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203章 既相爱,何相离?(1/2)
莫紫嫣转眸看向西西,这小家伙极有灵性,昨夜见紫嫣回来收拾东西,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它似乎能预感到什么,竟是整晚都不睡觉。
“此去彭城,路途遥远,未来有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我不能带走西西。”紫嫣抱起西西,紧紧贴住它的额头:“它对我来说,就像是我的孩子,请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它。”
虞姬应声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西西,我们一起等着你回来。”
紫嫣默然垂泪。
依依不舍地抱着西西良久,莫紫嫣才将它放下。
她起身,从包袱中取出一个檀木匣子,拿出一张羊皮制的地图,交在虞姬手中,郑重叮嘱道:“这是一张地图,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若是有一天,大王到了一个叫‘固陵’的地方,你就把地图交给他……让他熟悉上面的路线。”
虞姬看了看手中的羊皮,不明所以地问道:“姐姐,这个地图很重要吗?”
“是……”紫嫣转过身背对着虞姬,声音充满伤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只有它,能帮助很多人逃过一劫。”
虞姬乍然一听,觉得此事重大,她转到紫嫣面前,黛眉轻蹙:“姐姐,你是说?”
“不要问了,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绝不可提前交给大王,否则以大王的心性,和他今日对我的怀疑,只怕会毁了它。”紫嫣道。
虞姬凝视着紫嫣,轻声道:“姐姐,虞儿看得出你还是深爱着大王的,留下来好吗?”
爱?爱之一字,承载了太多的喜怒哀乐,亦承载了她无法掌控的生死离合。
不是有了爱情,就可以解决一切。
莫紫嫣眼中掠过浓浓的悲伤:“爱情动人至极,却也伤人至深。”
虞姬安慰道:“姐姐,等你和大王的气都消了,大王一定会接姐姐回来的。”
莫紫嫣没有回答,只回以淡淡一笑。
然而这面上的微笑,隐藏的却是心底无比的苦涩。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或许这一别,既是——永远。
虞姬走后,小雅在帐中,跪地抽泣道:“夫人,求您带小雅一起走吧。”
紫嫣俯身将小雅扶起来,温声道:“小雅,我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定,又如何能带你走?何况西西在这儿,我走了,你也走了,西西怎么办?”
望着小雅止不住的泪流,紫嫣边擦边安慰道:“等我和亚父安顿好了,会派人来接你们的。”
“嗯。”小雅点头应道。
小雨淅淅沥沥。
亚父背了行囊,步履蹒跚着走出了楚军的辕门,身后传来一声温暖:“亚父,亚父等等我。”
亚父回过身,眯眼打量了来人一番,看到那丫头独自撑着一把大伞,快步追了上来,肩上亦背着包袱。
亚父蹙眉,问道:“丫头,你这是?”
莫紫嫣轻轻一笑,挽上亚父的胳膊:“嫣儿跟您回彭城啊。”
“你回去!”亚父摆脱她的手,斥道:“胡闹!谁让你跟老夫出来的?不像话!”
“诶!彭城又不是您一个人的,您能回,我就不能回啊?”莫紫嫣不理他,径直快步超过了老人家。
亚父身后边咳边喊道:“臭丫头,你回去回去!好不容易才可以甩掉你,老夫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
莫紫嫣旋身做了个鬼脸:“倔老头,你休想赶我走!”
“夫人,军师……”钟离昧驾着一辆马车,从辕门内驶出,追上了前方的紫嫣和亚父,待到二人面前勒住缰绳,说道:“夫人,军师,此去彭城路途遥远,让马夫送你们回去吧。”
紫嫣欣慰地笑一笑:“昧将军,你总是会给人带来温暖和帮助,谢谢你。”
“夫人,您别这么说,昧什么忙都帮不上。”钟离昧跳下马车,面上泛起愁容,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紫嫣看到钟离昧一双俊眸,就要滴水的样子,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喂,你可是赫赫有名的楚国四大猛将之一,可不能随便下雨啊?”
钟离昧哽咽着忍住眼泪:“夫人,昧为您和大王难过,为你们不值。”
紫嫣颌首笑道:“好了,我是当事人都没怎样,你不许再难过了。”
她看了一眼四下无人,旋即低声叮嘱:“昧将军,万务保管好地图,他日会有救命之用。”
“夫人放心。”钟离昧抱拳道:“钟离昧与地图同在。”
“旺,旺,旺,旺……”
一团白影,从辕门内冲了出来,小雅在后面一路急追。
如果说,莫紫嫣方才还能够故作洒脱,可此刻见到西西,她心底的柔软,终于被这小东西一触即发。
犬类,永远会忠于它的主人。尤其是曾经流浪的生命,主人对它来说,不仅是主人,还多了“恩人”的情义。不养狗的人不会知道,狗对主人那种视作“生命中唯一”的情感。
莫紫嫣太了解,她这一走,于西西来说,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离别。
可她更知道亚父时日无多。正因如此,她才受不得项伯对亚父的那番攻击。
她要陪亚父走完最后的路。
而她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她实在不知道。
她抱起西西,脸颊紧紧贴住它的额头,哽咽道:“好孩子,我现在不能带你走,你要乖乖的,我会来接你的,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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