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二十章（1/1）

在1114年七月份，鲁菲努斯二世在一场大战里击败了阿斯托加，并立即占领了帕蒂略斯城，将阿斯托加一派的重要人物全部下狱。可是他却因为这场胜利丢掉了自己的性命。因为为他打赢这场战争的将军们竭力为自己争取权势，可是鲁菲努斯二世和他亲近的祭司们心中所期待的却是一种神权政治。为此，鲁菲努斯二世劝说手下的将军们接受神明的祝福，加冕为正式的祭司，可是那些将军不愿意由于一个祭司身份而失去花天酒地生活的权力——虽然过去祭司们的工作通常就是这些，但鲁菲努斯二世一直以来致力于改变人们对宗教人员那腐败堕落的印象，所以他制定严酷的法律，用以处置违犯准则的宗教人士。也因此，当他手底下的将军们希望与鲁菲努斯二世达成一种妥协的时候，鲁菲努斯二世义正言辞地予以拒绝，他只同意给对方大笔的财富，作为战争结束后的补偿。鲁菲努斯二世声称：“我不会为了任何人的利益，包括我自己，去改变唯一有可能拯救帕蒂略斯的做法。”

后来，随着双方矛盾日益加深，鲁菲努斯二世手底下的将军们变得日趋动摇，并受到阿斯托加的招揽和诱惑，于是鲁菲努斯不得不决定以强硬的手段解决一切，他召集所有被自己怀疑的军事将领前来赴宴，同时又派遣手底下那些毫无经验和战功的祭司们跑到军营中，接管军队的所有权。可是这些祭司处事不当，与士兵们共同闹出了很大声响，因此身在宴席的将领们很快得知了一切，他们在指责鲁菲努斯二世的同时，急急忙忙从城中离开，生怕鲁菲努斯会突然把他们杀死在宴席中。似乎鲁菲努斯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他犹豫了，当他派出一队士兵追击将领的时候，那些将领已经回到军营里，发表着慷慨激昂的演说，控诉鲁菲努斯二世的罪恶。不过，当他们看到士兵没有进攻帕蒂略斯的愿望时，他们便带着士兵远离帕蒂略斯。期间，还有一小部分士兵脱离了大部队，跑回帕蒂略斯，表达了他们为鲁菲努斯二世效忠的心愿。

后来，阿斯托加趁着这个机会围攻帕蒂略斯，兵员不足的鲁菲努斯二世很快弃城逃亡，之后，他被一批骑兵捉住，押送回到阿斯托加面前，并被处刑，鲁菲努斯二世的两个弟弟也因为自己的祭司身份遭到处决。不过阿斯托加释放了其他被俘的祭司，面对铺天盖地的感恩戴德之声，阿斯托加讥讽地说：“你们伶俐的口舌救了自己一命。”

同年，因为巴巴罗萨突然猝死，新的继承人没有选出——似乎巴巴罗萨的遗嘱被反对派们摧毁了——贝伊谢希尔的海盗们失去了约束和控制，互相争斗。于是特朗西特斯人对波桑尼阿斯将会对海盗采取什么样的对策感到好奇。不过，虽说波桑尼阿斯本人为巴巴罗萨早自己一步而死而额手称庆，但他并没有继续进行干涉的意愿；相反的是，利德哈姆多克的民众却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历任巴巴罗萨掩埋的巨额财富——很可能他们是通过当时那许多关于巴巴罗萨的流行小说得知的——为此他们突然之间十分积极地支持波桑尼阿斯进攻海盗，夺走巴巴罗萨的财宝，犒赏国民。不过波桑尼阿斯对巴巴罗萨的行为非常了解，他知道这群海盗通常只会迅速花光劫来的财富，因为金钱和生命都是暂时的，尤其是海盗生涯通常更为命途多舛。不过波桑尼阿斯的话没有说服民众，他们反而觉得波桑尼阿斯更像个虚伪的混蛋，只想着报复占有他前妻的巴巴罗萨，而从未顾及利德哈姆多克人的利益。

当纳塔莱斯人看到波桑尼阿斯对“巴巴罗萨的遗产”没有兴趣时，他们开始全力准备一次对海盗们的突击，以期尽可能多的从巴巴罗萨手中夺走财富。虽然纳塔莱斯国内的一些明智公民阻止其他同胞这样做，并且以波桑尼阿斯说过的话劝说他们。但财迷心窍的纳塔莱斯人全然不顾好心人的劝阻，只是自顾自地进行战争准备。他们为此而选拔出来的首席远征军将领伯纳德模仿安斯提克，这样对有所非议的人说：

“战争是会引起痛苦的，你们每个人都清楚这种痛苦来自于何处。可是它的最后利益还在很远的将来，而你们所有的人都还没有看得很清楚。”

不过，最后的事实却证实伯纳德和他手底下的士兵才是最没有远见的家伙。他们首先攻克了巴巴罗萨时常流连的一个小岛，士兵们在那里掘地三尺，也没有发现财宝。当然他们没有灰心，而是继续乘船前行。随后，在一些伊庇丹努冒险者的引导下，他们来到了一个被称作“海上皇宫”环岛，据传言，这里才是巴巴罗萨和他的手下埋藏宝藏的地方。因此，两千名士兵日以继夜地勤奋工作，挖遍了岛上每一处可疑的地点，但结果只找到了很多不值钱的墓葬，里面大多是些业已腐烂的碎麻布和尸骨，甚至其中还有少量正在腐烂的尸体。

当挖掘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的那些日子里，来自伊庇丹努的冒险者受到了纳塔莱斯士兵的恶语相向，于是他们很害怕，担心自己会被愤怒的士兵杀掉。因此他们在把士兵引导到最后几处尚未挖掘的地点以后，便偷偷溜走了，投奔了在不远处盘踞的一伙海盗，把纳塔莱斯士兵的消息出卖给对方。结果，伯纳德的船舰在缺乏护卫的情况下，遭到了海盗的洗劫，伯纳德和他的同伴不得不滞留在岛上。又因为岛上缺乏木材，他们无法修补和打造船只，也没有办法顺利取得粮食，他们最终不得已向在海面上来回游荡的海盗投降，承诺他们每人将付多少赎金，只要他们能够顺利离开此地。这时候，伯纳德为了士兵们的生命安全，主动把自己的全部家业拿出来做抵押，给士兵们做担保，除了因为海上风暴、疾病、劳累与某些可能存在的折磨而死在中途的士兵，最终成功回国的一共有一千三百五十五名。当海盗们收到赎金而离去后，伯纳德在纳塔莱斯城内号召市民尽快组织一支舰队，追击携带巨款的敌人，但这时候纳塔莱斯人却不肯相信伯纳德的话，拒绝了伯纳德的提议。于是伯纳德只能带着德尔拉多借给他的十五条船尾随敌人，然而由于实力不足，在无法找到合适交战机会的情况下，伯纳德只能失望地返回了祖国。

当纳塔莱斯和伯纳德一行人风风火火进行着“探险”事业的时候，特朗西特斯的一群冒险家也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了实践，在无法取得国家支持的情况下，他们大都在私人的赞助下，或者合力购置了几条船，便盲目出海了。在这些探险家里，有三分之一死于各式各样的意外事故，有三位之一被正在进行战争的海盗们误杀或者俘虏入伙，剩下的三分之一也大多无功而返，只有少数的幸运儿勉强通过与海盗作战，或者通过海上行劫的勾当，虏获了一些战利品，但由于数目不多，他们的“成功”也不能继续激起人们的冒险兴致，探险的风气很快即消弭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