪里开枪？军方设定的大规模消灭不就是说，逮着个好机会建立防线，统统将城市的僵尸消灭干净。可是，这城市内不仅仅是僵尸，还有各式各样的怪物。就连乌鸦都是杀死你的敌人，我就不明白那些军事统帅为何如此的愚蠢，建个防线等着僵尸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在这里作战牺牲根本就没有意义。”

“振作一些，米尔。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知道你因为三个狙击手的死而耿耿于怀。可我们还活着就是希望。我们低估了那些行尸走肉的耐久力。”

“迷失，我们的状态是迷失，这个是迷失的城市。”

搜救小组一行20人由上尉带领来到救援地点动物园只发现了飞机的残骸，没有看到幸存的士兵，他们很可能躲避危机，再次逃跑到别的地方了。不远处有一只大象的残骸，可能是城市东区的巡逻直升机杀死的。部队撤退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城东的小组同时在撤退途中。30人的队伍走到墓地遇到大虫的攻击，损失了将近10人。那家伙大的出奇，一口就将3人活吞。还有小虫子肆扰大兵，跑到胳膊上，腿上，脖子上一通疯狂的吸血。4位大兵顿时就成为了干尸。吸完血的大虫就开始变大。东区的士兵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敌人，慌张应战跟大虫死战，发现手中的步枪几乎伤不到它。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阿帕奇投掷燃烧弹将其焚烧致死。刚刚死掉，另一只大虫从地钻出咬住飞机的尾翼一通狂甩将飞机扔出摔在对面的楼房上爆炸了。失去空中支援，大队人马向回撤退。有一位失去双腿的重伤员被遗弃仍不忘战斗，手中的霰弹枪打到大虫身上犹如挠痒痒。大虫一口将其吞吃，大兵在入口前拉响了腹部一圈手雷。“轰——！”一声沉闷的爆炸来在大虫体内。爆炸将大虫的嘴巴撕裂，血流不止。最终钻回地下。

墓地上到处是大兵的尸体和斑斑血渍，就像天空刚刚降下了血雨。东区士兵一路不顺回到基地只剩下长官和四位士兵。本来30人的队伍几乎殆尽。

当晚，司令部发来电报认为城市幸存的士兵全部死亡，营救任务全面停止。

统计战况，自从10月1日开战以来3日内，城4个区域的士兵损失共计332人，失踪累计103人。失踪的人中包括自杀，变异成僵尸，被怪物杀死或者吃掉的。据不完全统计，变异成僵尸的几率最大，是失踪人中最多的。而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增长。为了减少“大兵僵尸”的增多，最好的办法是减少大规模行动。自10月3日后，大规模进攻战略取消。以攻为守的作战方针正式施行。“黑鹰”将15号楼群作为最后的防线。

10月4日。僵尸们的声音已经离15号楼群很近了。它们每天晚上都在缓慢向楼群靠拢，周围还有怪物出现。在前面驻扎的先头部队总是看到神秘的影子在附近出现，一直没有露出具体的形象。很多人认为那影子就是前几天看到击落飞机的“铁血”。它不进攻只是在附近周旋。

“听说昨日东区损失惨重。”

“空手而归，不知道这些逃兵都去了哪里？躲在地缝儿不成？”

“上尉，我想这些逃兵即使不变成僵尸也饿的连道儿都走不动了，三天了应该是滴米未进。”

“米尔，今天来了很多援兵。听上校说有1000多人，分配到四个作战区。我们这里得到了一批援军。新来了两个电脑工程师和一位拆弹专家。”

狙击手提了提他的m20，抽了一口烟。“今天我们又有什么命令吧？”

“在实验基地附近发现严重辐射，上校要派我们去调查一下。看看是什么？”

“又要忙了，军人就是纯粹的送死。我们被呼来喝去的多少回了。两次从死亡线挣脱，为什么不换换人选？”

“因为你这倒霉的狙击手是最好的人选，快点走吧。上校说我们八点钟准时出发。”

这次任务是城东和城西士兵合作完成，东区担任的主要是勘查任务。西区担任警戒。八点按时出发，到达罗杰市实验区与隐蔽在附近超市的东区侦察大队会合是十一点左右。一行15人隐蔽在超市内。避开外界游荡的僵尸。东区部队的上尉给大家看了目标地图，地图是手绘的很粗糙，根据判断是超市旁边的一座废弃的荒山。这荒山里发现有严重的辐射波。由此分析这荒山里面一定是伞公司重要的研究基地。下午二时，队伍出动。选择这个时段是为了躲避那些游荡的僵尸，它们像天空的云飘到西北方向了。从超市到荒山的距离400米左右，小队穿街道一路顺畅来到荒山脚下。从一道暗门进入山洞。西区士兵在外界担当警戒。

进入洞中的东区人马直到下午五点半也没见出来，更大的困惑是竟然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正当上尉要派人进去时，东区上尉从洞中走出来。那家伙出来后便杀了两个同胞兄弟，身体已经变异，眼睛散发着凶光。手臂变长拖着地面。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都得死，因为你们闯入了神圣的殿堂——”

很显然，他已经不是人类了。西区的士兵对“上尉”一通狂打。子弹激怒了它竟连杀三人。米尔和史密斯被它打倒。剩下的士兵继续抗击。米尔忍受身体的痛端起m20射穿了“上尉”的脑袋。倒在地上的“上尉”身体慢慢收缩竟然从脑部窜出一只大肥虫，这虫蠕动着钻进了一个士兵的嘴里。米尔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东区的士兵被怪物寄居了，可以说他们早就死了。看着被寄居的同胞失去了知觉。米尔心一横，用狙打爆了同胞的脑袋。因为他不想再看着一个同胞变成怪物。那就只能杀死他。他看到大肥虫慢慢的钻出来。米尔用手枪将大虫打烂一场灾难才真正结束。此时已是六点，夜晚降临的太快了。僵尸们和怪物开始活跃起来。游荡的僵尸们返回山区，就像使命的召唤一样。史密斯立即向“黑鹰”求援。上校的回答是20分钟后等待飞机救助，他们回到集结地点也就是附近的超市等待救援。回到超市才知道被僵尸抢先了一步，它们将超市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了避免战争，史密斯带人隐蔽在附近的音像厅。也就是超市的西北角。那里僵尸不多。飞机果然在二十分钟后到达并接走了幸存的西区五名战士。接走他们的还是威尔中尉，“黑鹰”空军飞行大队的中尉。米尔和史密斯并不知道东区战士的遭遇。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发射放射波。只好如实交待。上校相信二人的话。杰斐逊调来罗曼问话才知道荒山里是绝密的实验基地，公司人叫它“妖兽工厂”，那里的确隐藏着三颗炸弹。

罗曼的话的确是真的。放射波是病毒炸弹引起的。但具体的位置因为东区士兵全体阵亡不得而知了。所以政府军部强行命令罗曼的人与政府军合作完成“003计划”，也就是拆除三颗炸弹的计划。米尔和史密斯也参加这次行动，史密斯是政府军的头领。行动日期是10月10日。

“上尉，你说我们这回是不是最后一次说话了。”

“你什么意思？”史密斯看着狙击手。

“我们出征4天了。”米尔叼着香烟，抚摸着靠在肩上的m20。“我真不明白军队为什么还要做无畏的抵抗？这样僵持下去，说不定我们都会死掉的。”

“我们来这里就等于在观看死亡，死亡时刻强奸着我们的眼睛。米尔，看着天空的星星，它们离我们很远却很亮。那里也许就是我们的家。”

“军旅生涯，军营在哪儿哪就是我们的家。我好久没有家的感觉了。您是说，天堂才是我们的家？军人在战争期间就是国家的杀人机器。本身就是自我迷失，又来到这样一个迷失的城市里。真想骂人，有种不骂不爽的感觉。”

“狙击手，享受一下静静的环境吧。我们的生命就是攥在后面那座迷失的城市中。每出征一次都是死亡的威胁。”

“真希望能从迷失中走出来。”米尔扔掉烟屁静静的躺在石头上，数着天空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10月5日，15号楼群失守后就等于直接打开了“黑鹰”的门户。飞机又损失了两架，军方放弃了空军巡逻计划，一切改为静观战事。堆砌高墙，建设狙楼。一切对城市的作战计划取消。5日内共损失500多人。后期最严重的损失是15号楼群的拦截作战。经过5日的艰苦奋战。城市更加狼藉，腥风血雨，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城市到处火光冲天。更加剧了罗杰市的毁灭速度和悲伤主义情绪。

10月6日，政府会议搁置了空军的大胆提议，确立“003计划”为首要目标。

10月7日，作战结束，支援结束。

0月10日，城东，南，北军区相续撤退出罗杰市。史密斯分队和奥伦分队合作完成“003计划”，同日，“黑鹰”被攻破沉入人工湖。

夕阳早已落入地平线。穿比基尼游玩的姑娘不见了，海洋推动着巨大的浪潮拍击着沙滩和礁石。夜已经来了。米尔看了看了冷清的小酒吧。只有三个人还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曲棍球比赛。米尔拿起遮阳帽点燃一根雪茄扬长而去。

外面的风柔和带有丝丝的暖意。听着海潮的声音在耳边轰轰作响。脑袋里残存的关于半年前的事情渐渐的支离破碎了。狙击手带着一个孤寂的心走远了。

“看着天空的星星，它们离我们很远却很亮。那里也许就是我们的家。”

上尉说的对。家也许很远也许很近。米尔的家乡也许就在大洋彼岸。

在不久的将来，也许20年后，也许10年后，当他成立家庭，当他的孩子问起往日的事情他该怎么说？也许那段事情会被人遗忘，也许不会。没准后人称那段历史为“迷失的城市”，虽然在美国仅仅是两个月并不长，但在狙击手的心中却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