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九章 突如其来1(2/2)
这一趟攻击,本就要神不知鬼不觉,本来前锋营请令要求出战,但武侯说前锋营多是骑兵,响声太大,因此发了一千锐兵营出去。锐步营是步军中精锐,攻击力虽较前锋营有所不如,但更善防御。锐步营的纪律,比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前锋营也要严明得多,这次火攻,的确是他们更适合。
战死一千人,于全军战力也无甚大碍,但这个本以为是必胜之计全然无功,反让蛇人将计就计,对军心却影响甚巨。一些城门口的士兵不顾禁令,围着那批残军问着。
这次行动本来机密之至,直到出发,城门口的兵丁才知道有一支队伍前去偷袭。这等攻击之法也是闻所未闻,他们自也以为是必胜,没想到结局竟是如此,自是要围着问个究竟。我走到人群边,也听着。
那支锐步营由营中的一个营官管弘带队。将全军带到那林边,初时一切如常。待风筝升空,林中突然杀出了大队蛇人。此时空中风筝尚未到蛇人营头,若管弘立时退却,无非将那五十个士兵弃了不顾而已,全军尚能安全回返。但管弘死战不退,还想着撑到风筝掷下火药,一战成功,便是死亦无憾。开始这战略亦甚奏效,在锐步营的坚壁阵前,蛇人虽然数量占据优势,却一直没能一举击溃锐步营防守。正当风筝到了蛇人阵上,哪知忽然从蛇人营地里飞上大片身上带火的飞鸟。那五十个风筝立时在空中燃起,至此,锐步营的斗志便全部瓦解,五十个在风筝上的兵丁无一人回返,锐步营的一千人也被屠戮殆尽。
在那些残存士兵惊魂未定的述说中,还带着恐惧。管弘那种宁死不屈的勇者风范也没能感染他们,在他们心底,只剩下对蛇人的恐慌。
我越听越是心寒。武侯本来是想打个胜仗后收兵,谁知弄巧成拙,以后的事怎么办?
我抬起头看看天。天已快亮了,城门口仍是挤了一大堆士兵。这时,一个骑着马的将领过来喝道:“说什么!快就位,擅离职守者,斩!”
的确,这么再挤作一堆,只会让军心不稳。现在不少中级中军也挤在人群中,似乎没想到整束军纪。此人雷厉风行,甚有大将之风。守城的士兵都回到了原位,退回来的锐步营向自己营帐走去。我正想走,那将领过来道:“喂,你是哪个营的,怎的不走?”
我看了看他。看这人的号衣,是中军的一个巡官。我尚未回话,他翻身下马,到我跟前行了一礼,道:“楚将军,末将苑可祥见过。恕末将失礼。”
我道:“你说得没错,我马上归队。”
苑可祥道:“楚将军,你骑我的马去吧,过一会我来楚将军营中带马便是。”
我的臂上正一阵阵疼痛。赶过来时,太过性急,也不曾骑马。我原先骑的座骑已在龙鳞军与蛇人的第一战中战死,现在的座骑一直养在龙鳞军马厩中,我还没骑过。我也不客气,向他行了一礼,道:“有劳了。”
那苑可祥向我行过一礼,扭头却巡视各处。我打了下马,向龙鳞军营中走去。在马上,一路只见到处都有士兵在交头接耳。
武侯这一战,彻底地失败了。这一战的失败,使得武侯以全胜之势回师的计划破灭,不知武侯会不会吞下这颗苦果,忍辱回师。其实,从全局来看,现在退兵仍是上策。可是,这一战到底怎么会败的呢?那种以火药攻击敌营的策略,可以说是帝国征战史上的第一次,以蛇人那种生番似的脑子,绝对不会想到的。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我们军中有了内奸。
也几乎马上就想到那个影子。见到那个影子正是在锐步营出发前。难道那就是内奸?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内奸自然不会是蛇人,可如果是个人,那这个人会是谁?如果是以前,我肯定马上断定是共和军的余党。但现在想想,说共和军的余党不免疑点太多。如果他潜伏在帝国军中,为什么在围城时不出现,却要等共和军被击灭后才出来?
我在马上想着,这时,忽听得有人叫道:“统领!楚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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