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章（1/2）

安奎利塔斯人在1006年，面临着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那就是十人政府的五年期限即将结束，而同时，十人政府并没有对政权更迭做出任何准备，因此人们纷纷猜测，十人政府是不是想要继续把持权力。确实，对当时的十人政府来说，他们并不希望恢复曾经由康瑟瓦提斯与巴西尔打造的议会制政府，因为他们意识到一个全民选举的政府在那个年代里，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去维持。而议会能够统治安奎利塔斯达到一百年的时间之久，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一个长期和平环境的存在，以及国内富人集团保持的稳定性——很多人对政治总是抱有天真的想法，他们以为在一个公正自由的社会，穷苦人与富人便能分享最高政治权力——即使穷苦人拥有同样的机会，但他们没有办法承担巨大的开销——可事实上，正如巴西尔曾经断言过的那样，议会本就是个富人的玩具。

显然，经历过二十多年的战乱和动荡，尤其是瓦伦丁尼安的残酷迫害，安奎利塔斯的社会结构已经混乱不堪。旧的家族和富豪们相继被打倒，一批批新的显贵重新出现在国家的舞台中央，他们互不熟悉，每个人都为了点滴的利益争斗得你死我活。在这样一个从恐怖和压迫下刚刚恢复和平的年代，平民们似乎也跟着躁动起来，在他们看来，到处都是死人留下的空缺等待他们填补，到处都是他们能够一展身手的时机。

对当时的十人政府来说，他们希望能够把寡头政治延续下去的期望面临着许多考验。因为他们清楚人民的愿望，也因为他们不知道能够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在安奎利塔斯的历史中，也曾经存在过短暂的寡头政治，可是这些寡头全部在不久之后成为了贵族，并借此保持住自己的权威，但对于那时的十人政府来说，他们显然不可能重新把贵族搬出台面。

除此之外，当时十位寡头在其他方面犯下的许许多多过错也被他们的反对派一个接一个揭露了出来，如果它们发生在普通人身上，一定不会有人在意，但人民总是对统治者怀揣着恶意和不宽容之心。尤其是在伯诺瓦离开后，十人政府的其他成员更是遭受到巨大的非议。佩利阿斯一如既往不受人民的欢迎——这是个很奇怪的现象，有人猜测这很可能与佩利阿斯并不讨人喜欢的相貌有关。赫菲斯提安也由于自己与他那年轻富裕妻子的遗产争夺而遭人嘲笑。他的妻子整天逼着赫菲斯提安立下遗嘱，赫菲斯提安也逼妻子做同样的事情。一群狡猾的讼师参与其中，他们一部分在卧室中帮助妻子，一部分在起居室中帮助丈夫，并且偷偷在遗嘱里面添加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在同一年，小布拉曼特主办了一次杂技表演，结果杂技演员大意失足，自己被绞死在了绳索之上，小布拉曼特当时出于错误的判断，以为杂技演员正在进行精彩的表演，所以领头鼓掌。而小布拉曼特的父亲布拉曼特则由于自己的奢华和“娇纵”的生活而引起了众人的嫉妒，因为布拉曼特家中仆从众多，其中大多数人负责的都是十分稀奇古怪的事务打理，比如说有个仆从专门负责为布拉曼特拉桌凳，有个仆从专门负责管理布拉曼特收购的长袍——这与布拉曼特时常挂在嘴边的“适度”似乎完全不相符合。

不管怎么说，十人政府面临着许多方面的压力。他们的反对派气势汹汹，高呼着这样一个著名的口号，大有吞没一切的架势。

“怪物，我来了，带着公正的裁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