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 空河（2/2）

克尔柏洛斯巨大的身影飞过连绵不绝的沙漠，菲尔法多看着下方灰尘卷动的沙海，空中虽然已经停止了落沙，但原本下方的世界已被完全掩埋，昔日的土星天，已经成为几百米沙土下的遗迹。

“主人。”克尔柏洛斯叫了一声，菲尔法多抬起头，前方远处的天空中，有隐隐的晶光闪动着，看上去是类似水波一样的东西，此刻却在空中不断游动变幻。

而下方起伏绵延的沙丘，也在这里终结而止，断口之外是一大片湛蓝色的天空。

“终于到了，这就是东边的断口吗？”菲尔法多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她仍是昏迷不醒，被汗水弄湿的小脸紧贴着自己胸膛，但鼻子中的气息已是均匀。

“真是麻烦，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做这种事了。”他微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克尔柏洛斯慢慢扇动翅膀停了下来，眼前大约三百米处的空域中，一些貌似是水的淡青色液体，在空中不断流动回转，竟然连接在大陆断层处与高空云端中不知是何所在的地方，形成一道宽阔的河流，斜斜依淌在空中，淡淡的水波就如同轻浮的云一样，在空中漂游。

“主人，这个是河流吗？”克尔柏洛斯疑惑道，“可是为什么却会出现在天上。”

菲尔法多看了看上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里隐藏着的大陆，应该就是托伦的另外一块天域，水星天吧。

“多半是这条河流本来流淌在两片天域之间，因为一边的陆地沉陷的缘故，所以河流也被从中央切割而开，而变成了这种样子吧。”他缓缓地说。

“飞过去吧。”他抚了抚克尔柏洛斯的耳朵。

大狗巨翼一展，冲入前方空中流动的水纹，一片水汽朦胧中，菲尔法多和克尔柏洛斯都感到周身猛一清爽，柔柔的水花撞击在身上，再从体肤间流过。刚刚经历了剧烈的大战，从沙土堆中钻出来的一人一兽，都感觉无比惬意。

“喂。”菲尔法多把娜娜放在一旁，看着她紧闭的睫毛，自言自语道，“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出来了，你的女人现在这样，怎么说也应该出来下吧？”

脑海中没有回应。菲尔法多呼了口气，“还在睡吗？竟然没听到我说话。”

“这种事情，难道也要本王来做。”他无奈地碰了下娜娜的小脸，感觉滚烫滚烫的，又连忙缩回。

“说好了，只有这一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我就只当没看见。”他一个人嘟囔了一句。克尔柏洛斯回过一只头来，感觉今天的主人怪怪的。

菲尔法多伸出双手，捧起身前围荡的水波，然后皱了皱眉，轻轻撒在娜娜的脸上，替她洗去脸上的沙土，女孩受到冷水一激，微微颤动了一下。菲尔法多忙别过脸，假装看向别处。

过了半晌，娜娜眼皮微微动了动，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自己正前方，男子的背影似乎很专注的样子，不知在看什么。

“主人……”娜娜咳嗽了一声，嗓子眼仍是痛得厉害，想起那时候自己正在说话，一团沙子就莫名其妙盖了下来，她心中一吓，加上被沙粒一堵，一时间背过气去，现在想起来，心里仍是有些恐惧，那种被深深埋住，仿佛永远都要看不见光的感觉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